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賀青蓮是想讓史月嬅住在的臥室里。

奈何史月嬅非得要住在虞遠征房間，還口口聲聲說這是與遠征哥哥的家。

賀青蓮無奈，只得陪著史月嬅一起住在兒子房間里。

還在當初給兒子置辦了個大床，所以現下躺三個人也是可以的。

虞遠征與母親各自佔據床的兩邊，史月嬅躺在兩人中間，房間里只亮著一盞落地檯燈，線昏暗，氣氛也很溫馨。

史月嬅的手一直攥著虞遠征的睡角，不管虞遠征怎麼掙扎都不肯鬆開。

「真煩人。」

虞遠征忍不住說道。

他想史月嬅這麼大的時候，已經開始一個人睡了，哪裡還像這個小丫頭這樣，是個粘人。

「遠征哥哥。」

史月嬅到底年齡小，玩兒了一天早早就困了，枕在賀青蓮胳膊上打著盹兒，裡還不忘呢喃著虞遠征的名字。

看著史月嬅那張的臉，虞遠征心中的不耐也逐漸消散。

他側盯著史月嬅，看到眼皮子一直在打架，最終終於不甘心的閉上，很快，小丫頭的呼吸就變得綿長平穩。

睡著了。

「可吧？」

賀青蓮眼中滿是慈，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史月嬅的睡容，忍不住又在臉上親了一口。

虞遠征哼了聲，想要說「一點都不可」。

但看到史月嬅那張臉，這種違心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

「遠征啊，爸爸和媽媽都很喜歡小嬅，自然也是希將來你們倆真的能在一起。」

賀青蓮說罷，又一笑，說道：「你瞧媽媽，你這才多大一點，我就與你說這些事，但也沒關係，你遲早都會知道這些事的。」

虞遠征並不是賀青蓮想象的那種傻小子，對什麼都一竅不通。

他雖然還不太清楚大人之間那些什麼，但也知道兩個結婚的人肯定是互相喜歡對方的。

「雖然爸爸與媽媽有自己的期盼，但我們還是尊重你的決定，你長大后，若是喜歡小嬅呢，咱們皆大歡喜，你若是不喜歡呢，也沒關係，媽媽會善待你的妻子，也會將小嬅當做親生兒一樣對待。」

自打虞遠征單獨睡一個房間之後，就沒有再與媽媽這樣近距離聊天。

此時，他們母子之間隔著個史月嬅，倆人的距離那麼近，虞遠征覺得像是回到了小時候。

「遠征，男人與人不一樣，孩子嘛，驕縱一些任一些都沒關係，只要原則上沒錯就好，但是男人，得有責任，不能隨便欺騙別人，知道嗎？」

賀青蓮也是想到哪裡說道哪裡，這些話本是該由丈夫與兒子說的，但既然今晚有這個機會，還是想多念叨幾句。

「比如說你與小嬅，將來你們長大了，萬一在一起了，你一定不能欺騙的，一定不能背叛的，男人最重要的是什麼？」

聽到母親的話，虞遠征頓了頓，說道：「是忠誠，我爸爸說的。」

「對，是忠誠，如果你選擇了小嬅，你記住了，對小嬅、對婚姻、對一定要忠誠，叛徒是無法被原諒的。」

賀青蓮的胳膊越過史月嬅，輕輕著戰梟城的頭。

「媽媽希你做一個對國家、對人民、對婚姻家庭都忠誠的人，做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這些話虞遠征並不能完全懂，但卻像是有種子在他心裡發芽，那顆種子的名字，忠誠。

母子二人聊了沒多會兒，賀青蓮起洗漱，房間里只有虞遠征與史月嬅。

在昏黃的燈下，虞遠征靜靜注視著史月嬅的睡容。

這個丫頭真好看啊，像是個麵糰子的娃娃，那小臉蛋似乎一下都能蹭出麵來。

如果，如果這樣的小丫頭做的媳婦兒，似乎，也是一件不錯的事？

虞遠征在這樣的思緒中沉沉睡去，迷迷糊糊中，他察覺到一小團綿綿的東西鑽進了他懷中。

「嗚嗚嗚，好害怕，不要打我！」

「好疼啊，遠征哥哥快來，我好疼啊！」

……

虞遠征睜開眼睛，只見原本躺在床中間的史月嬅正蜷在他懷中，雙目閉，眼淚從眼眶裡湧出來，看上去很是可憐。

做噩夢了。

「小嬅，小嬅醒醒。」

另外一邊，賀青蓮也醒了，忙起開燈，抱起了史月嬅。

小丫頭的噩夢大約很可怕吧，上的睡都一片濡，嗚嗚咽咽哭著，還在不停抖。

「二牛……二牛是壞蛋！」

史月嬅嘟嘟囔囔了個名字，二牛。

虞遠征時知道二牛的，是地方上的小孩兒，家裡似乎很有錢，但因為在大院里有認識的親戚，所以也找了關係在大院的兒園上兒園。

這些其實都很正常，大院里的孩子們，家庭可能不是多有錢，但地位卻是普通百姓無法比擬的。

所以譬如二牛這樣的家庭，父母為了讓孩子從小就與大院里的孩子朋友拉關係網，就會想方設法將孩子送進來，而且父母也能藉此與其他小孩子的父母攀關係。

這年頭，有錢不行啊，還得有權，有地位。

「二牛是誰啊？」

賀青蓮皺眉問道，這小朋友之間打打鬧鬧正常，但將孩子嚇這樣，可就不好了。

虞遠征眉頭皺起，默默攥了拳頭。

「二牛是小嬅兒園的孩子，前些日子我就看到那個孩子總是揪小嬅鞭子了。」

聽到這話，賀青蓮「哎喲」了一聲。

「那這可不行啊，沒告訴老師嗎？這二牛的父母不管嗎？」

虞遠征回答：「那次我到時，正好是小嬅放學時間，那二牛的也在，我還給說二牛欺負小嬅了，但他非但沒批評他們家孩子，還說我們大院的孩子氣。」

大院的孩子就是這樣，平日里互相撕扯打鬧，經常是各個兒鼻青臉腫。

但一旦被外面的人欺負，就瞬間擰一繩，那一個團結。

「這家長怎麼能不講理呢？孩子欺負人就該批評嘛，這和大院孩子有什麼關係。」

賀青蓮不悅說道：「這事兒鬧的太過分了，我明天得去兒園問問看，怎麼欺負人還欺負到我們小嬅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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