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凱那邊比想象中推進的要順利。

    因為阮清重新做出來的這份推廣計劃，實在是既驚豔，又價比很高。即便沒有看到細節，可是大概的思路和廓，就讓黃凱忍不住心。

    他原本是想拿合作的事吊著，進而增加和陳過那邊的接機會。但這一次他短暫遲疑後，便放棄了這個想法。

    他沒和阮清合作過，更沒什麽深接。不知道是當真能力如此優秀，還是背後有高人指點。然而不管哪個方麵，能有這樣的底氣，都不會咬他的餌。別再回頭弄巧拙。

    況且又不是簽了合同雙方就不聯係了。有了穩固的合作關係，一來二去接多了，也還是有機會通過和陳過那邊搭上線。

    於是短暫的糾結後，他心裏已經有了計較。

    不過黃凱並沒有直接在阮清這裏拍板，他甚至都沒找許靜蕓。而是挑了個時間，親自去浩誠和馮總聊了一下，最終敲定的合作方式和條件。

    馮總自然是欣喜的。這筆生意對於如今的浩誠來說，不算什麽特別巨大金額。但卻勝在能夠長久。

    雲城是個旅遊城市。一年兩次旺季，酒店餐飲年年需要宣傳。隻要投放效果好，回報率高，那合作就會一直繼續下去。

    簽合同那天黃凱沒到場，是雲杉餐飲宣傳部門負責人來的。浩誠這邊出麵的是許靜蕓。阮清這個主要功臣當然也在場。

    過程一切順利，雙方都很痛快且愉快。

    整個業務部的人臉都不太好，尤其是餘經理。

    許靜蕓自然是喜氣洋洋，阮清把高興在了心裏，仍舊低調做人。晚上臨下班時，主管領導路過的座位，抬手在肩膀上拍了拍，說了一句：“恭喜了啊。”便背著包離開。

    阮清覺得這話說的很有深意，絕對不單單指拿下項目這件事。可對方語氣雖然有點酸，但卻沒有惡意。

    所以還能因為什麽？

    正百思不得其解，放在桌邊的手機震了一下，是陳過發來的微信消息：【黃凱的合同定了？】

    阮清並不驚訝於他的消息靈通。

    好歹這件事對方幫了大忙，劃開屏幕回複他：【簽了，上午簽的。】

    那邊的人沒再發消息過來。

    阮清見時間差不多了，也關上電腦，拎包下班。

    今晚坐公的人格外多。連續兩班都沒上去後，索步行回家。

    走到一半的時候，陳過又打了電話過來。

    一邊上天橋，一邊接通電話，剛說了一個“喂”字，就聽見那邊的人問：“下班了？”

    阮清輕“嗯”了聲。

    “出來一起消遣？我去接你。”

    “不用了。”阮清急忙拒絕。

    “這個時間你不好打車，我去接你會更快一點。”

    阮清無語兩秒：“我說的不用了是我不去，所以你不用來接我。”並不是自己能過去，不需要人接啊。

    不信陳過不明白，這男人又故意曲解的意思了。

    陳過在那邊“嘖嘖”兩聲，有些不滿道：“阮清，你項目拿下來了，難道不該謝謝我？我也不用有別的表示。就今晚出來陪我喝杯酒，消遣消遣。你在我家時我都沒對你做什麽，今天又不我們兩個，這麽多人，你怕什麽？”

    阮清實話實說：“怕你灌我酒，喝多了胡來！”然後等事發生了，他還得推個一幹二淨，說是醉酒自願的。

    別以為不知道。黃凱去飯局那天，他看喝多了，就存了這種心思。

    雖然不清楚最後到底是為什麽陳過放了一馬，什麽都沒做。但好運氣基本不會再有第二次。

    陳過那點齷齪的心思被破，卻毫不覺得不好意思。他憾地歎了口氣：“唉……你這人，真是沒意思。”

    “沒事我掛了。”阮清不想跟他繼續閑聊，總覺得哪裏有些奇怪。

    “有事。”陳過調子懶洋洋的，“既然你今晚不願意過來，那是不是該換個方式謝我。”

    “你那天不是說易嗎？”阮清用他的話堵他，“我留你吃中飯，你給我建議。你飯都已經吃過了……”

    “我吃的是晚飯。”陳過打斷。

    “……”阮清再次無語，心裏忍不住罵了聲：不要臉。

    “而且……”陳過話音微微停頓，嗤笑了聲，“有多人想聽我的指導都聽不到呢。阮清，你不會覺得這麽大個人，隨隨便便一頓飯就能抵消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