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恨的資格都沒有

    “謝大小姐的遭遇確實令人同——八歲時妒忌妹妹，想將帶出門棄，卻不想差錯，自己被人販子拐賣到山區——這就是那個村落，那裏通和通訊都很不方便，想逃也逃不出去。”

    宋珊能把怪氣的話，說得特別莫得，像AI敘述，“後來生了一場大病，連續燒了三天三夜，醒來後徹底忘了自己的真實份，直到四個月前，謝家找到，帶去醫治，才想起來，真是讓人唏噓啊。”

    謝意歡失聲吼道：“你住口！”

    宋珊看向，木然地說：“但初姒小姐何其無辜，什麽都沒做，卻要承你的報複，隻能說謝大小姐的暗心理，從小到大沒有一點改變，這可能就是……”

    王嫋嫋想起剛才有人罵初姒惡毒又蠻橫不是謝家人，就大聲接話：“謝！家！的！！統！”

    沈子深：“……”

    怎麽說呢？

    他媽媽也姓謝。

    謝母氣急：“你憑什麽這麽說？！”

    宋珊對微微躬了個，保持著禮貌：“謝夫人難道真的以為，謝大小姐有將您和謝董事長當父母重？”

    謝母一怔。

    謝父臉鐵青。

    “如果有，便不會慫恿您在今晚這個高朋滿座的場合裏，公開初姒小姐的世，難道想不到，此事一出，對謝家和東嶼的影響有多大？其心可誅。謝夫人，真誠建議您給找位心理醫生，的心理已經很不正常了。”

    還是那群塑料姐妹，嫌惡道：“才八歲就想把妹妹丟掉，這種事是人幹得出來的？算了吧，別浪費錢找心理醫生了，就是天生畸形。”

    其他人沒說話，但都暗中點頭。

    初姒低聲問：“這些話你讓宋書說的？”

    戚淮州將往下的西裝外套往上拉了一點：“嗯。”

    初姒疲累地闔上眼睛，大悲過後，心底像荒草叢生，對什麽都提不起力氣。

    謝意歡眼睜睜看著風向都倒向初姒那邊，剛才還對著初姒指手畫腳的人現在都反過來對指手畫腳，剛才嘲諷初姒的人現在都反過來嘲諷……又輸了，居然又輸了！

    呼吸急促，膛劇烈起伏，腳步踉踉蹌蹌。

    裴知看到地上不知道是誰弄掉了個蘋果，他向來是不信奉“大男人不跟人計較”那一套的，他連初姒都欺負，何況別的歪瓜裂棗，他長一踢——

    不愧是手的醫生，角度把握的就是準，蘋果直接滾到謝意歡的腳下。

    一腳踩中，蘋果圓碌碌的又，直接被絆倒了，砰的一下摔在地上。

    沒有人去扶，頭上戴著的鑽石皇冠都掉在地上，隻有人嘲笑稽。

    謝意歡在這一剎那間發：“我為什麽不能把賬算在頭上？！”

    看初姒的眼神仿佛是想生吃了：“當年我已經七歲了，我已經懂事了，我爸卻突然帶回來一個小孩，說是我的親妹妹，對比對我還好，我吃醋妒忌不是正常的嗎？換做你，你能接自己父母突然有了二胎，自己不再是最重要的那個孩子嗎？你能嗎？你能嗎？！”

    質問著所有人，問他們能不能同？為什麽沒有人覺得也是害者？

    “人販子剃掉了我的頭發，把我當男孩賣到沈家，沈家把錢付清以後才發現我是孩，人販子早就跑了，他們把氣出在我上，我想逃逃不掉，我每天都在等我的爸爸媽媽來救我，但是沒有！一日複一日！我吃不飽卻要做最累最髒的活，我發燒了沈家也不管我，讓我自生自滅，這一切都是應該承的嗎？”

    “這一切，難道不都是因為的到來造的？”謝意歡指著初姒，眼睛猩紅，咬著牙一字一字地說，“從我恢複記憶起，我就恨，我就發誓，一定要付出代價！”

    初姒離開戚淮州的膛，淡淡地看著這個聲嘶力竭的人，還跌坐在地上，頭發了子也了，今晚還穿了條很仙的蓬蓬，本來應該是個公主，現在卻像極了一個瘋子。

    初姒鬆開戚淮州的手。

    戚淮州用眼神問做什麽？

    隻是搖頭，然後走到長桌前。

    所有人都看著。

    拿起一個空酒杯，又拿起一支葡萄酒，倒滿了一杯，自己喝了一小口，大家都納了悶了，這時候喝酒？

    這是柏拉，很酸，但解苦最合適。

    初姒抿了下，走到謝意歡麵前，居高臨下，抬起手，翻轉，將整杯酒都倒在頭頂。

    謝意歡一聲驚，捂住自己的臉。

    初姒低著眼，清冷道：“不是我選擇來到這個家。不是我害你遭遇拐賣。不是我打你罵你待你。”

    “二十年前我真實把你當姐姐，你要帶我出門我毫不猶豫跟你去，縱使後來我想明白你當時是想丟掉我，我也沒有跟你爸你媽說過半個字；二十年後你被找回來我仍敬你是長姐，信你當年隻是一念之差，對你也不差。我自問，做妹妹的做到我這個份上，夠夠了。”

    “而你是怎麽報答我？汙蔑我詆毀我，散布謠言攻擊我，我對你一忍再忍，全都是看在我們之間那點兒緣關係的份上，是你讓我一片真心喂了狗，謝意歡，我從來就不欠你的，你恨我？清醒一點，你連恨我的資格都沒有。”

    “你隻能揣著你那顆暗又骯髒的心，跟你同樣刻薄又愚昧的媽媽一起，滾到我看不到的地方，這輩子都別來礙我的眼，你們不配。”

    ……

    初姒沒有像謝意歡那樣緒失控破口大罵，的語調如同死海，平靜不起漣漪，但每個字都擲地有聲，像快刀劈斬，刀刀致命。

    從這一刻起，和謝家，再也沒有關係。

    ……

    初姒回到戚淮州邊，誰都不看。

    戚淮州摟著的腰，將往自己懷裏帶。

    在外可以剛強睥睨，但回到他邊，可以靠著他。

    ……

    宋珊還有話沒問完，低頭看了看好像被初姒罵懵了的謝意歡：“這麽說，謝大小姐的養父母，對你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