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9章百分之六十

「百分之六十？」

「怎麼才百分之六十？」

「你們這裏共鳴度最高是多？百分之七十？八十？不要告訴我是百分之百！我的那個圓那麼圓，怎麼可能才百分之六十？你這個檢測會不會出問題了？」

鄭清跟在黑巫師的後，一路嘀嘀咕咕的小聲質疑著。

想不想參加這個測試是一回事。

得沒得高分是另外一回事。

前者只是態度問題，後者則上升到了能力層面——你可以說我態度不好，但你絕對不能說我能力不足！

尤其對鄭清，進大學后還沒拿過這種『踩線分數』，恰巧他又臨近畢業，所以心底莫名升起一難以言喻的不安。

因此，當亞歷克斯拿出一沓表格讓他簽字的時候，他的表是抗拒的，作是遲緩的。

黑巫師挲著他溜溜的腦袋，一臉無奈。

之前可沒聽說這個孩子這麼敏吶，他突然有些懷疑項目組把這麼年輕的巫師納『候選人』名單是不是有失妥當。

「百分之六十是個很合適的數值。」

亞歷克斯不得不仔細解釋了一下其中的關竅：「——這次之所以讓你再複試一遍，一方面，固然有托馬斯的緣故，畢竟你的名字是他加進去的；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前次你的共鳴度檢測結果同樣是百分之六十……這是一個非常微妙的結果。

在我們這個項目里，匹配度並不是越高越好——太高的匹配度容易失控，或者遭遇我們稱之為『道化』的風險；匹配度太低無法與實驗產生共鳴——理論上，百分之六十至百分之八十位於最可靠的置信區間，你的數值恰巧踩在了這個區間的門檻上，而且是兩次。」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男生一眼。

鄭清心底恍然。

難怪亞歷克斯表現的這麼糾結。

「所以，你們是擔心之前用測試的共鳴度可能出現誤差？」他推測出了自己被召來的最大的那個可能。

頭巫師不置可否的晃了一下腦袋，鄭清竟一時分不清他是在點頭還是搖頭。

解除部分心結的他一邊飛快的在各種表格上簽字，一邊略好奇的追問道：「——你們是怎麼用一塊測試共鳴度的？共鳴度到底是什麼？我琢磨著，一塊肯定是最『赤條條』的了吧，沒穿服，也不會胡思想，它的共鳴度應該比我高啊？」

「項目機。」

黑巫師一把奪過鄭清簽完字的表格，拒絕了進一步解釋，卻又仔細叮囑道：「按照你的匹配結果，肯定可以通過項目組的篩選。如果不出意外，下周我們會進行適格者考驗，這段時間要保持心愉悅、健康飲食，不要服用方魔葯、不要進行激烈對抗、不要外出或者遠行……調整好日程安排，唔，你還是學生對吧？那你的日程應該沒什麼需要注意的了……」

「我現在每周周一到周六，每天都要上五節大課，其中一半課程都需要通過時間轉換完，所以，我的日程安排非常張。」男生委婉的提醒對方：「——而且馬上就是期末，我要準備畢業論文答辯……你們那個什麼格考驗，什麼容？是在什麼時候進行呢？」

亞歷克斯驚訝的看了他一眼。

「我記得你今年才二年級？」

「對。」

「二年級就要畢業了嗎！」

黑巫師又了他溜溜的腦袋，滿臉慨：「現在的年輕人，真厲害……我在學校那幾年，就沒聽過有人能二年級就畢業！」

「況不太一樣。」男生含糊道。

「適格者考驗的容，是項目機。」亞歷克斯語氣終於認真了一些：「時間，也是項目機。不過你不需要擔心傷或者時間安排……如果項目組確定要把你納候選人名單，那麼相應的安全與時間轉換都是有保證的。」

……

……

「是記憶。」

在回宿舍的路上，一個細微的聲音突然在鄭清耳邊響起。

「什麼？」男生下意識抬手，了耳朵——然後他才意識到說話的是掛在耳朵上的那條青小龍——只不過一時間他還沒反應過來它說的那三個字是什麼意思。

「什麼？」走在前面的張羽回過頭，好奇的看了他一眼。

青小龍沉默無語。

鄭清也知道剛剛自己的反應有些突兀，乾笑一聲：「沒，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一門作業沒寫完。」

「那你抓時間，不要熬夜太久。」

助教團的團長拍了拍男生肩膀，然後環顧左右，一行人已經來到九有學府深，夜已深，不遠黢黑中的星星點點就是宿舍山上傳來的線，他收回視線：「——我就送你到這裏吧，晚班有另一隊護衛接手，當然，有什麼況你也可以直接跟我聯絡。」

「謝謝團長！」男生乖巧的答應著，淺淺的鞠了一躬。

張羽沒有客氣，扯了扯兜帽，一轉，嗖的一下，便消失在了男生視線中。隨行左右的另外四名護衛也幾乎同一時間消失。

鄭清悄悄鬆了一口氣，拽了拽青小龍的尾。

「剛剛是你說話吧？你說的什麼意思？」

「你禮貌嗎？」耳邊傳來某龍略顯氣急敗壞的聲音，同時『噼啪』一聲脆響，尾尖出的幾個電火花把男巫失禮的指尖炸的生疼。

「嘶……抱歉！」鄭清吸了一口涼氣，連連甩手：「我就是剛才沒聽太清……你好像說了個『十幾億』還是什麼詞，對吧？」

「是『記憶』！」

「哦，哦，記憶……這什麼意思？」

「你之前不是問共鳴度怎麼測試的嗎？是通過記憶。」

「記憶？我不太明白……」

「就你這個水平，不明白很正常。」青小龍的聲音裏帶著一不屑，卻仍忍不住賣弄道：「你覺得你剛剛那個檢測用了多久？」

鄭清出懷錶，掃了一眼。

「大概半小時？」他在心底計算了一下時間。

「錯！」

青小龍洋洋得意的否定道：「這種錯覺就是記憶的威力……實際上，那間屋子裏的時間流速與外面不一樣的，我一進去就發現了！你的測試持續了近三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