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要寧希錦,不要別人,那他們也只能讓步。
天底下任何人,在他要寧希錦這件事上,都必須讓步。
因為他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當然,他還得設法,讓父皇母后真正喜歡希錦,而不是敷衍,也不是不得已。
總之,一切可以慢慢來,他的希錦,天底下所有人都要喜歡,對好。
希錦聽著,確實是喜歡的。
爹娘跟著沾大,整個家族都將為之改命,而,能為儲君婦。
這已經是不敢奢的了。
想起自己今天的鬧騰,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便小聲道:“以后我們要注意,不可胡鬧,我以后要——”
這時候,突然想起皇后所言,一下子明白了。
要進宮一個時辰跟在皇后邊,說早晚要學,這是學著讓怎麼做太子妃嗎?
于是終于道:“反正我們以后都要懂事一些吧。”
阿疇抬起手來,修長手指將耳邊一縷發掖在耳后。
之后他才道:“你放心,我明白,只要你坐在太子妃的位子上,我便喜歡,我喜歡了,該我做的,我自然不會推。”
有些事,又不是不會做,只是不屑罷了。
希錦:“那就好。”
一時想起自己之前打的那一掌,有些愧,便為自己找補說:“我原本也不是非要和你鬧,是你故意氣我。”
這麼一想,覺得自己是有道理的:“你非故意氣我,讓我難,我心里能好嗎?”
阿疇黑眸注視著,聲音得低而溫:“對,都怪我故意氣你。”
希錦想起那霍二郎,想起他今天對自己說的話,突而間眼圈便又紅了。
咬哼道:“你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故意把人家霍二郎過來!”
阿疇想起霍二郎,想起見到霍二郎后那酸楚的樣子,于是心里便也酸起來,酸得他幾乎發疼。
他深吸口氣,控制下來。
讓自己不要惱,不要大聲說話,免得嚇到。
嚇到,又要哭,到時候他又拿什麼來哄。
他知道自己在面前越來越低三下四。
他是天潢貴胄,那麼多人要屈膝在他面前,便是父皇母后都要寵著他讓著他,可是唯獨,他在面前完全沒有辦法,只能放低一些姿態,再放低一些姿態。
于是他克制著口幾乎溢出的嫉妒,到底是用異常輕的聲音道:“你見到他時,你眼圈都紅了,你到底是不舍得他吧,他現在考中了探花,前途大好,你是不是覺得當初嫁給他也不錯。”
希錦狐疑地看著他:“你瞎說什麼?”
太子低垂著眼,仔細地捕捉著臉上細微的神:“不是嗎,你今天看到他,你怎麼想的?”
對此,希錦鼓起腮幫子:“我都懶得說!”
太子小心試探:“為什麼?”
希錦:“你竟然還問我,那你為什麼把人家請來?”
太子抿,神固執又狼狽。
他到底是道:“我承認我就是故意的,讓他看看,你是我的,永遠是我的,他別惦記了。”
希錦看他那樣子,突然有些想笑。
于是睨了他一眼:“沒見過你這樣的,你真笨!”
太子:“我怎麼笨了?”
希錦:“不告訴你!”
當然不會告訴他,其實在沒遇到他之前,自己就存了退婚的想法。
但……讓他悶一輩子吧。
太子握住希錦的手,黑眸火亮地著:“希錦,告訴我。”
希錦含笑看著他,眼神而無辜:“不說,不說,反正就不說。”
這時候,他們的輦車已經出了宮門,便見外面有攤販并挑擔的,時新菜肴,奇細蔬菜,樣樣齊全,因如今黃昏時分,那些進城的農人都要收攤了,便將各樣件都擺在牛車上。
希錦老遠看到那新鮮茄瓠,便道:“我想吃那個。”
阿疇聽此,便道:“夜晚街道上也熱鬧,不如我陪你逛逛?”
希錦:“好!”
于是兩個人下了輦車,又命侍衛奴仆先行回去,兩個人隨意逛了天街。
這天街就在那宮門外,走在天街上,卻見甲第星羅,比屋鱗次,因如今已經是晚間時候,那彩樓歡門中有盞盞蓮燈點綴,燈燭熒煌,頗為熱鬧。
此時街道上熙熙攘攘,有那賣花環領抹的,擺著攤兒賣菜餅灌腸的,也有大聲賣著的香糖果子,人間繁華莫過于此。
希錦東看西看的,興致頗高,突而間,看到一雙鞋子。
指著道:“我要那個,你給我買!”
阿疇看過去,卻見那是一雙繡工致的緞面鞋,不過鞋上綴了大顆的珍珠,那珍珠圓潤剔,一看便是罕見的。
他忙道:“好,給你買。”
付了銀子,買到了那雙珍珠繡鞋,希錦喜歡得很。
自然不只是為了這鞋子,還因為此時如愿以償,正是春風得意。
一旁阿疇見這樣:“就這麼高興?”
希錦笑著睨他:“對于一個小娘子來說,一雙珍珠鞋有多好,你自然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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