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稚的音一下子驚到了瑜珠。
“你喊我什麼?”瑜珠笑著了的臉頰,“你怎知我是你伯母,不是你嬸嬸呢?”
“是伯母,就是伯母,娘親說過的!”小姑娘突然萬分堅定的模樣,瑜珠一時晃了神,而稍后,便回緩過來,知道了這約莫是怎麼一回事。
是太久沒見過陳婳了,都快忘了長什麼樣子,如今眼前的這個小姑娘,眉眼間的靈,不就同當初的一模一樣嗎?
稍有了些警惕,輕輕地摁住小姑娘的肩膀:“那你告訴伯母,到底是誰你到伯母這里來的好不好?”
“是爹爹和娘親我過來的。”小姑娘如實用脆生生的聲音回答道,“娘親說沒有臉來見伯母,我來向伯母賠罪。”
“你娘親要你來賠罪?”瑜珠突然覺得好笑,不知道這回陳婳的葫蘆里賣的又是什麼藥。
“那你想怎麼向伯母賠罪?”眸中已經沒有了先前對小姑娘的那點溫與耐心,轉而是用一種十分冷淡的語氣問道。
小姑娘卻察覺不出什麼,只又按部就班道:“娘親在前頭的酒樓里擺了宴席,想要請伯母過去。”
“請伯母過去做什麼?”
“請伯母過去賠罪。”
小姑娘稚又認真的語氣,瑜珠有片刻的容,可若因為這樣一個小姑娘,就要上趕著去接陳婳的道歉,那過往那些盡屈辱的歲月,也實在是太不值當了。
輕小姑娘的腦袋,耐心告罄:“你回去吧,告訴你娘親,伯母中午不想去酒樓吃飯,日后都別再來煩我。”
“伯母去嘛,伯母就去嘛!”小姑娘不知是不是被陳婳教的,似乎并不接這個答案,在瑜珠說完不去之后,便耍賴似的纏住了瑜珠,抱住了的大。
瑜珠又被嚇了一跳,正要喊人來將拉開,卻見巧到了鋪子的溫氏一張臉比還要驚恐,一個箭步便沖了過來。
“誰你到這里來的?”一下子拉開小姑娘,生怕的作會傷害到瑜珠。
“是你娘嗎?”厲聲地責問著,環顧四周,卻并沒有看到陳婳的半點影。
“你,回去告訴你娘,說過了不讓進門便是不讓進門,想再多的法子也是無用,別白費功夫了!”
“祖母!”小姑娘哇的一聲便哭了出來,似是被溫氏疾言厲的模樣嚇到,又似是被說的話傷心到。
站在原地,哭得驚天地,眼淚鼻涕一把抓,全糊在了臉上。
溫氏同瑜珠面面相覷,瑜珠只覺頭疼的慌。
“您先將帶回去吧,說陳婳就在前頭的酒樓里,想我去見,我不想去。”
“那個人!”溫氏咬著后槽牙,無可奈何地抱起自己的孫。
離開的時候,卻不忘再次同瑜珠保證:“瑜珠,你放心,我說過的話一直算數,你不同意進門,我便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堂而皇之地再走進我們周家的大門,一切你都不用擔心。”
瑜珠靜靜地看著抱著自家孫,其實也并不是十分厭惡的樣子,又將自己先前的話再次重申了一遍:“你沒有必要因為我而跟自己的兒子和孫子鬧僵,我不原諒陳婳,是我自己的事,和你們沒有關系。”
溫氏怔愣了下。這話先前就說過,可說完后就離開了周家,以為那是對陳婳不滿,不想要再陳婳進門的意思,可如今在這里,又同說了一遍。
好像終于意識到,當真是不在乎陳婳進不進門的,只是單純地厭惡,此生再也不想見到。
在孫不斷嚎啕大哭的崩潰中回神,抱著孩子的手稍微抓一點,微微點頭:“我知道了。”
抱著孩子,轉離開了瑜珠的鋪子。
—
瑜珠回到家中后,便將今日之事說給了周渡聽。
周渡早已經見過周池同陳婳的兩個孩子,聽完后也對他們無于衷,只是對瑜珠關心道:“沒到你哪里吧?”
“沒有,不過是個孩子,估計是陳婳教的死纏爛打。”瑜珠睥他一眼,“這點倒真像你們周家的脈。”
周渡聽出是在揶揄自己,頓時擺正了自己剛正不阿的神態:“就算是要死纏爛打,那也得在不傷害人的前提下。孩子還小,也許的確不懂得什麼,但教的大人卻是別有用心,這可不算先天的脈,這是人為的教引。”
瑜珠立馬接道:“那孩子繼續在他們邊教下去,將來會不會……”
言又止,知道自己這是心太多了,孩子好好的爹媽都在,哪里得到來講如何教的問題。
可周渡卻不覺得想的多:“孩子的確不能再這麼教下去。照山此番歸家,無非就是想要將陳婳和孩子一道都記上族譜,他的生意還在江州,陳婳做過的事,京中這些人也不是全然不知,他們在京城待不下去,便只能離開。”
原來,當初周池找到陳婳,將和孩子都帶走之后,便一家三口輾轉到了江州。
他自知自己是沒科舉的腦子,回去之后也只能是被爹娘著苦讀書,便想,既然出來都出來了,功不名不就的,回去也沒意思,便干脆改名換姓,在江州做起了生意,想等有了一番作為之后,再回去見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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