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二媳婦,讓人帶著先去你過世的母親房里休息吧,或者愿意的話,也可以自己待錢都存放在哪里,這事也能早點有結果。”
二太太垂著頭不說話,魏祁道了聲“是”,帶著宋胭走了,不再管這邊的事。
既然國公爺決定清查,也就不必在這兒盯著。
外面早已是一夜茫茫,回去路上,魏祁牽起的手,提醒道:“注意腳下。”
宋胭看看他,另一只手也過來,將他胳膊抱住。
雖然今天鬧了這麼一場,但莫名的心還好。
轉而看他,愧疚道:“今天是不是耽誤你自己的事了?是我太笨,害你要替我忙活。”
魏祁反問:“怎麼這麼說?”
“我把事想得太簡單啊,我以為證據確鑿,結果那些并不是真正的證據;我以為與二嬸挑明了,就不會再三針對我了,結果竟能找個我的把柄出來。”
說到這里,連忙解釋:“說的那批琉璃瓦,我絕沒有自己賣掉,我問過二嬸,全按吩咐做的,當時我雖覺得不妥,但總覺得不該質疑二嬸,就什麼都沒說,哪知道還有今天。”
魏祁溫聲道:“二嬸的明厲害,連我也不敢小覷,你哪里能斗得過?在府上安然無事這麼多年,卻被你抓到了貪墨銀兩的事,估計早就后悔小瞧了你。”
“是嗎?”宋胭疚的心理散了一些,然后道:“我總覺得今天的事好像因我而起似的。”
魏祁認真道:“最初我也覺得是不是不要把這事鬧太大,但見反誣告你,我突然意識到人的胃口是會逐漸養大的,膽子也會越來越大,當家十多年,貪墨二十萬兩,下一個十年,也許是五十萬兩、一百萬兩呢?
“國公府再家大業大,也經不起這樣的貪墨,最后國公府被掏空了,家也散了。”
這倒是,眼下的貪墨,對國公府似乎沒什麼影響,可誰知道二太太的止境在哪里呢?
現在好了,不管怎樣,事揭了,這場貪墨也就戛然而止。
宋胭放心了,然后道:“下次我不擅自作主了,遇到事問問你。”
魏祁停步,看著面前年輕清澈的容,憐惜地了的頭:“你怎麼不能作主?是國公府太復雜,母親太閑,才要你來面對,你盡管作主,還有我呢。”
宋胭抿笑,再次抱了他的胳膊。
直到回了屋,兩人才匆匆吃了晚飯,魏祁催去沐浴了早點休息。
宋胭問:“你呢?你不會還要去忙吧?這麼晚了,要不然先睡?”
魏祁猶豫片刻,看看,點頭:“好。”
“那你先去沐浴,我還要拆頭發卸妝呢。”
這些確實費時間,魏祁也就先去了浴房。
等宋胭沐浴好出來,魏祁已經躺在床上,閉著眼,似乎睡著了。
留了盞小燈,輕手輕腳上床去,在他旁邊躺了一會兒,看著他,見他平靜的臉龐在燭下顯得無比和俊朗,一時心,撐起在他邊落了一吻。
他卻突然睜眼,與四目相對。
“怎麼了?”他問。
宋胭連忙躺下來:“沒怎麼了,我以為你睡著了。”
“本來是快睡著,現在不要睡了。”
宋胭笑起來,側過將他抱住,隔一會兒,捧起他臉又朝他上親了一下。
他手探到被子底下:“怎麼,想?”
宋胭將他手推開:“腦子里都在想什麼,就是想抱抱你不行麼?”
“不難過了,有錯也是別人的錯,和我沒關系。”道。
隨后看著他:“我問你,你為什麼非著祖父查二嬸?不怕他不高興嗎?”
“這麼大的事,他不查,含糊蓋過,不是不公嗎?”
宋胭道:“以前他也不公,也沒見你和他頂撞啊。”
“你說襲爵的事?”魏祁問,“那主要還是我的事,這次是你,我自己能不計較,但不能讓你跟著我不計較。”
宋胭便又笑了起來,心中奇怪,他說這些竟然如此一本正經,如此平常,好像這在他看來就是理所應當的。
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好呢?
“你可不可以說說,你為什麼喜歡我啊?從什麼時候喜歡的?”問。
魏祁卻不自然地輕咳一聲,平躺過去將視線避開,看向房頂。
宋胭扳過他的臉:“你說呀。”
“說這個做什麼?”他仍不看。
“怎麼不能說,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呢?算來算去,都是我懷孕之后,所以我覺得,其實你是喜歡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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