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質疑命運，而是質疑命運的引導者們早已經墮落。

雖然語氣不善，但來自新人指環王的表述，條理無疑還是清晰的。

微照耀下可以看出，不管艾還是其他兩人，明顯都深刻領會了其中含義。

但領會不代表理解，在坐都是心高氣傲之輩，很快就為其中不甚通順的邏輯皺眉——

連命運都是這幫引導者們送到你面前的，如果質疑他們的話，又是哪來的理由對命運召喚這麼自信的？天命之子這種念頭誰都有過，但可從來不會因為你喊得響就為真的。

當然腹誹歸腹誹，有一件事是無法反駁的，那就是這傢伙如此桀驁不馴的姿態下，「真空之花」真的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甚至這會兒也能意識到，剛才稍有些失態的那位，似乎並不是他……

依舊站在角落裏的兩名年輕人，下意識地把目投向了另一個角落的艾。

「作為一個無法理解的存在，你憑什麼知道祂會對你這種稚的挑釁興趣？」

期越大，失越大。

以艾敏銳的察力，自然是能察覺到沒有拿到「兵」的新人們，眼中飛快滋長的猶疑。

不過為老江湖，豈會因為區區幾句質疑而失態，眨眼間已經是調整緒，冷笑一聲反問。

當然了，本不該選擇如此莽撞的針鋒相對。

「有道理，是我淺薄了。」

付前一秒鐘都沒有猶豫，直接進行了自我批評。

「所以想必多等一會兒，地上的金幣還是會變兵吧？」

「亦或者是說只有我的不會變？這倒也可以理解，畢竟不懲戒不代表要容忍無禮，但這兩位可並沒有做什麼。」

一邊表示自己罪有應得，付前一邊轉頭沖著兩位年輕的一男一示意了一下。

「如此超然的存在，應該不至於玩遷怒這一套吧？」

……

事實勝於雄辯，但事實可以設法規避。

而辯論的最高境界，莫過於引導對方一頭撞到上面。

其實對一個「玄之又玄」的存在，只要願意，雙方本可以永遠掰扯下去。

但有個鐵一樣的事實擺在這裏，那就是此行的初衷。

躊躇滿志間，好不容易等來第三人，終得進這個特別所在。

然而一番努力下，傳說中的「兵」卻遲遲沒有冶鍊出來。

作為被關注的核心問題，一旦被付前引到這個話題上，艾士甚至沒有辦法顧左右而言它，就像現在這樣。

隨著付前的以退為進，即便再不喜歡他的作風，兩位年輕人齊刷刷盯著地上金幣看了眼后，也是下意識地向艾，表忐忑而期盼。

明顯他們也察覺到況並不順利，但希有一個可以幫助說服自我的解釋。

只可惜目在他們臉上脧巡的艾，一時竟是沉難答。

「當然你也可以告訴他們，需要剷除我這個者，才能取悅真空之花讓祂繼續降下饋贈。」

面對艾的言又止，付前並沒有放棄追擊的機會。

而之所以繼續這份扮演，並不是他的中二之魂熊熊燃燒導致。

付前自然不可能相信，額外繼承兩份黃金波紋的艾，費盡周章集齊三名熱青年，只為搞一出惡作劇。

結合剛才同樣失態的反應，很明顯況對來說也是出乎計劃之外。而付前想確認的，就是的原計劃是什麼。

因為這裏有一個很簡單的邏輯，如果所有的「黃金聖」都是這麼來的，那麼這真空之花明顯在他們這個組織手裏已經不止一天。

自己這會兒接到任務前來尋找並摧毀它，大概是因為出現了什麼異常。

這兩者之間存在聯繫的概率，怎麼看都不會小。

……

事實上直到此時此刻，把中二進行到底的人設，已經是取得了相當的果。

這次的目標明顯有些特別，如果全程暴力作，付前相信找到這個地方也並非難事。

但如果真空之花真的如艾描述中那樣不好觀察的話，那麼就算脅迫艾帶自己來這裏，面對眼前的況無疑也會更沒有頭緒。

在，還是不在？

不在去哪了？總而言之，要想解決這次的麻煩，看上去需要引導當事人發揮更大的價值才行。

所以不妨讓中二之魂繼續燃燒，把這個組織的「墮落」一面完全映照出來。

……

「呵呵……我只能說你的直覺很敏銳，但有些太看得起自己了。」

下一刻，伴隨著一陣攤牌式笑聲，艾從其他兩人臉上收回目，嘲諷地看了付前一眼。

「者確實有，但你還遠遠不配。」

「想要跟我去看看嗎，展示一下你響應命運召喚的天選者一面？」

這是準備人盡其用了？面對這突然的轉變，付前對於艾的心態很有幾分共。

對於這種多疑的人來說，自己是真的中二還是意圖不軌，怕是始終心裏都還在斟酌。

但這份邀請一出，明顯意味著自己應該是沒法正常離開這裏，必須為組織做貢獻了。

「好啊。」

對於這份終於被激發出的積極，付前又怎麼會有不滿意，當即答應。

「至於你們……」

不過艾卻明顯想要掌控節奏，沒有急著回應他，轉而看向了另外兩人。

而面對的審視，兩位年輕人的眼神里，是顯而易見的閃爍。

跟中二屬拉滿的指環王相比，他們明顯還是更尊重現實的。

前面被選中的天命所歸心態，在三人終於湊齊的況下可以說膨脹到了頂點。

然而一番努力后，所有期盼之凝結，似乎都在地上那枚冰冷金幣的映照下落空。

以人為鑒可以知得失，這位中二年第三人，以及似乎也被傳染中二的艾，似乎難以避免地提醒著一種可能，那就是多日以來所做的事，真的是場徹頭徹尾的鬧劇。

「先回去吧，等這邊的事解決，會有人再找到你們。」

凝視他們的艾，自然也是看出了這一點，下一刻不僅沒要求他們一起行，甚至是直接趕人。

「……好。」

而僅僅一個對視的猶豫后，兩名天選者就齊刷刷點頭。(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