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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今天破戒了嗎》 第60章 他們已經在本王的王府前罵了五日了。

有嚴正同坐一輛馬車,薑清慈一路上徹底解放。

    沈確在薑清慈和嚴正兩人一左一右的監督下,強忍著想要去拉薑清慈手的衝,寫完兩篇治國論:

    “朕寫完了,薑卿是不是可以兌現承諾,教朕下棋了?”

    嚴正一眼掃過去,自告開薑清慈,在沈確對麵落座,捋了把胡子義正言辭道:“陛下,臣也會下棋,臣可以教陛下。難得陛下如此用功,薑丞相還是先幫陛下批改文章吧。”

    沈確深呼一口氣,這是三朝老忠臣,不能踹下去,不能踹下去,不能踹下去,扭頭換上一副乖順溫良的表去看薑清慈。

    薑清慈憋著笑,難得見自己的頂頭上司吃癟,心頗好,但還是努力平了角,一本正經道:

    “臣覺得嚴侍郎說得對。”

    沈確天賦極高,文章做得也妙,字字珠璣,斐然章,薑清慈從頭看到尾,也找不出來任何可以修改的地方,於是就心安理得地將書卷卷起來,靠窗坐在沈確的右手側看向窗外發呆。

    嚴格來說也不算是發呆,看見了窗外趴被打得半死不活而趴在馬背上的薩楚日。

    像是接收到了看過來的眼神,薩楚日從馬背上抬起頭,神采奕奕,遠遠地對齒一笑,吹了聲口哨。

    薑清慈給旁邊的柳如煙一記眼神,後者會意,揚手給他腦門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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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說了讓你作死,你還作死。”

    一掌打得這聲綿長的口哨聲斷斷續續。

    薑清慈繼續放空自我發呆。

    麵對嚴正,沈確也沒心思藏拙裝新手,片刻間殺得嚴正鎩羽而歸。

    嚴正瞪大了眼睛盯著棋盤看了半晌,最後大手一拍大,熱淚盈眶:

    “臣就知道,臣就知道,陛下是天才,隻要稍加引導,日後必然能為一代明君澤被蒼生!”

    沈確皮笑不笑:“嚴侍郎誇大了,隻是巧合。”

    嚴正卻堅持認為他那曾經昏庸無能的陛下就是天才。

    在車隊停下休整的空擋,嚴正興地下了馬車,說是要取自己珍藏的那些書卷給沈確讀。

    沈確攔不住,便任由他去。

    帷幕揚起又落下,車又歸於無

    薑清慈覺頭上一片影晃過,轉頭便見沈確坐在自己邊,手掌扣著自己的手,五指蠻橫地著指背進指,抬起的手,放在自己的膛前。

    隔著幾層布料,溫度在掌心攀升,強勁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傳送過來,仿佛破土而出的藤蔓,衝破他的腔,纏繞住的手腕。

    不斷延,拓展,最後要將整個人包圍吞噬。

    薑清慈眉腳微跳,下意識看向帷幕方向,嚴正還沒回來,鬆了口氣。

    但腦子裏那神經仍舊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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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這是做什麽?”

    “他們說薩楚日的很大。”沈確凝視進的雙眼,他坐在影裏,垂眸,目化作有形的蠶,纏繞上的指尖,“薑卿覺得呢?”

    這話問得,薑清慈腦海中又閃過薩楚日袒的畫麵,薑清慈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但是上司的馬屁該拍還是得拍,薑清慈神平靜道:

    “陛下勝他一籌。”

    沈確卻眼眸瞇起,帶著危險的意味,問道:“薑卿也過他的?”

    薑清慈噎住。

    合著這問題的坑是在這兒啊。

    “陛下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薑卿什麽時候對朕說過真話嗎?”沈確反問。

    薑清慈抿認真想了想,還真有,“比如臣現在和陛下是一繩上的螞蚱。”

    “朕如果沒記錯的話,薑卿這句話的後半句是,‘臣不會做對陛下不利的事’,對嗎?”

    他上的威是一瞬間放出來的,有那麽一刻,薑清慈懷疑他看穿了自己要將兵部和戶部都收囊中的心思,但很快那威又消失不見。

    眨眨眼,“對。”

    “這樣啊……”沈確笑得眼眸彎彎,也沒繼續問這話是真話還是假話,仿佛隻是隨口一提,又轉了話頭,“那薑卿對這個問題的答案呢,朕要聽真話。”

    薑清慈回答得十分果斷:“沒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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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踩過。

    後半句話沒說出來。

    沈確角輕揚,低頭捉著的手腕放到邊,落下輕的一吻,迎視著的眼睛:

    “我很喜歡這個回答。”

    “薑卿如果厭膩了朕,朕還能和誰是同一繩上的螞蚱?”

    “畢竟,吸引薑卿注意這種手段,朕也經常用是不是?”

    薑清慈覺,沈確是真的很會

    但是這次他要失了。

    顧宴禮的兵部要,沈確的戶部也要。

    是以這次回京後,薑清慈向顧宴禮述職的容主要有三件事,首先將這次賑災當場斬殺的員名錄全數給他。

    顧宴禮眉頭微皺,對薑清慈的做法頗有微詞,指著王府大門前現在還在罵他的一眾文武員道:

    “這些人雖然罪大惡極,於於理也該上刑部和本王定奪。”

    薑清慈往外瞥了眼,來罵顧宴禮的文武員都被門房攔在門外,但一個個雖然年紀大了,中氣十足,聲如洪鍾:

    “天殺的顧宴禮,你還把不把陛下放在眼中?未經刑部和陛下,竟敢擅自下令員,你好大的狗膽子!”

    “狗賊!佞!放開老夫,老夫今日就算是死,也要拉他顧宴禮一起下地府!”

    顧宴禮屈指按著太,聲音聽著像是飽經滄桑:

    “他們已經在本王的王府前罵了五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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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隻是保皇派在罵,顧宴禮倒是無所謂,反正保皇派那些老頑固罵他罵得多了,若實在聽得心煩,直接一刀砍了就行;而現在的況是,因為薑清慈這一做法,原本是攝政王黨派的一些人,也跟著來罵。

    一罵就是五天五夜,王府門前不得安寧,保皇派和一部分攝政王派的人替,一波白天罵,一波晚上罵,替的時候兩撥人還是互相看不順眼,鼻子裏哼出一道冷氣。

    新來的一撥人譏諷道:

    “還能活得好好的,看來也沒罵多狠。”

    要走的一撥人懟道:

    “哼,那老夫倒要看看你能罵多狠,他若真的砍了你,老夫替你收。”

    短暫的安靜之後,王府門前又開始新一的罵戰。

    罵得很髒。

    盡管這就是自己想要的效果,但薑清慈進來的時候,還是沒敢從正門進來。

    眼下見顧宴禮一臉沉,薑清慈又送上甜棗:“王爺,您隻是被罵了五日,得到的卻是百姓們的稱功頌德。”

    顧宴禮麵稍緩,一抬眼皮子:“所以本王讓你辦的事,辦得怎麽樣了?”

    “嚴正不用殺。”薑清慈送上嚴正已經提前擬好的辭呈,“嚴大人年紀大了,要告老還鄉。”

    顧宴禮麵轉晴,忽而覺得那些罵聲也無所謂了,手接過來看了眼,勾了角:

    “準了。”

    於是薑清慈又順理章地提出來要讓許之言外放甘州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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