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景的話讓江瑤安如墜冰窖，腦子有好長一會兒都是空白的。

五年不曾有孕，衛景和李湘靈雖然從未苛責，但外面的流言蜚語卻是一點兒都不曾過。

就連衛老夫人也暗示過江瑤安要想辦法給衛家綿延子嗣。

出席宴會的時候江瑤安遭了多白眼和冷嘲熱諷衛景都是知道的，后來四尋醫，為了調理子喝了多藥衛景也是知道的。

力最大的時候，江瑤安徹夜難眠，就算睡著也會被噩夢嚇醒。

怕極了會失去衛景。

可他就這樣看著痛苦煎熬，始終不肯告訴真相，也不曾為辯解，讓別人知道不是有問題生不出來。

就像這次流產，他也是自顧自的查明真相，什麼都不肯與說。

腔滯悶得厲害，江瑤安忍不住抬手捂住眼睛。

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可憐自己。

夫妻五載，同床共枕五載，衛景到底什麼呢？

“夫人，你沒事吧？”

江瑤安的肩膀在抖，紫紺有些擔憂。

江瑤安搖了搖頭，說不出話來。

大廳里，樓瑤也被衛景的話驚呆，噌的一下站起來，聲問“瑤安被人下了毒才一直不能有孕？這事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你怎麼不早說？”

樓瑤說著說著就哽咽了。

江瑤安雖然從來沒有訴過苦，但樓瑤很清楚承著什麼樣的力和委屈。

未出嫁時，江瑤安是最單純快樂的，若不是嫁衛家，是不用承這些的。

衛景很是愧疚“之前我和瑤安都還年輕，沒想急著要孩子，我也是在后來才發現不對勁的，下毒的是我娘，瑤安與關系很好，我怕瑤安傷心，所以才一直瞞著。”

衛家容不得背叛，衛景知道真相后更是憤怒不已。

他親手殺了娘，連的族人也都沒有放過。

衛景不想讓江瑤安知道自己如此殘暴冷漠。

衛景給了理由，江云揚也沒有揪著不放，繼續問“瑤安這次流產，是人為還是意外？”

江云揚已經知道是秦家所為，卻還是要衛景親口回答。

衛景垂下腦袋，沉沉道“人為。”

他知道是人為，但還沒有把兇手揪出來。

“我把兒給你，是要你護周全，好好呵護，關，你沒有做到，傷害的瑤安，就算我把你打死，也不能彌補的傷害。”

江云揚已經打了衛景一鞭子，沒打算再手。

衛景反而不安，認真的說“我是真心喜歡瑤安的，我會好好待，以后我不會再讓任何傷害的。”

“你以為把所有事都瞞著，就不會讓傷了嗎？”

江云揚反問，一陣見。

他雖然遠在越西，但對自己兒的脾是再了解不過的，從樓瑤這些年寄去的家書中也能知道兩人之間存在什麼問題，但鞭長莫及，江云揚也沒有手，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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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來了，兩人既然要演戲收拾秦家，那也該趁機好好想一想以后。

衛家樹大招風，江家作為武將世家也要走下坡路，兩人日后要面臨的波折只多不，再這樣下去，只能相看兩厭，互相折磨。

衛景啞口無言，被江云揚派人送回了衛家。

樓瑤找到江瑤安，心疼的抱著痛哭了一場。

江瑤安堅強了許多，很快平靜下來，一邊幫樓瑤眼淚一邊安“那毒對兒的子并無損害，兒不是還能生麼，而且現在我有元寶了，娘不用難過。”

“都是娘不好，娘當初要是不把你送回瀚京就好了。”

樓瑤很是自責。

如果江瑤安一直在郴州長大，說不定會和一個普通的武將婚，日子雖然不會過得多富貴，但也自在逍遙，何至于這樣多的委屈和波折？

江瑤安時想念爹娘，也曾怨過他們，但走到今日，早就沒有怨念了。

抱樓瑤，拍著的背說“祖父祖母和松兒弟弟待我都很好，兒愿意回京陪著他們，兒不后悔回京，也不后悔嫁衛家，若是兒在郴州安了家，了委屈都沒地方哭呢。”

哄好樓瑤，江瑤安又和江云揚聊了許久才回屋。

江云揚對也是十分愧疚的，他希江瑤安能認真審視這門婚事，勇敢的做自己，忠勇伯府有三叔和離的例子，若是和離，還能把責任往江云騅頭上推，絕不會讓江瑤安委屈，江瑤安若是舍不得元寶，江云揚也能幫爭取。

反正元寶也不是衛景的親生骨，帶回江家反而更利于衛景另娶再生。

江瑤安被自家爹爹往三叔頭上潑臟水的無驚得不輕，只能先安江云揚，讓他多給點時間讓好好想想。

江云揚帶兵圍了衛家的事越鬧越大，有人故意引導，說他都敢帶兵圍衛家，一怒之下殺一船人也不算什麼。

史臺也在調查中發現屠船的兇手的確像是訓練有素的士兵。

滿朝文武為了這件事爭論不休，江云揚最終還是被進史臺問話。

消息一出，謠言更甚，甚至有百姓夜里往忠勇伯府門口扔爛菜葉和臭蛋，罵他們仗著有權有勢，草菅人命，忘了祖宗教訓。

秦相便是在這個時候，拿出江云揚瞞上欺下，貪污軍餉的證據的。

證據顯示江云揚貪污的軍餉并不多，只有十萬兩白銀。

這個數目不足以要江云揚的命，但犯下欺君之罪，兵權和職都是保不住的。

朝中和民間都是一片嘩然，誰也想不到忠勇伯一世英名，竟然晚節不保，毀在這個二兒子手上。

就在所有人唏噓不已時，原本應該死掉的蘇韻湘卻敲響告天鼓，一步步跪到前，狀告秦相暗中調兵，屠殺了一船的無辜百姓。

蘇韻湘親眼見過兇手，還拿出了秦相給云州校尉寫信調兵之事。

信上有秦相私印，如假包換。

史臺立刻派人前往云州，云州校尉雖然自盡亡，卻還是查到了蛛馬跡。

證據確鑿，秦相苦心經營數十年的宏圖大業轟然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