傅祁川漆黑的眸子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希我可以退一步。

    我莞爾一笑，率先堅定表態，“說的是真的，最遲明晚就送走。”

    “我不聽你說……”

    溫芳無視我的話，隻盯著傅祁川，一副快承不住真相的樣子，“小川，你告訴溫姨，是不是真的？”

    許是我的目太過赤，傅祁川盡管有些為難，還是嗓音沉緩地開口。

    “是真的。”

    “媽，你聽見了吧！”

    傅衿安哭訴道：“阿川明明答應過你會照顧好我，但現在卻胳膊肘往外拐，幫著外人來欺負我們。”

    傅祁川臉一冷，“南枝是我妻子，不是外人！”

    “你們離婚了！”

    傅衿安滿臉淚痕，義正言辭地強調。

    好像，才是那個被辜負的人。

    傅祁川不悅地皺了皺眉心，“一天沒拿離婚證，就一天是我妻子。”

    我有些意外，他會這樣和傅衿安強調我們之間的關係。

    “好了，”

    溫芳打斷他們的爭論，病態的臉上有幾分哀求，“小川，不管阮小姐和你是什麽關係，衿安和你總是一家人吧？一個孩子，從小被我和你爸寵著慣著，你要把它送出國，一個人……這不是要了的命嗎？”

    “我也隻有一個兒了，要是出什麽事，我還活不活了……”

    說著，幾落淚。

    我看得心煩意，就聽傅祁川躊躇地鬆了口，“這個事，我會再和南枝商量商量的。”

    “商量什麽？”

    我一瞬不瞬看著他，讓步太多次了！

    這次我不想再讓！

    我近乎固執地開口：“傅祁川，這是你昨天剛答應我的。”

    難道，他在我這裏的話，就是可以這麽朝令夕改的嗎。

    一次又一次的言而無信。

    傅祁川了眉心，想將我拉出去，我一把甩開他，破罐子破摔道：“有什麽話，你就在這裏說。”

    “達你目的的辦法有很多種，非要鬧得這麽難堪？”

    傅祁川沉了臉。

    我一點都不信他的話，冷笑，“比如呢？不送出國，你舍得送去坐牢嗎？”

    溫芳看著我，“坐牢？衿安犯了什麽事了，你居然想送去坐牢？”

    好像我有這個想法，簡直十惡不赦。

    “害死了我的孩子！”

    我擲地有聲，冷冷一笑，“不過，這在你看來，應該不算什麽大事吧？”

    畢竟，害死的，可是傅祁川的母親。

    一個活生生的孕婦。

    溫芳無奈地開口：“阮小姐，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你為什麽對我敵意這麽大？”

    “就是啊！阮南枝，我媽剛醒，你別刺激！有什麽你衝我來！”

    傅衿安擋在我麵前，又十分委屈，“至於你說的害死你的孩子，我說過了，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懷孕了，你為什麽就是不信呢？”

    顯然是狡辯到底的架勢。

    我也懶得和爭辯，隻定定地看著傅祁川，“你想好了嗎？到底要不要送出國……”

    我話還沒說完，溫芳忽然捂住口，呼吸急促起來，一副隨時要暈過去的樣子。

    “不送了！”

    傅祁川急了，扔下這句話，就跑出去醫生！

    語氣中的肅殺之意很濃。

    是針對誰的，顯而易見。

    我心頭翻滾著苦，扯了扯角，正要離開，就聽見溫芳好生生地開了口：“阮小姐，既然已經申請了離婚，就別再耗費兩個人的時間了，離婚冷靜期一過，就把證拿了吧。”

    我愣愣地回過頭，看見臉不紅心不跳的模樣，不由得嘲諷一句，“雖然昏迷了這麽多年，但是你的演技倒是一點沒落下。”

    不止傅祁川信了，我也信了。

    “我說的話，你剛聽見了吧？”

    雙眸微瞇，步步。

    我偏不想讓稱心如意，揚起角，“你是在我離婚嗎，溫芳，我不是什麽識大顧麵的人。你把我急了，我可能就不離婚了，讓你兒當一輩子小三！”

    溫芳神惱怒地瞪我，“難怪衿安說你難纏！果然是個沒臉沒皮的。”

    “誰沒臉沒皮誰自己知道，”

    我彎，“我以前也是沒想到，當小三，也是能脈相承的啊。”

    “你！”

    溫芳一口牙幾乎要咬碎了，下一秒，又捂著口難了起來……

    我皺了皺眉，往後一看，果不其然就見傅祁川領著幾個醫生走了進來。

    戲。

    醫生都圍到病床前，給溫芳做起了檢查。

    我冷眼看著傅祁川，“你剛剛說的話，是認真的？”

    傅祁川頭疼不已，“南枝，我會給你一個代的。”

    “什麽代？”

    我笑。

    連送出國都做不到，我還能指傅祁川給我什麽代。

    而我的孩子，也就隻能這麽不明不白的沒了，而害死他的人，恐怕還會風風嫁給他親爹？

    想到這裏，我就覺得可笑至極。

    傅祁川無奈，“除了送出國和坐牢，別的都行。”

    “那如果我說，”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失頂地看著他，“爺爺的死，也和有關係呢？”

    傅祁川瞳孔一，“你說什麽？”

    “我說，爺爺也是害死的，害死了我們的孩子，又害死了爺爺！”

    我幾乎咆哮地低吼，越想越崩潰，口而出，“你的親人，都是們兩母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