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云兮空又回了趟江家。

問江太太：“姆媽，土匪真的抓到了督軍夫人嗎？”

“在他們手里。”

戴云兮大喜：“姆媽，趕除掉！”

江太太笑了：“傻孩子，真是糊涂話。是督軍夫人，又是寧家千金，怎麼能除掉？”

戴云兮：“可……”

“我已經把接頭的人除掉了，這件事跟咱們無關，我們什麼也不用繼續做。寧禎那邊，土匪遲早會知曉份，把放回來。”江太太說。

戴云兮臉上，全是失。

突然覺得，一直崇拜的姆媽，畏手畏腳，可能無法做大事。

這麼好的機會。

江太太似看穿了心思，笑著安：“云兮，做人要有遠見。”

戴云兮沉默。

放棄到手的好，遠見嗎？

怪不得督軍娶了寧禎，而不是瀾兒，可見姆媽一直想吃又怕燙，不了梟雄。

“……被土匪綁走，你婆婆會嫌棄、老宅的人會輕視，督軍也會猜忌。

如此一來，就慢慢爛掉了，被所有人唾棄。就連寧家，也了牽連走向滅亡。

咱們殺了，反而全了。現在一死，督軍心中永遠完，堪比蘇晴兒。

督軍忘不了，會拼命提拔娘家，瀾兒再也無機會，還趁機把寧家做大了。”江太太笑著說。

活著的寧禎，最好沒什麼損傷，督軍不心疼。

不心疼，就會開始猜疑。

這才是噩夢的開始。

江太太最擅長攻心，要把事做到極致。

這些年，能把江郴扶起來，從未失手，可見的厲害。

戴云兮太年輕了。

江太太暗想：“也許云兮要吃點虧，才長記。竟是質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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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云兮察覺到了江太太的眼神，心神收斂：“姆媽，我一切都聽您的。”

又問，“您趁把萬媽等人都安頓好了嗎？紅柳的尸呢，藏好了嗎？”

“萬無一失，放心吧。”江太太說。

戴云兮心中稍安。

回了盛家老宅。

盛長寬還在焦慮，派人到找寧禎。

寧家卻比較安靜，一次電話也沒主打過來。

“阿寬，我覺得大嫂是真的出了事。”戴云兮忍不住說，“極有可能被祥云寨的余孽抓走了。

不如懸賞，土匪出大嫂換大洋，承諾不追究，把大嫂贖回來。如此，不管是姆媽還是大哥，都會夸你辦事得力。”

盛長寬蹙眉：“還沒有證據！”

“你拖下去，土匪不知大嫂的價值，可能命不保。到時候，大哥會怪的。”戴云兮說。

盛長寬一瞧見就煩，心底對的怒氣，怎麼也消散不了。

“不用你管！”

然而，戴云兮說話時，故意當著兩名小管事的面。

小管事們很快把話傳開。

“夫人真的被土匪抓走了，二肯定有幕消息。”

“夫人總是只帶一個副出門，太張狂了，這是活該。”

“那些投靠夫人的人，現在又不知依仗誰了。”

老宅的墻頭草們，紛紛覺得二會取而代之；哪怕夫人被救回來，今后威大打折扣。

高門院的事，最是殘酷。

葛家也在關注這件事。

“夫人會不會回了娘家？”葛明問。

葛太太：“江太太昨晚去寧家做客，還回頭找耳墜子，沒瞧見寧禎回去。江家母的確沒瞧見寧禎回娘家。”

葛明沉思：“這件事，恐怕有點復雜了。”

葛太太則是大喜：“復雜什麼？寧禎要倒霉了，會被休。督軍怎麼會要一個被土匪糟蹋了的夫人？”

葛明沉默半晌：“還是謹慎點，不要輕舉妄。”

葛太太與葛寶嫻、葛寶燊卻不管，蠢蠢，想要趁機落井下石，把寧家打趴下。

葛二甚至說：“我去找報社，確定寧禎在土匪手里，就廣告天下，藏都藏不住，一黑。”

便在城里七八糟猜測一通的時候，老夫人回來了。

跟一起回來的，還有寧禎。

老宅一瞬間沸騰。

盛長寬瞧見了寧禎，又驚又喜：“大嫂，你怎麼……”

盛長殷這兩天吃不好、睡不著，熬了個黑眼圈，到托人找寧禎。瞧見了，立馬撲到了懷里：“大嫂！”

寧禎似一頭霧水：“這是怎麼了？”

老夫人也不解：“哭什麼？”

盛長殷：“姆媽，城里傳言說，大嫂被土匪抓走了。”

老夫人：“什麼？你大嫂給我送佛珠，一直都在慈元寺陪著我吃齋念佛。”

又厲聲問，“這種謠言，哪里來的？”

盛長寬：“……”

寧禎的眉頭也深深蹙起：“怎麼會說這種話？”

老夫人：“簡直可恨！給我查，把源頭給我查出來！”

總管事急忙道是。

盛家老宅部，很容易查，是戴云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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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

老夫人派人把戴云兮過來，當著傭人的面，痛罵一頓：“這種謠言你都講，盛家的臉面你毫不顧！當初你進門，你大嫂說了多好話，你可有半分恩？”

不喜歡寧禎，可很在乎盛家的面。

傳言督軍夫人被土匪擄走，簡直是打盛家老宅的臉，把老夫人的威放在腳底踩。

老夫人不了這個。

任何仇恨，都要給老夫人的威讓步。

戴云兮被罵得伏地痛哭，又震驚又懊悔；盛長寬卻沒有幫說半句話。

老夫人罵完了，又問總管事：“外頭的傳言，也是說出去的？”

“外面是江太太說的。昨晚與江小姐去寧家做客，說沒瞧見夫人回家。默認夫人被土匪擄走。”總管事道。

戴云兮急忙爬起來：“不、不是的。不是我姆媽說的，外頭都是瞎猜。”

“老攪屎，生了個小攪屎！”老夫人罵道，“從此不準江郴的人登門。一家子不安分的東西！”

老夫人的話，比江太太的話傳播力度更廣。

觀的門第，才知道鬧了個小小烏龍。有人不甘心，去慈元寺打聽，慈元寺從上到下都證實，督軍夫人陪著老夫人在寺廟住了一晚。

并沒有什麼土匪擄人。

至于督軍夫人的汽車，是因為半路上拋錨，副提議放在河邊，免得被人走。

盛家老夫人痛罵江太太的事，讓一向在蘇城名聲好的江太太，一時間有點灰頭土臉。

江太太很尷尬。

葛二收買報紙，想要污蔑寧禎，也被人知道了。

葛明被兒子差點氣昏。

“這個督軍夫人，真有點本事！”葛明跟幕僚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