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只能微點頭,道:“大人辛苦了。”
知府大人聽這話,便有些寵若驚,忙道:“大娘子說哪里話,這都是下應該做的!”
希錦看著知府大人那一疊聲的樣子,突然有些悟,在自己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時候,原來知府大人竟然也是心里打鼓?
知府大人固然是讀書人,見多識廣的,但是他在比他地位高的人面前,其實也是小心翼翼,唯恐自己哪里不得。
得這種事,其實更多是對居于下位者的要求,若是一個人份尊貴,他便是隨意一些,別人也不會在意。
當下希錦便突然放松下來。
那些燕京城的欽差走了,那指揮使大人走了,已經為天潢貴胄的阿疇也走了,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寧希錦如今是皇太孫的正頭娘子,在這汝城,不必忌憚誰了。
最大!
一時眾人進了寧家,浩浩進了正廳,那知府大人一臉討好地寒暄著,希錦卻不太想聽了。
當下直接道:“大人,我們家小郎君有些疲乏了,怕是要歇息。”
知府一聽,忙道:“好,那下先行告退了,不過大娘子,這段時日你留在汝城,我們自然是好生照應著,大娘子若有所需,務必不要客氣,我們一定竭盡全力!”
希錦聽著,微點頭。
那知府大人又提起,旁邊兩位便是聶指揮使留下的護衛。
那兩位護衛中,恰好有一位便是之前長得特別彪悍的,要上前搶孩子的。
如今他們倒是恭恭敬敬的,上前拜見了,希錦這才知道,這兩位一位燕關,一位楚水,在皇太孫把他們母子接回去皇城前,這兩位便留在寧家了。
希錦雖然并不懂,不過也看出這兩位必是懷絕技的,果然是萬里挑一的。
想起阿疇臨走前的語氣,心里便打了一個突。
于是在那漫天的興中,憂慮浮現上來。
臨走前,他讓就留在汝城,讓不要多想。
這是什麼意思,怕狐假虎威太張揚惹出麻煩,還是說……
希錦想起霍二郎曾經提起過的,那皇太孫往日種種,不免有些忐忑了。
阿疇現在到底什麼況,這皇太孫的位置穩妥了嗎?
可別有個什麼,那回頭一家三口全都賠進去命?
于是這會兒希錦多意識到,阿疇留下侍衛,干的侍衛,萬一他出了事,那侍衛會護著芒兒東躲西藏地逃命嗎?
就像他當年一樣,他一個半大的孩子,不是逃了嗎,躲了這麼多年。
不過這時候,知府大人告退,族長和幾個伯父簇擁過來,眼下景竟也容不得希錦多想。
那族長和幾位伯父慈叮囑了希錦幾句,又讓幾個伯娘趕陪著希錦回去自己院落休息。
回去自己院落后,卻見院子中竟是前所未有的整潔,明顯是特意打掃過的,而院落窗前還掛了幾樣鳥兒,有鸚鵡,白鷴,還有畫眉,一個個都機靈好看,一看便是上等好鳥,貴著呢。
在那窗欞前,還擺著幾盆罕見的花卉,其中有一盆竟是瓊花,希錦分明記得,這是大伯往日最的一盆花,那簡直是視若珍寶!
希錦疑,旁邊大伯娘笑著請功:“希錦,這是你大伯命人重新幫你打理了院子,又把養著的幾盆花搬過來,你如今是貴人,貴人居貴,自該用最好的。”
旁邊二伯娘三伯娘四伯娘聽到這話,都驚訝,驚訝之余便浮現出懊惱。
竟這麼會結,而且是私底下結,也不和自己商量商量,自己竟是落了后!
太險了,怎麼攤上這樣的妯娌!
希錦聽著越發驚訝,知道大家都鉚足勁結自己,但是結到了這個地步真是沒想到。
這都不像那些昔日悉的伯娘們了。
也就道:“大伯娘,別的也就罷了,那盆瓊花為大伯心之,我到底是晚輩,怎麼能奪人所,便是放在這里也白白糟蹋了。”
大伯娘忙道:“這是應該的,應該的!你大伯說了,咱們寧家只是平頭百姓,不過好在家中有些積蓄,如今你和芒兒繼續留在這里,我們自然要供著你最好的!”
希錦:“既如此,別的放下,心意我領了,只是那盆瓊花,還是給大伯送過去,擺在我這里,伺候不好,白白糟蹋了好東西,若是在大伯娘你那里,我想看了,還能去看看呢。”
話說到這份上,大伯娘才不說什麼了:“行,那我們便先帶回去,回頭開了花,你想看,我們就讓人送過來。”
一群人說著話,進去房中,卻見正廳已經擺了三四個箱子,這都是族長命人送來的,簇新的各樣織錦布料,還有各樣陳設用等,是從公中拿了來給希錦用的。
幾個伯娘又陪著說了幾句話,也就先退下了。
希錦哄了哄芒兒,看他并沒什麼不適應,便把他給媽去照料,自己在丫鬟的服侍下沐浴了。
沐浴過后,秋菱卻端了一份牛燕窩羹:“說是三娘剛剛送來的,特意熬好了給大娘子用的,還說問問大娘子是不是合口味,若是喜歡,再拿一些燕窩來幫著大娘子熬。”
希錦掀開那瓷盞一看,一甜□□香撲鼻而來,倒是喜歡,便也安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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