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臻將纏繞在胳膊上的紗布一層層揭開,直至看到了那猩紅的傷口,傷口已被理過,上面撒了藥,已經止了。
姜臻看著都疼,又小心翼翼地重新將紗布纏上,又在上面綁了個蝴蝶結。
顧珩用另外一只完好的臂膀將一拉,將半摟住懷里,聲音竟然悶悶地:“阿臻,我以前真的混蛋,那樣對你,我真后悔——”
不知怎的,姜臻眼眶也微紅。
顧珩低下頭親了親的額頭,然后是眼睛、鼻子,最后停在飽滿的上。
這一個月來,顧珩對所有的思念和意,都化在這個吻里。
姜臻沒有拒絕,摟著他的脖子回應。
這個吻并不帶什麼,相反,竟是纏綿悱惻得很,著親昵和溫馨。
半晌,二人瓣分開,還連著一條銀線。
二人一愣,姜臻更是臉紅得厲害。
顧珩低低地笑了起來。
姜臻忙從他懷里坐了起來,又從自己的袖口,扔了一張帕子在他上。
顧珩看了一眼,從膛拾起那張帕子,這一看,一雙微吊的眼里俱是笑意。
“阿臻當真是心靈手巧。”
姜臻也笑了:“反正就這一條,多了沒有。”
說完,站起就要給他端水。
這時,一道聲音傳來,帳子被人掀開:“師兄,你的傷口如何了?”
姜臻一愣,看向來人。
謝云書也是一愣,師兄帳子里怎的多了個人。
還是個極其貌的人。
謝云書游歷過很多地方,也見識過形形的人,眼前的人說是桃杏讓、燕妒鶯慚也不夸張。
他一時不免看呆了。
姜臻也看向面前這個男子,溫潤的眉眼下長著一雙多的桃花眼,紅厚薄適中,仿佛時刻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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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令人目眩的笑容……
顧珩卻不悅了,他盯著二人,佯咳了幾聲。
姜臻回過神來。
顧珩皺著眉頭對謝云書道:“你來做甚麼?我傷口好著呢,沒事你出去吧。”
謝云書才不理會顧珩的臭臉,他不依不饒道:“師兄,這個人兒是誰?”
顧珩看著他那雙瞟的桃花眼就來氣,見他發問,道:“是我未婚妻子。”
謝云書恍然大悟,看著姜臻作了個揖:“嫂子好!”
這下姜臻的臉徹底紅了,“我姓姜,你我姜姑娘吧。”
然后走出了帳篷。
謝云書回頭對著顧珩賊笑道:“都說師兄不近,看來都是假的,請問不近的師兄怎的偏偏找了個如此貌的未婚妻?”
顧珩懶得理他。
謝云書也不介意,高興道:“這軍營里好生無聊,幸好嫂子來了,我這幾日可找著聊天的伴了,日里跟你這軍營里的大老們有何可聊的。”
原來這謝云書與顧珩有同門之誼,他比顧珩小兩歲,顧珩十二歲時便被國公爺送去了外地的大儒門下求學,由此認識了謝云書。
細細算來,二人認識已經十年了,關系匪淺。
謝云書習得了一手出神化的醫,那安樂王妃的獨子李便是他治好的。
他子閑散,不拘約束,四游歷,一邊賞天下景,一邊救死扶傷。
那時他剛好游歷至上京,救了李后,之后師兄出征,他閑著也是閑著,便隨后跟著過來了,幫著救治軍營里的
傷患。
***
接下來的幾天,顧珩或臥床休息,或閑散地讀一讀兵書,看著姜臻在一旁忙碌,或給他端水喂藥,或給他臉遞飯,他心里竟有說不出的滿足。
他子底子本就很好,強力壯,加上按時服藥,傷口痊愈得非常快。
在軍營的這幾天,除了照顧顧珩,姜臻也會和謝云書聊上幾句。
那謝云書也是個妙人,他見多識廣,幽默風趣,常常逗得姜臻樂不可支。
白日的時候,有傷員被送了來,姜臻會在一旁給他打下手。
他那個藥箱里什麼寶貝都有,見過的,沒見過的,著實令姜臻大開眼界。
一天,謝云書剛幫傷患理好傷口,姜臻便幫他收拾藥箱,忽地目被一綠釉小瓷瓶吸引了。
不,應該說被那小瓷瓶上的三個字吸引了:醉相思。
姜臻心口一跳,若無其事地將那瓶子拿了出來:“醉相思?這是什麼藥呀?”
謝云書頭也不回地道:“噢,這瓶子里裝的是醉相思的解藥,醉相思是一種毒。”
說完,抬起頭嘿嘿一笑:“這是我在西域提煉的解藥,千金難求呀,幾個月前還給師兄寄了一瓶,我也就剩這一小瓶了。”
姜臻心口又是一跳,笑道:“是麼?他要這個干嘛呀?”
謝云書一笑:“師兄在朝廷居高位,醉相思在西域很多國君的追捧和喜,大渝朝不貴人也私下搜羅這種藥,用來作為爭寵的手段之一,師兄備著一瓶解藥也不奇怪。再說呢,他向我要去的好東西多著呢。”
姜臻垂下眼,不再問了。
夜晚,漫天星子暗淡,軍營逐漸陷安睡中,姜臻躺在榻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墻角燃著一盞微弱的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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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臻在小帳篷里睡著,這個帳篷是剛來的時候北辰臨時搭建出來的,供姜臻使用。
和顧珩畢竟未婚,大庭廣眾之下住一個帳篷會落人口舌。
這時,有道人影走了進來,姜臻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顧珩笑著在旁邊坐下,了的鼻子:“怎麼?有心事?”
姜臻一把拍掉他的手,“啪”的一聲,在昏暗的帳篷里格外清脆。
顧珩:……
“怎麼了?”顧珩詫異。
這幾天明明對他很是溫,他也很是給予的溫。
姜臻深吸了一口氣,問道:“你上是不是有醉相思的解藥。”
顧珩:……
帳篷里陷了沉默。
姜臻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猛地坐起,盯著顧珩:“你……你明明有解藥,為何不——”
“還有——你既然有解藥,那是不是提前就知道萬貴妃要給我下藥?”
就納悶了,一中毒他就知道了,真巧。
巧得令人不得不懷疑。
顧珩:……
萬貴妃想整姜臻,一直在找機會,在秋彌之前就了心思。
他不說話,就等同于默認。
姜臻氣不打一來,眼眶也紅了:“你這個混蛋,到底算計了我多?”
若他提前告知,可以躲過萬貴妃那一劫的,就算真中了毒,他手里也有解藥——
可他偏偏縱容事態發展。
顧珩苦笑一聲:“阿臻,那個時候,你待我如同仇人一般,我若不使點技巧,你如何還會多看我一眼。”
姜臻一噎,他還有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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