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綿是專門來找江瑤安逛街散心的。

只比江瑤安小兩歲，江瑤安嫁衛家后與最是好，縱然也婚嫁人，兩人的聯系也未曾斷絕。

一見面，衛綿先是安了江瑤安一番，然后問有沒有查到罪魁禍首。

這個孩子來之不易，衛家的人都恨不得生吃了幕后之人。

江瑤安搖搖頭“賞花宴是舅母辦的，舅母幾乎把府里下人都發落了一遍，但下毒的人已經咬舌自盡，線索就此中斷，很難查到真兇。”

江云騅不僅用了大理寺的人，還專門派了隨風去查讓，但始終一無所獲。

衛綿鼓了腮幫子，氣呼呼的說“查不到也得查，衛景在外面不是厲害的麼，怎麼上自己的事就不行了？而且就算查不到證據，之前與他不對付的，也該收拾幾個敲山震虎才是！”

衛家家業大，不止衛景要執掌家業，家里的姑娘也都要學生意經，萬一遇到什麼事，不至于完全垮掉。

衛綿都能想到的事，衛景自然也能想到，可從事發到現在，江瑤安并沒有聽說他做過什麼。

“樹大招風，盼著衛家倒霉的人不知道有多，但有膽子和實力手的沒有幾個，他沒這樣做也許是因為對方的份實在是太高了吧。”

衛綿不贊同道“嫂嫂的父親可是手握重兵的定乾將軍，婆母更是當今太后的親妹妹，陛下的親姨母，有他們撐腰，怎麼能讓你腹中孩子死得不明不白，而且這樣也會讓別人覺得衛家空有偌大的家業，實則是可以任人拿的柿子。”

衛景是衛家的下任家主，他和江瑤安的一言一行，不止關乎自己的面，更關乎衛家，衛景若真的吃了這個虧，日后不知要有多人算計衛家。

“他不會任人拿的。”

江瑤安反駁，衛綿想到衛景這些年的行事風格，后背莫名發涼，收回自己剛剛的話，改口道“他能忍這麼久都不說什麼，恐怕是已經猜到兇手是誰了，他該不會是憋著一肚子壞水要把人全族都滅了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

斬草除才符合衛景的脾。

“也許吧，”江瑤安的語氣很淡，“他有什麼想法向來都是不會與我說的。”

衛綿察覺江瑤安的緒不大好，連忙安“他不讓你知道也是不想你糟心，你還要好好調理子呢。”

江瑤安的眼眶一下子紅了起來，捂著自己的口，難過的說“這孩子雖然沒能生下來，卻在我肚子里待了將近五個月，我都覺到他踹我了，他是那樣鮮活的一條生命，我怎麼能像傻子一樣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旁的事江瑤安都能說服自己接，唯有這件事，無法容忍。

要知道是誰害的這個孩子，也要知道幕后兇手會落得什麼樣的下場，如果可以，甚至想親自手為那孩子報仇。

衛綿去年生了一個兒，很能理解江瑤安的心，也知道衛景這次做的有些不妥，正想再勸，又聽到江瑤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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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其實我心直口快，總是藏不住事，他不想跟我說也是應該的，以后遇到心思玲瓏的姑娘，他也許就不用一個人承這麼多了吧。”

說到最后，江瑤安的語氣變得釋然，衛綿眼皮一跳，想到了最近城中的一些風言風語。

都是和衛景還有蘇韻湘有關的。

“嫂嫂，你別聽外面的人胡說，那位蘇小姐就是臨時在衛家住幾日，大哥和之間絕不可能有什麼的！”

衛綿是二房所出，雖然和衛景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也十分的好，很清楚衛景有多喜歡江瑤安。

江瑤安抬頭天，一臉悵然“湘妹妹是個好姑娘，我當然相信和夫君之間不會有什麼齟齬，但一輩子那麼長，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變故，夫君什麼都不讓我做，萬一日后有那不要臉的狐子纏上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忠勇伯府的男子向來都是不納妾的，江瑤安看上去也的確不知道該如何理這些事。

衛綿認定是蘇韻湘的出現讓江瑤安有了危機，當即教了江瑤安一些斬斷桃花的法子，江瑤安認真聽完，溫聲道“這些法子我都記下了，但我覺得為子，不只要懂得如何穩固地位挽回夫君的心，更要有安立命的本事才行。”

靠人始終不如靠己，江瑤安雖然不曾通管理后宅，卻知道子也要自立自強。

衛綿很認同江瑤安的話，認真思索了一番道“嫂嫂的嫁妝厚，且都握在自己手里，就算真的與大哥鬧崩，也還是能食無憂的呀。”

“那些鋪子我都不會打理，長久下只會坐吃山空，”江瑤安先拋出擔憂，而后道，“我想開一個專收子的武館，你先幫我瞞著衛家的人。”

“子武館？”衛綿瞪大眼睛，“嫂嫂你這想法未免也太大膽了，子怎麼能習武呢？”

“世家貴大都弱，邊雖然有丫鬟婆子伺候，遇到危險卻不能自保，就算有護衛隨行，也有諸多不便，若伺侯們的丫鬟是會拳腳功夫的，那就不會有這樣的問題了。”

世家貴要端莊賢淑，自然不會學武，但們邊的丫鬟可以學。

衛綿噎住，又聽到江瑤安說“新律頒布后，越西人和昭陵百姓同樣律法保護，兩地也都開始互相通商，很多世家都覺得城中沒那麼安全了。”

大家有危機，那這武館就不愁收不到人。

那些丫鬟不起拜師費，但那些氏族大家為了保護族中眷可不會吝嗇這點兒小錢。

嗅到商機后，衛綿有些搖，但還有疑慮“男有別，嫂嫂總不能請男武師教子習武吧？”

“當然不會，”江瑤安彎眸，“們進的是我的武館，當然要由我來教們。”

啊！？？

衛綿驚掉下，不知該用什麼樣的表面對江瑤安。

“嫂嫂，我覺得這樣好像不大好。”

“那你覺得我今日就回去與衛景和離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