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掌龍君之位，它只是閉目了幾息，便再次俯，將子在地面，讓林帆俯視它，而是仰頭。

它很清楚自己的定位。

契約了詭寵，如今生死不過是對方一念之間。

這時候要是忽視了主子的，以天譴君的下場來看，極有可能被當場賜死，然後讓另外一條蛇，為龍君。

人類或許沒有那麼狠心，但那影子未必。

能說出殺所有蛇這種話，心狠的程度，無需多言。

「幾位，是跟我一同去取，還是我下去？」

龍君很是謙卑，不等林帆問，它就說出了其中區別。

「若是想親自取，我可以將這九幽泉的水清空，大家也好逛逛，若是趕時間，我取給各位。」

確實趕時間，不過不缺這一點。

林帆示意它將泉水首接放干。

龍君立即應許，蛇尾一擺，水平面不斷下沉，所在的這片土地，也開始跟著下沉。

這塊地…是漂浮在水面上的！

有些超乎所料。

隨著下沉，林帆也明白了龍君的另一層意思。

這九幽泉的壁壘上，刻畫著好幾幅畫。

這些畫，也是想給他看的。

「老大，我不知如何形容，也不知這些畫，是否是大家需要的，所以沒明說。」

龍君以防萬一，還給自己疊了層甲。

防止自家這位老大，心有過多猜疑。

詭影一聽龍君喊林帆為老大，頓時略不悅道：

「那你喊我什麼。」

「嗯…影哥？」

它想著之前蛟龍就是這麼喊的。

要不然，其實更想喊：影屠夫。

不就是打打殺殺，不就是屠夫嘛。

「混賬，你以為誰都能當我小弟？」

詭影臉一冷，龍君連忙拱腰表態道：

「不敢，但我腦子不靈，不知道應該稱呼你什麼。」

「你也喊我老大，今後他就是林老大，我就是老大，知道沒有。」

詭影覺得，人類那邊，各個都林帆老大，它當詭的，總不能連個好聽的名號都沒有。

人那邊你當老大，詭這邊的老大，總該由我來當吧？

路走窄了呀。

龍君餘瞧了一眼林帆，沒在他臉上看到半點不悅。

不過它心裏，還是為詭影默哀。

按照它以前看過的幾場宮斗劇的經驗。

往往上位者是很不喜下位冒昧的。

現在或許對方不在意，可要是哪天想在意了，什麼實權都不可能拿得到。

要認清自己的位置。

龍君低聲道：「老大，林老大。」

若是到時候，這影子被嫌棄，自己或許能蟒蛇躍龍門，從詭寵，提拔為他的契約詭異。

屆時，老大名時，就會有它的影在。

這何嘗不是一種威？

龍君不知不覺，己是單獨上演了宮斗戲碼。

殊不知，林帆等人，全然沒有搭理詭影那邊的話。

注意力全在那些壁畫上。

碩大的壁壘上，刻了好幾個故事節。

第一幅，是先前林帆在夢裏，曾經見過的一幕。

也就是白靈兒託夢時，給出的畫面，只不過，畫面有所修改。

畫面里，一人手持一柄劍。

劍如秦劍，劍柄青銅鑄，綉有花紋，且鑲嵌七彩珠，刃如霜雪般人。

哪怕是壁畫，依舊讓人看得心裏涼徹。

劍上刻有兩字，只是那兩字並非太阿。

形狀也不是太阿模樣。

到底什麼，有些莫名，壁畫並不完整，零散糊了幾塊，應當是時間太久，掉了。

「赤？」

老頭有多年的天橋忽悠經驗，古代那些複雜文字略懂一二。

能稍微看出第一個字，是什麼。

但往後的，看不清。

而在這人旁，也沒有白靈兒坐著仰慕他。

有的，是一個個被隨手畫上的小人。

那麻麻的兩撇，皆是當了人。

而此人手握寶劍，面對的也不是詭異。

而是一尊尊被染上金的佛像。

第二幅畫，是此人站在塗滿金的廢墟當中，一人舉劍，上邊是塗白的天空。

結合第一幅畫，那些金廢墟，應該是那些金佛的「」。

「玉京崗？」

林帆低聲呢喃。

說起佛這個字，能想到的，就是永夜裏面那群。

照壁畫的意思，是有人，將它們屠盡了？

第三幅畫，是此人登基，穿黑長袍，佩劍收於鞘中，眺底下眾臣。

到了第西幅，是他臨終，躺在石棺里，上方懸著一柄長劍，那劍和先前出鞘的寶劍一樣。

但出奇的是，和他一同陪葬的，就有那柄帶有赤字的寶劍。

也就是說，上方懸著的，並非同一柄。

而最後一幅畫，沒有那登基皇帝，只有那柄劍，下方是金廢墟。

沒了。

結合壁畫上的信息，大致可以推算，是有這麼一個人，屠了所有佛，然後登基了皇帝。

在之後，他死了，化為一柄長劍，懸在那群佛的頂上。

但這是什麼意思？

登基和這有關係？

要不要問問神奇的黑禮服。

想了想，林帆覺得它也不會知曉。

因為按照先前詢問的問題來看，對方對近代史很是了解，但年代久遠，它也不得而知。

說明黑禮服還算年輕。

得再找一位老詭問問。

最好是比較容易欺負的。

說起資質比較老，林帆心裏一，詢問道：

「狐姐，你可有關於這方面的印象，或者說，族裏有誰知道。」

族裏那群狐貍實力弱，但活得久，未必不清楚。

狐姐取出一條白紗巾，目掃過面前幾幅畫，不一會兒，畫中所示的大致容，便都在紗巾上浮現。

「我回去問問。」

龍君在旁，不聲的觀察。

這位狐姐，應當是某位新起之秀，實力不容小覷，如果沒猜錯，暫且來說，應是他們之中最強的。

為何用暫且，是因為它還不清楚詭影的實力。

先前在水底下封著的時候，只知道龍君被打，還是被這影子單刷。

可沒看過程，不知道艱不艱辛。

見狐姐將紗巾收起，它才出聲。

「己經到底了。」

林帆才注意到，自己看完壁畫時，周圍己經沒有水，面前只有一朵藍小草。

草的最底下，有兩滴泉。

龍君將其與底下的土壤及藍葉片一併包裹起來，雙手捧在林帆面前。

「這，就是九幽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