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喬寅會在這節骨眼兒上登門拜訪。
他雖然跟楚家有來往,但因為之前暗殺楚督軍的事,很直接登門。
楚督軍忌憚又煩躁,吩咐道:“請他去偏廳等,不要怠慢。”
“督軍,喬先生說...”胡副看了看姜止,眸有些意味深長。
姜止本能警惕。
楚督軍擰眉頭,“說什麼?”
又看了眼喜怒不明的楚伯承,胡副咽了咽嚨,“喬先生說,他是為著姜小姐的事過來的。”
一時間,楚督軍以為自己聽錯了,“為誰?”
“姜止小姐。”胡副又重復了一遍。
話落,在場的人神各異。
沈玥看了看姜止那張漂亮的臉蛋,垂頭沉思。
而后,仰頭觀察楚伯承的反應。
楚伯承背著,深邃的臉孔陷一片晦暗中,說不清道不明的森。
楚督軍沉片刻,“請他進來。”
半分鐘后,書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喬寅一青黑的西服套裝,闊步而來。
他掛著標志的溫和笑容,斯文清瘦的臉比人還要致。
但并不人氣,有種獨特的凌厲氣場,讓人不可小覷。
“貿然叨擾,見諒。”
喬寅禮節周到,和在場的長輩一一都打過招呼。
楚督軍問:“胡副說,你為了姜止的事而來。我這個不的外甥,不知道有什麼重要的事能讓你親自過來。”
大概是曾經被喬寅暗殺過,留下了影,楚督軍即便煩躁,對喬寅這個小輩還是比較客氣的。
喬寅遞給楚督軍一支煙,又親自點上。
等楚督軍吐出煙霧,疑看他時,他才笑著開口,“姜止被安上莫須有的罪名,這難道不是重要的事?”
楚督軍愣了愣,“你的意思是...”
“宴會上發生的事,我知道。”喬寅走到姜止后,像一座大山,立在后。
這樣的境況,對于一個被為難的姑娘家來說,一個位高權重的人來當自己的靠山,本該是松了口氣的。
可姜止莫名覺得,喬寅黃鼠狼給拜年。
然而,沒辦法阻止,只能靜觀其變。
喬寅的聲音從后傳來,“我在宴會上,視線全程都在跟著姜止,一直在角落站著,期間也沒有接過任何服務生。而那個服務生,卻說是姜止指使他騙沈小姐去休息室,明顯是有人冒充姜止,想害沈小姐。至于歹人做這件事的目的,我不清楚。”
一番話下來,姜止的嫌疑瞬間洗清。
沈棠和沈玥父倆,臉都不好看。
楚督軍憋在心里的那口氣,倒是順了,但是他又多了疑,試探道:“你倒是好雅興,宴會上不應酬,全程盯著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看。”
喬寅大大方方,揚眉笑,“不怕督軍笑話,姜止這麼漂亮,我又素來好,多看幾眼應該不妨事吧。”
他毫不掩飾自己覬覦姜止的心思。
楚伯承聲線平緩又磁,“托了喬先生的福,阿止的嫌疑倒是洗清了。可阿止還沒出閣,喬先生又是快要結婚的人,還是注意些影響,免得壞了小姑娘的名聲。”
“若毀了姜止名聲,我來負責。”喬寅對上楚伯承沉的視線,笑得肆意。
“負責?”楚伯承漫不經心,“喬先生怎麼負責?放著恩人的兒不娶,改娶阿止?”
楚伯承口中的恩人,是指程卉的父親,斧頭幫幫主,程嘯森。
作為二把手的喬寅,近些年勢力越來越大,要蓋過程嘯森。
程嘯森便打算將唯一的兒嫁給喬寅,以作拉攏。
喬寅沒拒絕。
至于他是真心想娶程卉,還是奉違,沒人清楚。
“我對未來的妻子很滿意,沒有換正妻的想法。”喬寅不疾不徐。
楚伯承正要點煙的手,頓了頓,“喬先生的意思是,想讓阿止當妾?”
姜止覺得,的境越來越復雜。
原本,是和楚雪螢之間仇恨的博弈。
后來在車里的放縱,楚伯承意外闖生活。
如今,又多了個不懷好意的喬寅。
有些焦頭爛額。
喬寅百無聊賴吞吐著云霧,“家里的人,有妻,有妾,也有平妻。老人家,您說是不是?”
他問楚老太太。
楚老太太遲疑片刻,“話是這樣說,可是...”
楚伯承無銜接,“大清朝早亡了,平妻算什麼東西。更何況,現在不都提倡一夫一妻制?喬先生家里姨太太都快住不下,莫說平妻,就是正妻,但凡踏足那座房子,怕不是要被喬先生的姨太太們吃了。”
“督軍姨太太也不,男人嘛,誰不希人環繞。”喬寅坦,“再說了,帥也快要和沈小姐結婚了,背地里不也搞嗎?前些日子報紙上,全是帥的艷聞。”
沈玥臉難看。
姜止也不自覺摳手心。
之前,問過他,他和外面人廝混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他沒有正面答。
如今舊事重提,姜止心里突然有疙瘩。
抬頭,看了楚伯承一眼。
姜止沒料到,楚伯承竟也在看。
他沖挑了下眉,很淡的弧度。
姜止想起他方才的所作所為,冷淡地別過了視線。
楚伯承也沒再看,專注和喬寅說話,“喬先生說的沒錯。只是,楚家的姑娘只能為人正室,平妻也不行。阿止怎麼說也算半個楚家的小姐,喬先生喜歡阿止,那就拿出誠意。”
姜止忍不住腹誹。
他真有臉說這種話。
不知道是哪個烏王八蛋,要把當人養在外面。
此刻的楚督軍,腦袋都快炸了。
方才還在為著姜止和沈玥之間的事而爭執。
他還沒想清楚其中的關竅,比如為什麼有人要陷害姜止,做這件事的目的又是什麼。
然后,喬寅一來,話題莫名就偏到現在這樣。
從只言片語中,楚督軍大概能提煉到重點。
喬寅對姜止興趣,來給姜止作證的同時,又想娶姜止當平妻。
他兒子楚伯承不答應,非要喬寅給姜止正妻的位置,才同意把姜止嫁給喬寅。
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