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也是，甚至是覺得夜荀在醫院裏，……方便過來。

心有些說不出的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錯了，把這個孩子丟在夜家。

離開時，夜想南正好拿著手機從外面回來，像是出去打了個電話。

他的目牙盯著蘇沐一的整齊，皺了眉頭：「你要出門？」

蘇沐點頭：「是，要去上班了。」

夜想南把病房的門給帶上，不讓夜荀看見他們爭吵：『蘇沐，你的腦子裏裝著什麼？夜荀現在還在醫院裏，他還有一周才出院，工作對於你來說是真的很重要嗎？』

蘇沐抬眼，直勾勾地著他：「夜總你大概不知道生存是有多難吧？」

他冷笑一聲：「是放下你的自尊心很難吧，蘇沐，有那麼難嗎陪著你兒子，難道就是因為他懂事，你就心安理得地放下他？」

蘇沐垂眸：「夜想南，沒有你想的那麼暗，夜荀能理解。」

「他理解個屁，他只是不得不接。」夜想南了，「你以前把他一個人放在家裏，那是沒有條件，現在呢他生病了你還要把他丟在醫院裏，蘇沐你有沒有心，你怎麼當媽的？」

蘇沐一陣的恍惚，片刻握了手，聲音越發地輕了起來：「聽起來，夜總是一個很好的爸爸。」

他瞇了瞇眼、

蘇沐仰了仰頭：「我得去報社，我還有事，夜總，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活得像是夜家人這樣隨心所的，小老百姓就是這樣，你要是看不慣……」

「就不讓你看夜荀……你要我說這句話，是嗎？」他忽然就冷冷地說。

蘇沐的臉變了變，夜想南往前走了走，只能往後退。

一直到退無可退，他一手掐住的下，把抵在牆壁上聲音低喃：「蘇沐夜荀需要媽媽，你好好地想一想，如果我再婚把夜荀接過來，以後他再生病有麗溫的后媽照顧著，他要多久會忘掉你，而那時你想過來看他，是不是還要看別的人的臉，你以為把夜荀放在我父母那裏不好，可是我親自照顧的話是要找個人照顧他的。你好好想想。」

他真的是又直接又殘酷。

蘇沐不是沒有覺到無力過，但是現在又一次會到了那種無能為力。

知道，夜想南可以這樣做，他不用花什麼心思就可以做他想做的一切事。

可是蘇沐不一樣，要想的太多太多，或許就像是他說的那樣。

自尊不值錢，可是那是唯一擁有的東西了。

沒有了家人，只有夜荀了，如果丟掉自尊。

又拿什麼去夜荀？

讓他看著自己的媽媽寄人籬下，一個字都不敢說不敢反駁嗎？

蘇沐睜開眼，靜靜地注視著面前的男人，許久，才低聲開口：「我想你也不會對夜荀這麼冷酷的，是不是？」

夜想南冷冷出聲：「你真的很了解我，把你兒子當砝碼了，蘇沐，你真是好樣的。」

微閉著眼：「並不是。」聲音是前所未有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