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

    所以自殺是這兩母共同的拿手絕活嗎。

    代代相傳的那種？

    我不知道自己出於什麽心態，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嗎？”

    可能是想看看，到底是真是假。

    也可能是怕……萬一真出什麽事，傅祁川邊連個信任的人都沒有。

    傅祁川意外地看向我，“可以嗎？”

    “走吧。”

    我拎起包，和他前往醫院。

    趕到醫院的時候，溫芳還在搶救室沒出來，是傅衿安和傅文海守在外麵。

    這個場麵，讓我覺得很搞笑。

    不過，這麽張的時刻，不應該笑，因此我在腦海裏把這輩子難過的事都想了一遍。

    傅祁川、傅衿安、傅文海，再加上搶救室的溫芳。

    如果畫這四個人的人關係圖，應該和蜘蛛網差不多，混不堪。

    傅衿安猛地衝過來，一把推搡在我上，“阮南枝，你笑什麽？我媽出事了，你很開心嗎，特意過來看熱鬧？！”

    是的，我很努力地憋笑，但還是沒憋住。

    隻是，我落後傅祁川半步，他沒看見。

    當下，他將我護在後，麵若寒霜，聲音冰冷，“你吃錯藥了？是我南枝來的。”

    “阿川……”

    傅衿安和傅文海的事暴了，對著傅祁川總算不敢再像往常那樣，隻是淚如雨下，“你為什麽要一起來？如果不是把我媽刺激得那麽厲害，我媽怎麽會自殺！”

    “什麽我刺激的？”

    我往前一步，有條有理地開口：“事是你們你我願做的，在民政局推你媽罵你媽的也是你，和我有什麽關係？”

    “你！”

    傅衿安一時啞口無言，礙於傅祁川在場，隻能憤憤地瞪著我。

    傅文海倒是心疼他的枕邊人，義憤填膺地指責道：“南枝，以前爺爺在的時候，你還溫善良的，怎麽現在變了這個樣子？非要把這個家鬧得犬不寧嗎？！”

    都是甩鍋的好手。

    網上的事出來後，他們被罵了兩天一夜，可能得出來的隻有一條結論：都是阮南枝的錯。

    我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

    我皺了皺眉，就聽傅祁川嗓音似淬了毒，冷嘲地開口：“南枝鬧的？是為兒媳，居然沒管好公公和繼姐的私生活？這口鍋，我老婆可背不起。”

    “我……”

    傅文海本就有幾分懼他，爺爺走後，他的生活費就得轉向傅祁川手。

    現在被懟了這麽一句，氣得臉都漲紅了，卻不敢說什麽。

    也不能說什麽。

    一句話罵了兩個人，傅衿安卻好像不到傅祁川的嫌惡一樣，手抓住傅祁川的袖，哭得我見猶憐，“是……是我錯了，我錯得離譜！可是阿川，我和爸爸那天隻是喝了酒，不知道是誰在酒裏下了藥，我們才會……”

    傅祁川聽得直皺眉，揚手便將甩開了，將上被到了的西裝外套下來，隨手丟進醫療垃圾桶裏。

    “這些都不重要。”

    傅祁川眼神涼薄，冷聲質問：“我隻想知道，你說溫姨小三上位的那些話，是怎麽回事？一五一十說清楚。”

    傅衿安手心悄然，麵上一片悔恨，磕磕絆絆地懺悔：“我……我當時覺得當眾被打罵太丟臉了，一時、一時氣急敗壞……才說出了那些汙蔑媽媽的話！我錯了……阿川……”

    演技是真的很好，如果不是我早從爺爺口中知道真相，可能都會相信這番說辭。

    傅祁川視線落在傅文海上，雙眸微瞇，“你說呢？”

    “我說什麽？”

    傅文海梗著脖子，“要真是小三上位，我們又怎麽會在你媽去世的整整五年後才結婚？”

    他話音剛落，搶救室的門開了。

    傅祁川依舊持懷疑態度，看向醫生，“嚴重嗎？”

    “傅總，”

    醫生走了出來，取下口罩，神嚴肅，“失量很大，幸好送來及時，再晚那麽一點恐怕就回天乏力了。”

    眼可見的，傅祁川繃的放鬆了一些。

    我皺了皺眉，做戲做到這麽豁得出命嗎……

    如果送來的不是聖心，我都要懷疑他們買通了醫生。

    溫芳被送到病房後，沒一會兒就醒了過來，看見床尾站著的傅祁川，眼淚瞬間湧了出來，奧斯卡影後來了都得一聲老師。

    “小川……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嫁進傅家這麽多年，我全心全意待你如己出，要是我真是那些人說的什麽小……”

    似對“小三”這個詞匯都難以啟齒，“小三上位，又怎麽會連一個屬於我和你爸的孩子都沒有生？”

    我聽得想笑，如果不是爺爺不允許，早生十個八個來瓜分傅家財產了。結果現在，這一切都變了在傅祁川麵前洗白的好借口。

    傅祁川蹙眉，“你是因為這個自殺的？”

    溫芳哭得幾近不上氣，“我為了你，命都可以豁出去，你是知道的……現在被人這樣毀我清譽，也讓你和我生出了隔閡，我不如以死自證清白……我寧願死了……”

    好一個掏心掏肺的後媽形象。

    我也知道，傅祁川是吃這套的，他對外人冷漠無，獨斷專行，但對家裏人，許是因為慕親，心有些和。

    後續怎麽樣，我已經猜到了，沒有繼續呆下去的意思，當即轉離開。

    回到家，我換了服後，便鑽進廚房做飯。

    設計和做飯，都能讓我短暫地拋卻煩惱，放鬆下來。

    將排骨湯燉上，我就開始理做麻辣香鍋的食材。

    剛準備完，大門突然傳來一聲奇怪的靜。

    聽得不太真切，我洗幹淨手出去，想通過貓眼看看外麵，竟發現貓眼被什麽東西糊住了。

    拉開家門一看，我頓時被嚇得低呼出聲。

    門上、地上……全是紅紅的一片，還能聞到的腥味。

    我一陣反胃，渾皮疙瘩都起來了，忍著發抖剛要關上門報警。

    一細的手指突然抵在門上，阻止我的作，語氣高傲又挑釁。

    “嘖，你急什麽？一點鴨而已，這就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