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倚到一邊，又恢復了一副貴公子的模樣：「怎麼，是柳紅給你錢了？所以失去工作也不著急了是不是？」

蘇沐簡直是不了他，咬著：「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在說什麼，你心裏清楚得很。」夜想南盯著的眼，「蘇沐，你兒子只值２０萬嗎？」

蘇沐是真的有些驚到了，沒有想到夜想南連這個都知道，不出聲，但不代表他願意放過。

夜想南輕輕地笑了一下：「你當然可以心安理得了。」

蘇沐聽不下去了，把手上的東西全都放下了。

然後側著頭默默地注視著他。

很輕地開口：「夜想南，夜總，你要怎麼樣？」

的都在微微地抖著：「工作沒有了，沒有關係，我可以去賣鞋的，但是你說對了，我就是一個賣鞋的，所以我不配有夢想不配有朋友，更不配有義氣，我做的一切都是不對的，做錯了就是罪，而你，所有比我高貴的人做錯了的，都是不值得一提的，能輕易抹去的，是不是？」

的緒有些激，「夜想南我說得不對嗎？」

他不出聲，只是靜靜地看著。

蘇沐輕輕地笑了：「我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我們有各自的準則。」

他終於開口，聲音很沉很緩：「你還沈文軒嗎？」

蘇沐的瞳孔放大，盯著他看了好久。

最後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就是沒有說。

夜想南輕輕地笑了一下，笑得有些無所謂的樣子。

他靠在了門板上，看著，就像是想的那樣看著一隻小蟲子，看著掙扎，他覺得會很有趣。

蘇沐又抿著，一個字也沒有說，只是默默地又開始包小餛飩。

包著包著，就包不下去了。

從來沒有這樣失控過，一個人蹲在牆角，把臉埋進膝蓋。

蘇沐哭的時候一點聲音也沒有，甚至是夜想南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哭。

但就一直埋著，不願意哭出聲音來。

夜想南還是走過去了，聲音略沙啞：「蘇沐，起來。」

不，他就手拉，可是瘦瘦小小的人，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就是拉不。

蘇沐仍是埋著臉，一個字也不肯說。

夜想南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蘇沐，你要讓夜荀看見你這樣嗎，他現在還不能下床，你要讓他聽見擔心嗎？」

蘇沐仍是埋著頭，夜想南站著居高臨下地注視著。

過了許久，終於直起，一個字也沒有說只是垂了眸子。

夜想南看。

蘇沐的聲音淡的，「你出去，我給夜荀弄吃的。」

抹掉眼淚，好像剛才的脆弱和失控沒有發生過一樣。

夜想南還想說什麼，但是最後還是放棄了。

他走到外面，夜荀側躺著，一張小臉刷白，眼睛盯著他們的方向。

這孩子，還是聽見了。

夜想南走過去，輕輕地了下他的小腦袋：「爸爸和媽媽只是吵了幾句，沒什麼的。」

夜荀垂著小腦袋，沒有吱聲，看著垂頭喪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