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錦聽著,有些意外,問起來,這才知道,原來太孫妃的禮服和皇妃規格相同,只不過太孫妃為儲君之婦,那冠是大小二十四株花的。
莫妃娘娘笑道:“這可是家吩咐的,說是如今皇室也要厲行節儉,干脆給你打了這二十四株花的冠。”
眾人聽這話,只覺奇怪,詫異,不過細想之后,一下子明白過來了。
這冠,還有這褕翟,華麗,這可不是一日之功,應是早開始準備的。
也就是說,其實儲君之婦的袍冠早就備好了的,不外乎哪一位來穿戴,誰拿到這個位置就賞給誰。
如今不過是眼前這小娘子得了而已。
想到此間,眾人看那袍冠,便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畢竟這次皇孫重回皇城,回來便是皇太孫了,縱然其他皇家宗室依然有心覬覦,但只怕是也難了,是以大家都在押寶,都恨不得在這皇太孫位子還沒坐穩當前,來一個奇貨可居,把自家兒塞過去。
這商賈小娘子到底份低微,若是和爭一爭,總歸還是有希的。
可現在,人家竟然已經坐穩了這皇太孫的位置,等于皇太孫的正妻之位已經沒了,大家只能爭爭郡夫人了。
郡夫人……倒是也行,畢竟皇太孫一旦得登大寶,那郡夫人怎麼也要封妃的,總歸比別人先占住位置。
希錦自然沒功夫去揣眾人心思,其實也在想著,這些袍服只怕是在和阿疇過來燕京城前就開始準備了吧。
所以這個其實不存在為誰準備,就如同那龍椅寶座,誰得了皇位誰就坐。
如今家阿疇爭氣,穩坐儲君之位,那老皇帝終于舍得把這冠舍出來,自己也終于有資格披上這象征了儲君之婦份的褕翟。
世間事有時候不過是一念之間,若不是阿疇歸來,若不是阿疇為自己爭取了這太孫妃之位,誰知道披上這褕翟的又是哪個呢,興許是陳家小娘子,興許是王家小娘子,反正不是寧希錦!
如今寧希錦披上了,有朝一日,更是可登上皇后寶位,主后宮,母儀天下。
而穿上這褕翟后,又有太監送上了賞單,希錦看時,里面林林總總列了許多賞賜,比較惹眼的是羅二百匹,絹三百匹,金二十四兩,銀三千六百六十兩,銀錢三百貫足等,后面還有各種,人多口雜的,都不及細看,只能回去再細細品味了!
其實現在已經很富有了,阿疇府中的金銀不都是的嘛,不過這些貴在是皇帝賞賜的,還是當著皇親國戚的面封為太孫妃時賞賜的,其中含義就不太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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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一切就仿佛做夢一般。
按照大昭之禮,儲君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希錦作為儲君之婦,那自然是份尊貴,命婦之中,唯有皇后在之上。
因當今皇上無后,莫妃不過是以庶妃之誥命來代掌印,是以莫妃份其實在儲君之婦以下,希錦便為命婦之最尊,就連莫妃都要向希錦見禮了。
莫妃自然也不敢自大,當即屈膝行禮,希錦便忙扶了莫妃座。
一旁早有匆忙更換座次,這次希錦要坐主位,莫妃在下首。
希錦念莫妃,又因是長輩,于是莫妃之位只是稍微次于,兩個人幾乎平起平坐以示敬重。
莫妃自然不敢當,于是謙讓,如此推再三,終于座了。
們二人座后,其他人等這才敢按照尊卑次序坐下來。
重新坐下后,眾人看著這景,一時也是恍惚。
昨日用膳時,這皇太孫妃還要被大家看熱鬧,還要用莫妃娘娘的恩賜來求個座位,結果今日就變了,一步登天皇太孫妃了。
多人的夢碎了。
至于晚間時候,那是外一起的盛宴,是帝王設宴,其排場自然又和眷的宴不同,希錦著冠褕翟,乘坐輦,前往福寧殿。
一路上,卻見除了依仗和衛隊外,左右六軍和鹵簿,全都分列于殿外,更有那大親軍,都是一的錦絡寬衫,著了那鑲著綠錦邊小帽,手執銀裹頭黑漆杖子,侍立兩旁,威嚴叢生。
輦車行至一時,便有引導禮上前,于是輦車停下,希錦下輦車。
下輦車時,一旁早有侍上前,那些侍都是穿戴冠服,手中執笏的,肅穆華麗,他們在畔彎下子。
這應該是侍奉的意思?
宮廷禮儀太過繁瑣,希錦聽那意思,便是莫妃這樣的也未必全都懂,希錦自然更不懂。
況且如今份不同,為儲君之婦,甚至比起莫妃娘娘有更多禮儀講究。
好在有那引導禮,不得跟著做就是了。
下了輦車往前走,于是便見那些侍退下,卻有宮娥上前,掌了琉璃玉柱掌扇燈自兩旁相隨,又有紅紗帖金燭籠在前開路,后更是諸多宮娥魚貫跟隨,浩浩,肅穆威嚴。
這個過程非常慢,比平時自己在家走路要慢很多。
因為這種走路的慢,于是每個作就仿佛惹眼起來,的禮儀,的姿,邁出的每一步,以至于這麼走著間,那繡工良擺的褶皺,這些都刻意被放大了。
于是在這過于鄭重的禮儀間,希錦到了儲君之婦的含義,這誥命這稱號背后,是無盡的錦繡富貴,是萬眾的矚目,是天下第一命婦的尊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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