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見到梁槐景,就笑瞇瞇的招手他過去,“小梁是不是?第一次見面,是跟我們阿稚蠻登對的,好好好。”
說完拍拍他手背,還給了個紅包。
梁槐景著紅包,聽袁媽媽笑著附和老太太:“下次就是家里給阿稚梳頭啦!”
“是呢,我也盼著這天。”老太太笑瞇瞇的,問起明天的流程來。
肯定要早起,袁媽媽連忙安排老太太去客房休息。
梁槐景著紅包,笑得有些不好意思,蔣思淮歪頭看他,嘻嘻笑著用氣聲跟他說話:“怎麼啦?師兄害啊?”
梁槐景瞥一下,沒回答,把紅包遞過去:“給。”
“……怎麼給我啊?”蔣思淮一愣,“給你的。”
“哦,我可以有私房錢是吧?”梁槐景逗。
蔣思淮立刻劈手把紅包拿過來塞自己口袋,“不可以!”
梁槐景聳聳肩,忍不住笑起來。
一直到晚上十點才離開袁家,走的時候蔣思淮送他出來,囑咐他明天可以遲點過來。
“我們是九點左右出門去男方那邊,十點半才到酒店,十一點半才開始迎接客人呢,你不用太著急出門。”
梁槐景應好,讓趕快回去,“多睡一點是一點。”
袁家的燈一夜沒熄,凌晨兩點半大家就醒了,三點鐘化妝師就到了,還帶了個助理,開始折騰給袁景化妝。
伴娘只有蔣思淮一個,化妝師就說:“我助理給伴娘化,還是伴娘自己化啊?三點半要拍花絮,伴娘要出鏡哦。”
老太太也起來了,來幫忙梳頭,一邊梳一邊念:“一梳梳到發尾,二梳白發齊眉,三梳兒孫滿地,四梳永諧連理,五梳和順翁娌,六梳福臨家地,七梳吉逢禍避,八梳一本萬利,九梳樂膳百味,十梳百無忌。”[1]
這還是蔣思淮第一次聽到這麼完整的梳頭吉祥話,忍不住一邊聽一邊在心里跟著念。
梳完頭,老太太又回去繼續休息了,蔣思淮打了個哈欠,重新困得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人也變得遲鈍:“……那就麻煩你們了。”
新娘妝麻煩,蔣思淮換好服,妝也化完了,袁景那邊還沒進行到一半。
攝影師端著攝像機在拍來拍去,蔣思淮覺得新鮮,四張著,倒也不困了。
袁媽媽逗:“阿稚要好好學習,下個就到你啦。”
蔣思淮靦腆的笑笑,乖乖點頭道:“學著呢。”
一直到六點,連同袁媽媽在,全都化好妝了,待會兒要用到的東西也都準備好了,總算等到六點,結親的來了。
一起來的竟然還有梁槐景。
蔣思淮看到他驚訝極了,“你怎麼來這麼早?”
“我來學習一下經驗。”梁槐景這麼應道。
實際上是來看看到底哪個是伴郎,但他不說。
蔣思淮愣愣的:“這兒是新娘家,你來這里學什麼?學怎麼當新娘子?”
梁槐景一噎,沒好氣道:“我來學一下怎麼玩游戲。”
蔣思淮忍不住哈哈大笑。
游戲也就三個,都是很簡單的小游戲,比如用臉弄破保鮮之類,要控制著時長進門,所以最后是給大紅包收買蔣思淮的。
拿到紅包,扭頭朝梁槐景揮揮,滿臉得意,梁槐景便看著笑,的一字肩紗,擺還有紗制的玫瑰花,化了妝,眼睛又大又亮,笑起來時角的兩個小酒窩格外俏。
他避開攝影師的鏡頭,也像鏡頭外的其他人那樣,舉起手機來拍照。
喧鬧熱烈的氛圍里,所有人的鏡頭都對準了單膝下跪向求婚的新郎,和滿臉喜的新娘,只有他的鏡頭里,主角是新娘旁邊站著的伴娘。
吃完早餐要出門,到吵吵嚷嚷,賓客們先去酒店,人多車,蔣思淮立刻指指梁槐景,大聲說:“我男朋友的車可以載幾個!”
袁媽媽立刻轉頭找他,給他塞了個紅包,“小梁是吧,麻煩你了,來來來,你帶和……”
轉頭招了幾個人,他們一起上梁槐景的車。
去男方家里的路上,蔣思淮跟梁槐景聊天,打聽他的事。
有些事董姜莉和蔣兆廷在家會說,但不會說得那麼清楚,所以老太太只知道大孫的男朋友是兒媳婦師姐的兒子,至于他和蔣思淮差點分手的事,是不知道的。
梁槐景不知道不知道,三兩下就被套出話來了,老太太一邊聽一邊笑:“阿稚是家里把慣這樣的,有時候做事比較沖,你多擔待。”
聽著仿佛是說蔣思淮的缺點,實際上意思是讓他多讓著,梁槐景忙說蔣思淮好話,老太太笑瞇瞇的直點頭。
看上去很滿意的樣子,梁槐景松口氣。
十一點彩排儀式流程的時候,梁槐景才又見到蔣思淮,站在婚禮現場的鮮花叢邊,問他:“早上結親的時候,你是不是在拍我呀?”
滿臉狡黠的笑,像是抓住了他小辮子似的得意。
梁槐景震驚:“你居然能發現?”
不是應該注意力都在新人那里嗎?怎麼會關注到他一個觀眾在干什麼?
“你的手機一直對著我。”蔣思淮晃晃腦袋,“我又不在阿景那個位置,是在……”想了想,“在新郎的側邊呢,仔細一看就知道你拍的不是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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