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柳霞你個小娼婦,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呸呸呸……」
楊春妮一向仗著哥是個混不吝的,沒人敢這麼當面不給臉子,現下丟了人,氣的就要跟柳霞拚命。
其他幾個都是長輩,再加上兩個丫頭都大了,要避嫌,不好手,唯一可以手的祝,還興緻的看戲。
「……」
「你們這是幹什麼呢?祝丫頭!剛好要去找你呢。」
老劉來的那一個及時啊,剛剛準備給施的保長幾人都是臉一變,祝無聲點了個贊。
「劉老師,這大雨天,您怎麼來了?」
憋著笑,看著一腳泥水的老劉,祝的眉目更輕快了。
有什麼事,能讓老劉冒雨跑一趟?答案不言而喻。
「還不是你這丫頭,嚇死個人!」
雨已經徹底停了,老劉了上的黑雨披,抹了把臉,才去看人高馬大卻躲在祝後的柳霞。
「劉老師,這下雨呢,有什麼話不妨去屋裏說,你放心,這丫頭做了什麼錯事,我會代父母管教……」
保長的場面話還沒說完,柳霞就重重一哼,場面尷尬起來。
「三爺,你就別費力氣了,就們兩個賠錢貨,讓他們在村子裏都是帶壞風氣……」
一頭一臉泥水,頭髮上掛著截草子的楊春妮,本不知道現在的有多嚇人。
「春妮!」楊寬恨不得明天就把這姑娘嫁出去,省的這麼沒腦子,給他丟臉。
「這是……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要不,你們有什麼事兒先解決,我不急。」
「沒有,沒有,劉老師見笑,幾個妮子鬧著玩兒呢。」說著,還警告的瞪了楊春妮一眼。
就算剛剛確實氣的恨不得把這兩個外來戶都趕出去,這時候保長可不好當面理祝跟柳霞。
「沒有就行,這兩個丫頭要真幹了什麼事,讓你們驅趕的,我還得回去拉我二叔過來,你們不要我們可等著呢。」
「劉老師開玩笑……這兩個丫頭……?」這話音,不對啊。
「哦,沒什麼,就是這兩個賠錢貨,一不小心,考了個縣城一中的第三名跟第十六名,這是我們初中八年來最好的績,這不,校長讓我過來通知一聲……」
老劉說的慢悠悠的,那邊的保長幾人卻瞬間尷尬了。
尤其是楊寬,恨不得一個掌甩楊春妮臉上。
這個丟人現眼的東西,老劉那話,可不就是在打他們的臉嗎?
一群大老爺們,欺負人兩個娃娃,現在好了,丟人了吧?之前還看不起,現在卻拍馬也趕不上了。
「一中,十六名?老劉你沒記錯?不,劉,劉老師……」
柳霞是真的一時激就口而出了,看著老劉臉沉下去,才反應過來。
「你這臭丫頭,這次就先放過你,到了一中好好念書,不能給我們學校丟人,你們可是我們學校這麼多年飛出的金凰……」
「那什麼,楊保長,你們先忙,我去家裏跟家裏人說道說道,該準備的提前準備……祝丫頭不得了,一中學費都免了……」
好像是擔心對面的人的刺激還不夠,臨走了,慢悠悠來這麼一句,楊保長的臉,是真的漲紅了。
他們楊家小輩,現在只有三個上高中的,最好的就屬他的侄孫亮了,那也是二中吊車尾進去的,誰知道這麼兩個丫頭卻……
今天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他們老楊家可是要被十里八鄉笑話死的。
「寬子,你先帶春妮去洗洗,完了跟我去祝家。」
一句話,完全不理會楊春妮那種驚訝到無以復加的表,好像之前因為楊春妮訂了門好親事高興的多喝了兩盅的人不是他。
「三爺,我不去……」
「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這事兒可由不得你!」
「三爺,就算們兩個考上高中了,又不是考上大學,以後怎麼樣誰知道……三爺,你對們再好,也是外姓,以後不會給你什麼好的,我是你的親孫啊,三爺……」
「噗……」楊春妮還在那裏撒賴,柳霞卻忍不住笑噴了。
「你幹嘛,能不能注意點形象?」沒看到老劉還在憋氣嗎?
「不是,這楊春妮到底有沒有腦子啊?怎麼就保長的親孫了?這是公開說媽爬牆了嗎?不知道寬叔怎麼想……嗷……」
「一天天不學好,這就是你答應的好好學習嗎?放假了祝丫頭還知道借書,你就學會了這頭上的本事?」
老劉是真的氣不打一來。
這可是兩個好苗子啊,一開始他想著,這兩個丫頭能進二中,他也就滿足了,可誰知,兩個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了,一中奧班,好傢夥,他現在出去腰桿都直了。
可偏偏,這麼好的腦子,這麼好的先天條件,柳霞這丫頭竟然不當回事,他能不氣嗎?
「沒,沒,老,老師,哪兒能呢,我這跟不是就隔了一堵牆嗎?天天在一起,借了我們倆也是一起看的……」
這話倒沒假,反正不看,也會想到辦法填鴨式刺激的。
「還算你沒忘本……柳木匠在不在家?先去祝丫頭家……」
老劉說著,還拍了拍他鼓鼓囊囊的中山裝口袋,祝瞥了眼,沒有多想。
結果,跟老太太報了喜,老劉竟然拿了一把票出來。
「劉老師,你這……」
「老太太,你們家裏的況我們都知道,祝丫頭是個不可多得的念書的好苗子,輟學了實在可惜,這是我們學校老師們湊的,你收著……」
「劉老師,使不得,使不得,念書的錢,我一直備著呢……」
「老太太,你聽我說,祝這孩子長臉,一中那邊免了學費,這些,湊湊就能把書費了,還有住宿費、伙食費,供個大學生不容易……」
最終,老太太也沒能拗過老劉,收下了那一沓票,一塊兩塊不等,好在劉老師細心,特意寫了個單子,列清楚了每個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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