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疇:“火藥?”
希錦:“對,火藥,我也沒試過,當時看到覺得好玩,想著回頭試試,但后來就忘記了。”
阿疇略沉了一番,道:“火藥便是硫黃焰硝,用這硫黃焰硝可以讓牛屎馬尿發酵,那忍冬和防風可清熱解毒,疏散風熱,若是一起用于樹木——”
這聽起來似乎有些道理,但又覺有些奇怪。
倒是可以一試。
希錦:“先拿別的樹試試,若是那樹木不死,且果真有奇效,再用于鐵樹就是了。”
阿疇:“好。”
只是事機,萬不能讓人知曉,于是阿疇找了心腹,暗地里尋了一棵樹來試,卻也不聲張,只是將那糞土換了,讓那園丁澆給枯樹
希錦道:“便是傳出去,那又如何,左右也是糞土,難道我們的樹還不能澆一些好糞土嗎?糞土澆樹,天經地義的!這不作弊,這好生照料!”
阿疇笑:“是。”
按照希錦的那個辦法,如此給一棵枯樹澆了兩三日之后,果然見那棵枯樹似乎有芽冒出。
這個方法果然是奏效的!
希錦松了口氣,覺得不白折騰。
阿疇也覺得似乎可以一試,不過阿疇素來心思縝,自然不能輕易讓別人窺探了這辦法,于是先吩咐下去,只說如今了夏,樹木繁盛,也該澆水,然后特意找了糞水來,只不過尋常樹木用的是普通糞水,而那鐵樹的糞水被置換過,用了火藥發酵過的糞水。
他又另外安排下去,讓人私下給那鐵樹并另外幾棵樹分別用了忍冬和防風。
他做事小心,這些都是分不同時候由不同的下屬來做的。
“把各步驟都拆解開來,這樣縱然有心人想窺之,也不可能窺到全貌。”
希錦聽著這個,拍手好:“好!”
的阿疇,做事果然縝周到。
事關重大,再小心也不為過。
因為這鐵樹的緣故,希錦自然添了幾分心思,每每想過去看看,不過又怕頻繁去看,倒是引人懷疑。
這一日和阿疇提起來,阿疇道:“要不然這幾日干脆去外面游玩,或者住到莊子里,算是避暑。”
希錦一聽,便覺得妙。
到時候這鐵樹開花,自然不能由自己來發現,那樣顯得就有點不太對。
最好是自己夫妻二人都不在,底下人發現了,告訴他們,他們才震驚,匆忙回來,這樣方顯得天無!
阿疇聽這麼說,便也笑道:“也好,我這幾日時間陪著你和芒兒,去山中避暑三伏炎暑,趕上六月初六,是崔府君的壽誕,正好過去祭拜。”
燕京城外建有崔府君道觀為顯應觀,每年庭都會差使前往降香設醮,燕京城貴戚士庶,也都會過去獻香化紙。
這種日子,好不容易的外出,自然也兼行納涼避暑之愜意。
希錦聽著,道:“這倒是好,山中到底清涼呢,如今三伏天,整個皇城到底是人,我們府中仆婦丫鬟也多,我正嫌人多,覺得走到哪兒都熱,去山里倒是自在。”
阿疇見愿意,他也便過去找家告假休沐三日,不過自然不好說是陪著自己妻兒納涼避暑,只奏說趕上崔府君壽誕,要過去設醮,為翁翁祈福,保佑大昭國泰民順。
這老家年紀大了,難免想多,又被那噩夢所折磨,正是惶惶不可終日時候,竟已經是夜不能寐,食不下咽,此時聽到自己皇孫要為自己祈福,自然是慨欣。
于是便賞賜了祭禮所用的幣帛玉冊各樣事,由著阿疇和希錦去山中祈福,并賜住在帝王行宮。
因得了圣令,這一趟出行自然更為愜意,沿途行人紛紛避讓,一路暢通,過去了那崔府君道觀,住在附近的行宮中,并過去崔府君道觀祈福。
這一日,祈福畢,夫妻二人回去行宮,那行宮設在山中,門前古木參天,又有翠竹夾徑,往里面走,卻見湖水清澈,假山林立,那石隙間種了蘭、蕙、虞人、良姜等花草,都是稀罕品種。
阿疇見此,便道:“原應了你,到了皇城,給你尋一些稀奇花草,不曾想一直忙,也沒那心思,如今過來這里看看,有什麼喜歡的,我們帶回去府中。”
希錦卻道:“干嘛要帶回去,我們想看的時候就來這里看,左右這里都是由府搭理,都不需要我們心,只需要賞景,若是帶回我們府中,還要額外再添置園丁仔細打理,那得費多心思呢!”
阿疇聽著,倒是有理,便也笑了:“那就不要了。”
兩個人在這行宮中飽覽這滿園春,阿疇又帶著希錦出去行宮,去附近湖畔。
出了行宮后,卻見山徑崎嶇,松杉布,那溪水倚著山勢蜿蜒起伏,遠可見柳荷綿延,更有萑葦叢生。
侍衛們是跟隨著的,只不過在暗,并不會攪擾了夫妻二人,兩個人手牽著手,漫步其間,偶爾間也能見三五行人,呼朋喚友的,聚在荼蘼架旁,在那叢葦之中,或泛舟或飲酒,倒是好不快活。
難得的愜意時,夫妻二人泛舟湖中,看那婀娜柳影,嗅那清逸荷香,任憑阿疇牽著的手,空著腳丫漫步在溪水中,吃那泡在山泉中的瓜果桃李,新鮮脆,別有一番風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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