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柳霞，你們倆穿新棉了？還一模一樣，這是去商店買的？」

「這是雪衫啊，我大姐有一件，明年穿不上了就是我的了！」

「可祝們這是新的啊……」

班上，老師還沒來，幾個孩子圍著祝和柳霞，滿眼羨慕，倒是祝的同桌李萍，一臉的不高興。

「你怎麼了？」看著李萍將自己的東西挪過去，一副跟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祝不著頭腦。

「你，是不是跟別人家定親了？這裳是給你的頭面吧？祝你怎麼這樣啊？我哥還在上學，要考大學，家裏張……」

說著說著，李萍就哭了。

他們班就祝，長得好看學習好，跟關係又好，一直都想祝以後能嫁給哥，可現在，祝接了別人家的親事……

「你胡思想什麼，這是我自己做的，沒看到我跟柳霞一模一樣的裳嗎？誰家說親事兩個兒子一起說，還說兩個鄰居的？」

祝是真的哭笑不得，這丫頭一天到晚的胡思想什麼呢？

「真的？那，那就是說，你還等著我哥？」

「停！李萍，我沒有等著你哥，也沒有等著任何人，我跟你哥一樣，也要考大學，還要供我弟，還要養我，所以，以後這種話還是不要再說了。」

「我……」就是看好啊，可惜對哥沒意思。

「好了，快上課了，抓時間，先背誦昨天的課文。」

「……」這一刻，沒有人能夠懂的苦。

不對，旁邊同樣黃的亮眼的柳霞那什麼眼神兒？

……

因為穿了新棉，心裏熱乎，中午休息，祝和柳霞還特意跑了趟小學。

「你們在幹什麼？」本來是想看看熊孩子今天嘚瑟什麼樣兒了，結果卻看到他被人摁在地上欺負。

「姐……」祝安是真沒想到他姐會這時候過來，第一反應就是捂臉。

「躲什麼？過來！」都是小孩子，看到兩個中學生，本能的退開，祝將祝安拽過去，看著他臉上的墨，瞬間就上頭了。

「誰弄得？」

「沒，姐，我們鬧著玩兒呢。」

「沒問你，你給我閉！我怎麼跟你說的？誰欺負你，就給我欺負回去，誰敢你一手指頭，我就能斷了他一條胳膊！現在告訴我，誰弄得。」

「……」

「不說是吧，柳霞姐，走，咱們去找他們老師，我還就不信了！」

祝說完，本不理會一群嚇得臉慘白的熊孩子，轉就往教職工宿舍那邊去。

條件有限，學校雖然是磚房，卻牆面都沒理，都是紅磚填了水泥，看著漂亮，如果忽略每個窗戶里出來、冒著濃煙的火筒。

「怎麼？」還沒走過去，祝安就抓住祝的袖子，死活不肯再走一步。

「姐，我們真沒打架，就是鬧著玩的……」可惜，底氣不足，被祝看一眼，瞬間就蔫吧了。

「安子，咱們家窮是窮了點，但是咱人窮志不短，咱沒要別人一口吃的，沒穿別人一件裳，憑什麼人欺負？」

這是祝最佩服老太太的一點，不管家裏多張，兩個孩子出門后，永遠都是面的。

「就是，安子，你姐說的沒錯，那些孩子欺負你，就是覺得你好欺負，都是在試探，你今天收拾了他們，以後就沒人敢欺負你了。」

「你以後還要上中學、上大學，要掙錢養家，一直這麼讓人欺負，別人會覺得你弱，會加倍欺負你，別的不說，以後你姐嫁人了，被人欺負，都沒個人給撐腰。」

「？？？」祝真的黑人問號臉了。

柳霞姐，我什麼時候得罪你的？

好好的說教就說教，為什麼要莫名其妙把我嫁出去，還是個被人欺負的人設？

「我，就是，今天早上寫大字，我寫的比康永太他們幾個好，老師讓他們中午再寫三張，他們不服氣……」

彆扭了半天，祝安總算是說出了緣由。

「……」所以，還真是學習好招人嫉妒了？怎麼這麼驕傲呢？

了解了前因後果，祝也沒堅持去找老師，而是帶著祝安過去，嚇唬了那幾個熊孩子。

「別說你們，楊村那個楊明文知道不？祝安他姐都能摁地上磋磨，下次再敢欺負祝安，就當著你爹媽的面兒打的你滿地找牙！」

柳霞比祝還要高大半個頭，這個唱黑臉的任務自然給了。

等幾個熊孩子點頭哈腰的保證以後再也不會欺負祝安了，祝才揪著祝安的耳朵進教室。

「好了，快點吃，吃完了去桌子上趴一會。」

這時候可沒宿舍舒服的床給你午休，別說沒床，教室里都還是生鐵爐子，很小的那種，取暖都是個問題，祝將帶的饅頭和鹹菜放爐子上熱了熱，三個人吃完，才熊孩子的狗頭。

「姐，我都長大了，是個男人了，男人的頭是不能的。」

「哦，我了，然後呢？」

「……」憋屈又彆扭的祝安直到將祝送出去，才悄咪咪的抹了把眼角。

至於出了小學大門的祝，想了想，還是拉著柳霞去了趟教職工宿舍。

附近就這麼一所小學，們都是從這裏畢業的，祝門路的找到祝安的老師。

首先謝了老師長久以來對祝安的照顧，說了一大堆好話，那馬屁拍的，老師都有些飄飄然了。

然後輕描淡寫的提了下祝安格靦腆，平時可能會不善於表達，拜託老師多關注一下。

「高，實在是高！」親眼目睹了祝哄的老師眉開眼笑的柳霞，出了校門止不住的讚歎。

這丫頭是準備上天啊，都了。

「高個p，我都快氣死了，你說說這小子，平時跟我犟的時候，那牛脾氣，怎麼在外面就慫蛋了呢？」

倒沒想過祝安變楊明文那種胡作非為的，可也不想他被人欺負啊。

「你不知道？我還以為你知道呢，白激半天了……就今天那個鼻涕蟲，康永太，是康麗兄弟，家裏五個姐姐，好不容易生個兒子，被他老爹老娘慣二百五了。」

「好吧。」

康麗知道，比們高一屆，績還不錯，今年去縣城念高中，是任課老師口頭上的好學生。

「這種家裏大人不負責任的，現在不管教，以後可是要吃大虧的，他父母不用太謝我。」

「……」停停，停停，瘋丫頭，你快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