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簡溪把那些話說出口后,原本拽手臂的修長五指逐漸鬆開,最後無力垂下在側,有一下沒一下的攥拳頭。
像是忍又像是痛苦。
秦瞳似乎懂了什麼,又似乎不能理解,那雙儒雅的面孔閃過幾迷惘,有點無辜的模樣。
簡溪不敢直視他,直接冒雨沖了出去,打車回到顧家別墅的時候,傭人說顧夜梵不在這裏才猛地想起來那個男人今天要下葬星維的骨灰。
又急忙跑去下葬的地方,看守墓園的保安卻不讓進去!
計程車司機有點不耐煩,「小姐能不能快點?我還要做其它生意的,你老佔著我也沒法給你計時啊!」
「對不起對不起大叔,你再等我一下!」
簡溪看著面前的保安氣的不行,「你們行行好放我進去,我真的是你們大爺爺要求的,他讓我來這邊慚悔,你們不信的話可以打電話問問他。」
「唉!」保安似乎有些為難,撐著一把傘皺起了眉頭,「這個我們也沒有辦法,就是上頭的人放話說不可以放你進來,還點名道姓說了一定不能放你進來。」
簡溪肺都要氣炸了,想打電話給顧夜梵質問一下什麼意思,迫過來又不的讓進去!
這種破遊戲也就顧夜梵這種男人會玩的不亦樂乎,連帶著還玩出優越。
司機終於不耐煩了,直接收了錢就把簡溪趕出了車外揚長而去。
冰冷的雨水打在簡溪上,冷的瑟瑟發抖,顧夜梵不接電話也不死心,一遍遍的撥打著。
好不容易撥通了,簡溪哆嗦著瓣,「是,是我……」
顧夜梵聽著那頭想哭又沒哭出來的聲腔,心盛滿了扭曲般的快,「我當然知道是你,自家的狗走丟了,我還會認不出來麼?」
還是一如既往的毒舌,簡溪幾乎把下都要咬破了,這才剋制住緒。
看著面前的大鐵門,眼睛被雨水曬了進去,直接猛眨了一下眼睛痛的厲害,「顧夜梵,我錯了……我認錯了還不麼!不要把我媽從醫院趕出去,我就兩個親人了,你能不能就當可憐可憐……」
「我可憐你?」
簡溪話沒說完,直接被男人暴的低吼打斷,「這話說的還有意思,我可憐你那誰來可憐可憐我?你還有父親母親,可我有什麼?我只有星維一個至親!
從小到大我恨不得把所有好東西都給星維,別說他是溫潤如玉的俊雅顧二爺,哪怕他跟地流氓一樣是個惡霸,我也會給他所有他想要的!」
就是這麼一個跟他一起長大的弟弟,好端端的那麼一個人,突然就沒有了。
明明去世的前一天晚上還愉悅的打電話告訴他,研究出結果了,很快就回家和他住了。
「一切都是因為你!」
豆大的淚水掉落,只是一瞬間又消失的無影無蹤,顧夜梵的聲音都沙啞了,「簡溪,你跟我一樣嘗試嘗試失去最的親人是什麼滋味吧!」
「不!」
簡溪凄厲的了一聲,手機那邊剩下的只有斷線過後的忙音,急促道:「夜梵!夜梵?!」
把所有的解釋都當狡辯了,現在還想怎麼做?無論怎麼說都是錯的啊!
都含冤來赴約,願意說那些什麼慚悔不慚悔的話了,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
想到李夏這個時候可能已經被趕出了醫院,已經顧不上太多,直接就想衝進去……
一旁的保安分別拉住,可是簡溪跟瘋了一下四肢,手大力抓住鐵門桿就不肯彈半分。
就在保安拿沒折的時候,蘇雪走了過來。
旁邊有人專門給撐傘,看著死活都不肯離開的簡溪心裏笑的愈發燦爛,不走更好,還怕這賤人走了之後沒地方發泄呢。
「你們別攔著呀!」
蘇雪開口,食指直直的指向面前狼狽的人,縱使雨聲再大也遮不住接下近乎無的話,「夜梵不是說過麼?如果溪姐姐不願意走的話,那就——!!打!出!去!」
婉婉道聲,一字一句說著。
保安不清楚這兩個人之間有什麼過節,只是聽到說的話都面面相覷沒有人敢手。
蘇雪切了一聲,親自來了顧家的保鏢指使他們下手。
他們聽從顧夜梵的命令,對簡溪進行勸離之後未果,還真掏出了警,毫沒有半點憐惜之。
第一之前打在了簡溪的側臉上,半邊臉都破皮傷了,右臉頰直接悶出一口。
簡溪痛一聲,忍不住跌在地上,疼的整個人都蜷起來,角更是哆嗦著閉不了,直接溢出口腔,腥味被雨水沖刷著。
接著還有第二第三……骨頭髮出咯吱咯吱的細微聲響,被藏在暴雨下誰都聽不到,誰都不在意。
連帶著和骨頭致命般的疼痛,簡溪唯一能做的就是蜷起來,盡量用四肢護住肚子這些脆弱的地方。
也不知道昏厥過去多次,又無數次被冷醒,醒過來后又是一頓毒打,現在連翻滾子這種輕微的作都做不到,渾上下一下哪都疼。
「夠了。」
顧夜梵的聲音響起,那些保鏢迅速止住了手。
他冷眼看著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人,就這麼無聲無息的躺在他的腳邊,「雪,你今天也累了,先回去吧。」
從一開始他就聽到了,簡溪的痛隔著里三層外三層墓園大廳室都傳了個遍,本想就這樣讓這該死的人死掉算了。
可是直接讓死掉他又不甘心!
蘇雪雖然在顧夜梵看不到的地方經常為所為,縱蠻橫,可是這一次卻違抗了男人的話,「夜梵,我不累,我要親眼看到星維下葬,親眼看到溪姐姐承認錯誤我才能放下心回去休息。」
聞言,男人原本就沒有溫度的眼神此刻下降的更可怕,卻也只是,冷聲道:「聽話。」
這下蘇雪可急了,推開旁邊給撐傘的傭人,腳踩著細跟就跌跌撞撞衝進顧夜梵的懷裏,楚楚可憐哭著,「為什麼要趕我走?你心疼溪姐姐了麼?是不是!是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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