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面就拉著秋月姐走了,秋月姐現在在下邊耳房里難過呢。”
宋胭不明白,那陳媽媽怎麼敢編這樣惡毒的話,偏偏還不是純瞎編的,當初的確有過想扶秋月做姨娘的事,魏祁也的確拒絕了,但這事就他們幾人知道,沒往外傳。
怎麼會突然就讓人知道了,又會傳得這麼難聽?這要秋月以后如何在府上做人?
吩咐夏桑:“你秋月——”
說了一半,停下,“算了,我去找吧。”說著從椅子上起。
秋月果然在下邊的值夜的耳房里坐著哭,春紅在勸。
但這事哪里能勸好,你這邊再勸,堵不住外面人的。
宋胭進門來,秋月立刻了淚水從椅子上起,宋胭扶著坐下,勸道:“陳媽媽污蔑你的事我知道了,你別著急,我定會想辦法替你解決的,只是你要相信,我從沒對外人提過,還有大爺那邊,我想他也不會去和別人說。”
秋月泣不聲,眼淚抹也抹不盡,想說話,卻又說不出話來。
宋胭知道,是傷心了,一向是溫和知禮的人,自尊心強,面皮也薄,突然被人這麼說,完全無力招架。
想了想,讓秋月今日先回房中休息,自己回到屋,來那陳媽媽。
陳媽媽敢罵秋月,一是資歷老,二是當時被急了,見了宋胭自然就老實了,乖乖待了花賬來由,又承認自己一張胡說八道,待問到那些話從誰那里聽來的,卻說都在這麼說。
宋胭厲聲問:“‘都’是誰?你又是從誰那里聽來的?”
陳媽媽不說話。
不說話,宋胭就等著。
好半天陳媽媽才道:“今天上午,好幾個人都在議論,我從旁邊路過聽了一耳朵,沒看清都有誰。”
“你知道江姨娘因為犯了錯而被送去莊子上了吧,不說可以,我等著你。”宋胭慢悠悠道。
站在面前的陳媽媽心中一陣擊鼓,十分煎熬。
姨娘都能被送走,更何況自己?
又過了半天,似乎發現自己今天不說人名來便走不了,到底拗不過,道:“聽艾媽媽說的。”
艾媽媽,那是個棘手的人,是大太太的陪房,廚藝極好,擅做面食糕點,丈夫在外院做管事,地位自然高。而且還真是個管不住傳話的。
宋胭道:“我會來問,你懶耍、報賬目在先,妄議主子在后,這兩個月的月例便扣了,若再犯,就是撤職了。”
陳媽媽連忙道謝離去。
又來艾媽媽,一番問,最后才得知艾媽媽是聽花媽媽說的。
事查到這里,便查不下去了,那可是二嬸邊的人。
可花媽媽是個嚴的人,怎麼會說這些事,又怎麼會知道這些事?
宋胭從這里聞到了一不尋常的味道。
一個行事穩重、很嚴的人,突然開始給一個大傳話,還是造謠,這不是意外,而是有預謀。
花媽媽背后是二太太,秋月背后是自己。
這是二太太在針對自己?
但中傷秋月,對有什麼好?
宋胭思忖半天,還是決定去問問婆婆,這事與艾媽媽相關,而且再怎麼說婆婆在國公府待了三十余年,與二太太打了近二十年道,會更清楚一些。
聽說此事,張氏對二太太十分不滿,先就怒了:“這人,盡會耍心眼,表面笑著,心腸卻毒得狠!”
“之前那公中的事,我本就不稀罕,又沒想和搶,那一副著急的樣子,就好似丟了銀子似的!要我說,定在里面貪了不錢!”
宋胭點頭:“自生了兒,二嬸確實開始在意起來,可我如今也只管著賬務,沒手其它的。”
這話突然提醒了自己。
賬務?
對,還有賬務在自己手上,會不會……
就在此時,張氏先說道:“還有個事,你三嬸向我的,說自你二叔鬧了那樁司,你祖父心里就恨他不,有一日在你祖父那里,你祖父就和二叔說,爵位怕還是要給祁兒,讓他以后安安分分,別想太多。
“你二叔和你三叔喝酒說的,你三叔告訴了三嬸,但你祖父那邊也沒同我們說,也不知心里怎麼想。”
“母親的意思是,二嬸可能知道這事?”宋胭問。
宋胭突然有了眉目:“二嬸是不是想把我手上的賬務拿回去,所以才這樣的?”
秋月是的左膀右臂,更何況懷孕,后面生產,坐月子,都指著秋月幫襯,二太太這樣中傷秋月,秋月在府上再也無法做人,這樣的賬管不好,便只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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