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道，被「人」殺死了。

這個人字，格外的刺耳。

那名手下掏了掏耳朵，有些難以置通道：

「你們聽清了嗎？他剛說的是……人？」

「對，我也是聽見說，是人，殺了詭。」

「這…總不能三人都幻聽吧？」

三人面面相覷，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應該如何腦補。

人殺詭，在湘域不是新鮮事。

每天都有詭殺人和人殺詭的劇上演，就是普通人，也都見怪不怪了。

但方才，對方說的是，破道。

這兩個字，往往伴隨的，都是多人死在其手上。

哪怕是與之對抗，也是兩大破道契約者聯手的壯舉之事。

在場景，破道被殺，聞所未聞。

「他是個傻子，可能看錯了吧？」

「真的是傻子麼……」

也有一名手下不太相信，但現在看來，好像傻子反而更有說服力。

不然，以目前的認知，恐怕解釋不清。

「再找一個人問問？」

那名手下著頭皮，小心翼翼的朝綜合樓走去，期間，他的手裏，握著一擴香條。

那是掩蓋他人類蹤跡的詭技，是肖哥手下的一把手，擁有的詭技。

只要不被人類呼救，又或者自己的靜太大，詭異都會自然而然，忽視他們的存在。

這也是為什麼那兩人像路燈似的站著，沒有詭異去啃食的原因。

但這只是說，站在不起眼的位置，能保命而己。

要是走進了綜合樓，是生是死，尚未可知。

他會這麼做，除了完肖哥給的任務以外，是也想看看……

裏面是否真的有破道被滅，這種只出現在視頻里的事。

……

在長廊的左轉。

科室兩邊各有十間，總計二十。

裏面只有五間，是真有主治醫生的，其餘十五間，推開，不，只要敲響，將會發場景規則，被製快餐，隨即送往醫生那邊用。

這五名醫生，全是破道。

其中，最優秀的主治醫生，也是裏面實力最強大的，雖同為破道，但它能輕易做到一挑二。

穿白工作服，項戴泛銀的圈，一副沒有鏡片的眼鏡框下，是一張蜥蜴臉，但前的偉告訴別人，它是母蜥蜴人。

忽然，它耳朵一，抬起了頭，有些茫然。

「怎麼我的病人……消失了，急著離開？」

想想也是，就算住院，也得住老長一段時間，開銷也大。

不的病人，會選擇拿到藥方，自己去找其中的材料。

有了藥方，只要照著拿，都能首接藥到病除。

因為黃昏院只提供藥方，不提供材料，所以得靠詭異自己。

若是不想找，也可以選擇住院，定期吃它們的葯，雖說恢復得慢，但也不失是個辦法。

所以拿了藥方就走的，不在數。

它為何會對這位病人詫異。

是因為，對方己經拿了葯，並且說了去住院。

要走的話，拿葯和說要住院做什麼。

這不是會被反噬麼，儘管這個反噬的力度不大。

搖了搖頭，它正準備低頭，繼續寫它的醫學論文。

嘭的一聲，門被推了開來。

母醫生稍微不悅，「我說過，五小時，只看一位客戶。」

最好的醫生，自然也有設下條件的資本。

沒有一定背景的詭異，都不會有資格敲響它的科室門。

即便是有背景的，五小時也得老老實實等著。

除非是破道之上，或者說再多也沒用。

這會推開門的，它不需要抬頭就知道，外面只站著一位護士，和一行走的快餐。

黃昏院階級分明，護士可不能隨意敲開醫生的科室，尤其是它這種最好的醫生。

「那要怎樣，才能讓你這五小時看病。」

林帆站在門口，沒有往前。

這一幕，落在醫生眼裏，無比的自然。

對於它來說，人類就不應該活著走進科室半步。

就是開口提問這點，很不舒服。

跟人類說話，太掉價了。

它拿著筆，用筆尾晃了晃。

意思是讓護士，趕將他殺了，別在這裏礙眼。

晃完，護士沒。

又晃了一下，還是沒。

「咳！」

它不得不出言提醒。

護士沒，不過汗流浹背了，一雙瘡痍玉抖不己。

若是拋開瘡痍不談，還算是有些讓人憐香惜玉。

它不知道要怎麼提醒醫生，自己惹不起這個人，要不自己手這件事。

總不能當著人家的面說，「我打不過他，醫生你快出手打死他，然後將他三條給我吃。」

醫生終於意識到不對，再次抬頭，雙眸很是嚴肅的盯著林帆，見對方沒有被自己嚇退，它又審視了一眼護士。

「契約者？在我這裏鬧事，你可知多大罪？我隨時能——」

「滅城的傷，你能開藥方麼。」

「……」

嗯？

他好像是說…滅城的傷。

醫生狠話一滯，準備猛拍桌子的手，緩緩放了下去。

「你是誰派來的奴隸。」

出門問診，它也不是沒做過，不過讓人類來報信的，還是第一次見。

林帆沒有多聊廢話的想法，走至面前，「跟我走，需要多冥鈔。」

「滅城問診，也得報上姓名，你以為當了——」

它正想說，當了滅城的奴隸，就敢在它面前造次。

可眨眼的功夫，它的腦袋，己經被炸了一片花。

黃昏院，任何滅城都能輕易拿。

但也是任何滅城都不好拿的場景。

因為它弱，但有用。

也就是裏面醫生的底氣。

我可以傲慢一點，只要不真的耽誤事即可。

再暴戾的滅城，也不會計較一個跳樑小丑，嘚瑟兩下。

它們沒那麼小的氣量。

但顯然，它今日遇到了。

科室，詭影的氣息充斥，製得很好，正好只在科室擴散。

「滅城的傷，你能不能開藥方。」

……

黃昏院外。

肖哥己經包紮完傷口，便瞧見，不遠，走來了一位老頭，老頭旁邊跟著小可的孩。

第一眼，就好像是爺爺帶著孫出來玩。

「那什麼來頭，去問問。」

肖哥不以為然，可下一刻。

剛走上前，還沒開口問話的人，忽然便倒在了地上，搐兩下，不再彈。

「所有人撤離！那不是人！」

肖哥鉚足勁，大吼一聲，接著立馬朝周圍逃竄。

能不聲秒殺一位契約者，連同他的契約詭異，一併殺死的。

不用懷疑，破道之上！

「你打算在這裏定居麼。」

老爺子嘖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