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老國王突然的疾言厲,遊小浮卻不怎麽怕,還笑了起來:“您都跟我說了這麽多你們王室裏的辛了,還怕我問這個?”
老國王冷著臉;“跟你說的這些,稍加打聽不是問不出來,且都過去了。但這繼位之事,卻不是你能的。”
連他此時都要懷疑,是不是褚時燁派來的細?哪怕他現在跟褚時燁有合作,不代表他就全然相信褚時燁,搞不好褚時燁假意合作,然後徹底攪番域國呢?
也可能不是褚時燁,是背叛了褚時燁,真是木瀛國的細?
更甚者,他不計較,若被有心人知道一點半點,以為“小公主”手上有傳位詔之類的,就別想安生。
遊小浮學著老國王歎了聲氣:“是我問的方式不對,圖惹您不快。我的意思是,您不用告訴我您想傳給誰,我隻是好奇,若不提小公主的事,您心裏有沒有覺得可以將番域托付的人選?”
“您隻要說有,還是沒有?”
老國王下意識地聽了遊小浮的話,在他的三個兒子裏沉思起來。
然後就是久久不語。
遊小浮見狀,心裏了然,繼續蠱道:“作為父親,連兒都保護不了,確實唏噓憾的,您就不想再拚一拚,給你兒拚一個安樂的國度出來?”
何必將國家給自己都不信任的人手裏呢。
老國王心了一下,隨即又自嘲地搖搖頭:“就算孤有心做什麽,奈何,天不假年啊。”
他沒有多時間了,本做不了什麽事。
遊小浮:“怎會呢,我看您還能再活個十來年,不是問題。”
老國王起先以為是在安他,還苦笑著搖搖頭,忽的一頓,猛地抬起頭來迫地盯著遊小浮:“你、你的意思是……”
遊小浮微笑:“我觀您麵相,您絕對不是短命之人。”
治病可能不在行,但知道老國王得的什麽病,可以貢獻珍稀藥材,保證老國王,活到六十六!
拚一拚,八十八也不是不行。
——
和番域王達了某種友好的協議,遊小浮又順利地坐上了大雍那邊派來的迎親馬車,出發前往大雍。
一路上也同樣順利,番域王後等人就算再痛恨“小公主”,也不至於這種時候去搞什麽刺殺,破壞了兩國和平,於他們也沒什麽好。
最會搗的木瀛國更不可能,他們以為現在的小公主已經掉包他們的人了。
遊小浮現在的況還行,比“薑側妃”時好不要太多,一路走來,看看風景啥的,倒也不算太難捱。
也在這段時間,補了下大雍這五年的空白。
如今的大雍皇帝,是當年的八皇子晉王,當年的晉王不好不壞,總來說偏文弱,因為前頭的太子和景王太強橫,沒有他的爭奪之地,他明哲保地讓自己沉浸在詩畫意裏。
而這不經磨難就當了皇帝,沒什麽君主之才,耳子,常常他人說什麽就是什麽,沒有自己的主見,但好掌控。
不過做了五年皇帝,再弱的人也會漸漸滋生出野心,已經一步一步地準備擺攝政王的掌控了。
但這也暴了他確實沒什麽用……他做了啥,連給的資料上都寫著了,說明人攝政王啥都知道。
對,攝政王就是褚時燁,當年的太子明明離登基隻有一步,他偏偏讓晉王當了皇上,他自己退至一旁做起了攝政王來了,也不知道咋想的。
五年的時間,說短,其實長的,很多事都變了。
隨著京城越來越近,遊小浮心裏忐忑、張,也害怕。
其他人和事都還好,又換了份換了皮子,臉皮一厚還怕什麽。
就是...就是...怕兒子……
要說不想見他,那肯定是假的,可既想又怕,比起別的,像不認啊,討厭啊,都不是事,是怕他不好。
太怕了,讓想都不敢去想。
可此次回京了,怎麽可能不去看他……
另外,也不是真那麽“乖”的,願意老老實實做這個假的番域小公主的,之所以沒趁機跑掉還真的來京城,兒子是一點,其次是褚時燁和褚時疏現在正準備對木瀛國部下手,繼續完小公主的任務,也好幫忙迷末門。
但還有重要的一點。
公羊筍現在就躲在京城裏。
木瀛國要滅,末門要摧毀,公羊筍也必須死,他必須給黑熊寨所有人償命!
順帶一提,收到一份褚時疏給的“任務”,說是既然回都回了,就坐鎮後方,順便查查,一直以來潛伏在京城,幫助老喜公公等換掉先皇,暗中攪和京城風雲的那隻最大的“老鼠”,究竟是誰。
但沒有褚時燁給的消息,從離開千業監獄後,獲得的幫助,獲得的消息,知道這些幫的人,都是褚時燁授意的,可也隻是猜的,實際並沒有褚時燁親自給的隻言片語。
大概還在跟鬧著別扭吧。
就在這心頭雜緒紛的當下,他們到了京城。
遊小浮暫時被安排在屬於番域國的驛館裏,作為臨時的安頓,而後等待皇帝的召喚再進宮麵見。
雖是來和親的,不過當前還沒決定由皇族裏的誰來與公主和親,所以小公主目前算是大雍的客人。
雖然小公主智力有問題,可送小公主來的番域使節除個別會陪著公主留下來的,大部分等小公主完婚後,是會回番域國的。
所以朝廷乃至驛館的人,暫時對小公主還是很禮遇的,住所吃食等都安排得較為合理。
遊小浮假裝路途勞累,用了膳後便要去休息了。
等門窗一關,遊小浮立馬開始上繁瑣的公主服。
小瓶子在旁幫忙換裝。
他給遊小浮準備好了一套攝政王王府裏管事的服,還有一塊特殊的令牌,可以讓遊小浮自由出攝政王王府。
使團裏有一半是褚時燁的人,有近一半是番域王的人,僅剩一兩個孤零零的,是番域國隨便拉來湊數的中立,地位低,話語權都沒有。
所以遊小浮想離開驛館實在是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