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車上，也不，只是輕輕地彈著方向盤。

過了一會兒，蘇沐自己上車了，坐在他邊，一個字也沒有說。

夜想南側頭看了一眼，也蠻無語的，這裏是對自己無語。

上一次，他怎麼會不自地把帶到酒店裏的，明明就普通得不得了，之前還擔心被別人佔便宜，現在想來是真的多想了，大概紅姐還要比要有市場一些。

他默默地看了幾秒，發車子。

還是那家素食坊，要了一間包廂，點了一鍋湯，還有幾樣滋補的菜。

夜想南點完，看著蘇沐：「你再瘦下去，以後家長會夜荀的同學會以為來了難民。」

他毒舌不是一天兩天了，蘇沐也不理會他。

只是和夜荀說話，這些天有些忙，好久沒有見到夜荀了。

天也冷，不捨得夜荀跑來跑去的。

所以，很是想念。

夜想南看一眼，沒有再說別的了，只是喝著茶。『

他是覺得，蘇沐現在那點兒工資，能不能養活自己？還好兒子接到自己邊來了，不然跟著得吃多大的苦？

菜過來，蘇沐吃得很，夜想南當然不會像上次那樣替布菜，現在關係已經不同了，倒是夜荀像個小暖男一樣默默地照顧著媽媽。

夜想南吃完了去外面了支煙，回來時推開門，夜荀正纏著他媽媽說話。

蘇沐的臉上全是溫。

他想，要是對他有夜荀一半的溫，不那麼刻板，他們也不會到今天。

想著，就笑了笑，倚在門口：「夜荀，好回家了。」

他看著蘇沐：「蘇小姐，要我送你嗎？」

這樣陌生的稱呼，讓蘇沐把先前想說的話都咽了下去，他們陌生至此，還有什麼臉和他討論夜荀的事，說了他大概又要說要求高。

垂了眸子，「不用麻煩夜先生了。」

夜想南盯著看了一會兒，吐出幾個字：『隨便你。』

說著就抱起兒子：「好了，回去了。」

夜荀有些不舍，同時他又是懂事的孩子，捨不得媽媽坐公回去，於是拉著夜想南的袖子，聲音低低的：「爸爸，你送送媽媽好不好？」

夜想南看看夜荀，又看看蘇沐，像是無奈地說：『走吧，看可憐的。』

蘇沐還想推辭，他已經不耐煩了：「蘇沐，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矯，你不要把清高當優點，有時會讓人很煩，而且浪費大家的時間。」

他說得很不客氣，也特別地直接。

蘇沐有些自尊心挫，是想拒絕的，但是一想他的話說得這麼難聽，就咬了下，走向夜想南：「那就麻煩夜先生了。」

「舉手之勞，談不上麻煩。」夜想南的聲音淡淡的。

蘇沐沒有出聲，默默地跟在他後，上了車，他側：「還住那裏？」

蘇沐點頭。

他發車子裏，輕輕地哼了一聲：「這麼多年了，還混得這麼差，蘇沐你是不是要檢討一下自己。」

蘇沐不出聲，頭轉向車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