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氏在一旁看的心驚跳,聽丈夫連忤逆這樣的詞都說出來了,趕他住。
雖然也覺得兒子做的過分,但也不會想要這麼打兒子,那畢竟是上掉下來的。
哭著道:“明覺,你就跟你父親服個,今日這事你的的確確就是錯了,你有什麼好不承認的?你只需要保證,日后你不會再去見瑜珠,不會再因為的事不顧及家族面,你父親便不會再打你了!”
“母親也覺得,我今日的行為是錯的?”
周渡又挨了一記棒,卻咬著牙也要將腰桿得筆直。
“如若爹娘皆是這種想法,那我今日便是被打殘廢,也不會低一下頭。”
一句話再次將周開呈的怒火燃至更高,他忍不住沖過去,從小廝手中奪過棒,親手將它打在周渡直的脊梁上。
“你有骨氣!你今夜就給我一直跪在這里!不到天亮不許起來!”
他扔了棒,只覺怒氣已經將自己的頭暈目眩,不解氣地再次踢了一腳周渡,終于憤怒地離開了。
溫氏在一旁抱著溫若涵,已然哭了淚人。
“當初,我就不該同意那門親事,就該強些,將趕出門去,走的遠遠的……”捶著脯道。
溫若涵也陪著哭泣:“姑母……”
“若涵……”
兩人互相抱著,還沒哭幾個來回,周渡便又撐著子,道:“母親,我再說一遍,那些事,從來不是瑜珠的錯,您要后悔,也不該后悔當初同意我娶了瑜珠,而該后悔自己當初沒教導好照山,沒教導他責任與擔當。”
“明覺!”
溫氏的哭泣戛然而止,被兒子指責的意外與震怒紅著眼,同自己的丈夫一樣沖到周渡面前。
“你再說一遍?你說我做錯了什麼?”
周渡不卑不,當真又說了一遍:“母親不曾教導好照山,就連韶珠也是一樣,養了恃強凌弱、欺怕的子……”
“你瘋了!”溫氏聽到一半便聽不下去,狠狠推了他一把。
“虧我適才還在你父親面前維護你,你如今卻是什麼都不顧,連我也要一并指責了是嗎?這些事的罪魁禍首是誰?還不是陳婳和你的好——”
本想將“祖母”二字口而出,但突然意識到人已經走了,再說便是大不敬,只能又生生地咽了回去,道:“看來你父親說的不錯,你當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你就照他說的,跪在這里,不到天明不許起來!”
周渡晃了晃子,不再接話,也不再為自己做任何的辯解,雙目盯著面前的青石板,看上去十分甘愿接這等懲罰,且無怨無悔。
溫氏見他當真沒有服的架勢,只能惱怒地自己離開,含了一的怨氣。
溫若涵巍巍,直到如今什麼人都走了,才敢慢慢地走到周渡跟前,蹲下道:“表哥,你傷了。”
適才周開呈盛怒,喊人打了周渡不下十余棒,每一下都結結實實地打在他的上,聽聲音便足夠可怕,一眼都不敢多看。
周渡忍著疼痛,道:“沒事,你回去吧。”
“我不要,我想留下來照顧你,表哥。”溫若涵噎著,手想他手臂上的傷。
適才那幾棒砸下去,他白日里包扎好的傷口又已經開始滲。
但他無地打掉了溫若涵過來的手腕,道:“若涵,我想我這一路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我即便是同瑜珠和離了,也不會有再娶的打算,你是個好姑娘,盡早回家去,聽爹娘的話安穩親,才是你該做的。”
“可我心里有你,如何還能嫁旁人?”
溫若涵哭腫了的一雙水眸凄楚難當:“表哥,你同已經和離了,不會再回頭了,為何你就不能回頭看看我呢?本來我就是該嫁你的,爹娘和姑母從小就都告訴我,我就是該嫁你的……”
“若涵,這種事,從沒有該與不該,也許從前沒有發生那些事,我的確會娶你,但是從我和瑜珠定親開始,你就該走出來,為自己的將來做打算了。”
“可我的將來只想要你。”
“可我不想要除了以外的任何人。”
月下的對話仿佛又回到那天,幾年前的那個端午,溫若涵哭著在假山下問的表哥,為什麼他要娶的人不是。
而他當時是怎麼回答的呢?他說,是祖母念江家的恩,可憐瑜珠是個無依無靠的孤,所以才做主了這門親事。
何其冠冕堂皇。
如若再重回到那個午后,他想,他會直截了當地告訴溫若涵,他看中的人,從始至終都是瑜珠,甚至他還慶幸,陳婳算計他,是將瑜珠推到了他的邊,不是旁人。
可惜從來都回不去,不管是那個午后,還是他和瑜珠,都回不去。
他喊人將溫若涵扶下去,告訴,祖母的喪席已經過了,他馬上會安排人送回上京,不容拒絕。
最后只剩他一個人,跪在夜冰涼的地磚上,寒氣鉆進他的心肺,背上火辣辣的傷痛折磨著他,可他一下都沒想要起。
他不能起。
起了,就是對爹娘的認輸,就是對不起瑜珠。
他跪在地上,從黑夜撐到黎明,終于在天亮之際,被匆忙趕來的彰平扶起,帶回去給他的后背上藥,又為他胳膊上的傷口換新的紗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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