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澤南站起來,了幾張紙巾,拿到小沙發那邊,“外公外婆,媽媽,不要哭。”
溫應生接過紙巾,抬起手想路澤南的頭,但小朋友高有些高,他沒夠到,路澤南立刻彎下腰來給外公頭。
“澤南,真乖!”
喬蕙蓮松開路羅西,路澤南也給遞來紙巾,接過眼淚,笑道:“澤南,讓外婆抱一抱吧!”
路澤南笑著點頭,“好。”
祖孫兩人抱了一下,路澤南直接在喬蕙蓮邊坐下,路羅西站起來,看向中間大沙發上的人。
那邊,蕭志年、何秀華和蕭正都迎上路羅西的目,有些期待也能想起他們來。
不過,他們的希落空了。
路羅西看向他們禮貌揚了揚,話里帶了一些疏離,“我還知道我那個丈夫姓‘蕭’,他家里的公司‘遠聲’,但其他事我暫時沒想起來。所以,不好意思,還沒能完全記起你們。”
蕭志年對擺手,“不打的,靜婉,我們跟親家的心都是一樣的,你能平安回來就是最大的奇跡。而且,要跟你當面道歉的應該是我們。”
說到那件事,熱淚從眼里涌出,蕭志年拿起口袋里的手帕,眼角的淚,“如果當年不是我做了錯誤的決定,你也不會想不開做了傻事。”
“是啊,靜婉,該道歉的是我們。”何秀華也在旁邊哭,“恢復記憶這件事,就慢慢來吧,想不起來也沒事。你毫發無損地回來,還給我們帶回來了一個大孫子,我們就很激了。”
從路羅西走進客廳那一刻起,蕭正的目就沒從上移開過,他們都老了,但他的靜婉還是一如從前那樣麗。
蕭正看著,眼圈一直都是紅的,沒有人知道這樣的場景在他夢里出現過多次,也沒人知道當夢醒之后,發現一切都是虛幻夢境之后,他的心就像一下子從天堂跌落至地獄,痛苦、后悔也自責。
說不記得他了,蕭正有一瞬間是失落的,但卻也慶幸的不記得。他們最后的回憶只有無休止的爭吵,一點都不愉快,只會消磨他們之間的,不記得也好。
蕭正仰頭整理一下緒,才看向路羅西跟道歉,“對不起,靜婉……”
但再次喊出這個名字,他還是再度哽咽了,“當年……真的很對不起。現在看到你……和澤南一起回來,我們都很高興。你們能安全回來,比一切都重要。”
“是啊……大嫂……歡迎回來。”另一邊沙發上的蕭盈,已經數不清了多次眼淚,但臉上的淚水卻怎麼都不干。
趙書音摟住自己媽媽,拿紙巾幫眼淚,“別哭了,媽媽。”
眾人的眼淚像一個小錘子,一下又一下敲擊著路羅西的心,不是不,的眼眶也不自覺泛紅,但是那些想不起來的記憶終究還是橫在他們中間的一堵墻。
無法立刻就對他們表示親近,最后只好微笑地點點頭,“嗯,謝謝你們。凝凝也跟我解釋過那件事了,你們也是害者,我今天來也不是為了追究責任的,我只想讓小南認回自己的親人,所以你們的道歉我接。”
“好,謝謝你能原諒我們。”蕭志年作為代表道。
路羅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何秀華又問和路澤南的一些況,都簡單告知了,得知他們母子現在在外面租房子住,何秀華有意讓他們回來家里一起住。
但路羅西婉拒了,畢竟這些年已經習慣了單親媽媽的角,那些記憶也沒恢復,貿然跟一群“陌生人”住一起,也不會自在。不過,答應了幾個老人家,有空會帶路澤南回來看他們。
看不愿意,何秀華也不勉強,兒媳婦好不容易能回到他們邊,還獨自帶大了孫子,說什麼都依。
看出路羅西抗拒跟他們一家人一起住,蕭正心底的失落加重,就像水里的漣漪,一圈一圈擴散開來。
但他也只是看著,什麼都沒說,他們有兒子、兒,兩人之間的牽絆是剪不斷的,未來那麼長,他和還會有機會。
一眾人在蕭家吃過午飯,幾個年輕人在客廳陪四個老人家聊天,有路澤南在,幾個哥哥姐姐都不用說話,他一個人就能把爺爺和外公外婆都逗得很開心。
蕭家今天又是熱鬧的一天,比溫若凝回歸蕭家的那天還熱鬧。
蕭盈帶路羅西到走走,希能幫找回一些記憶,雖然目前還不如以前那麼絡親,但兩姑嫂還是聊得很愉快。
路羅西去了一趟洗手間,再出來時,蕭盈卻沒在外面,反而遇到了蕭正,他像是特意在這里等的。
他一白襯衫外帶白背心,沒有中年發福,形跟一樣還保持得不錯,樣貌依然俊朗端正,有中年男人的魅力。
雖然現在兩人關系跟陌生人沒差別,但畢竟事實上他們還算是夫妻,路羅西客氣打了招呼。
“你好,有事嗎?”
蕭正也不拐彎抹角,點頭,“想跟你聊一聊。”
“好。”
兩人一起走到后院,在門廊下的鐵藝圓桌那兒坐下。
蕭正抬眼看向對面,“這些年過得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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