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那是男朋友嗎

    戚懷淵看到一塊能睡覺的地方，就聽見有人喊他：“懷淵，你怎麽會在這兒？”

    戚懷淵轉，不曾想看到戚槐清，眉心旋即皺了起來：“你又怎麽會來這兒？”

    戚槐清溫文爾雅道：“母親喜歡切爾諾首席指揮的管弦樂團，我來替拿票。”

    戚懷淵話裏嘲諷味滿滿：“你比我這個親兒子還孝順。”

    他一向看戚槐清不順眼，不喜歡他怪氣的做派，也不想多費口舌，直接走。

    戚槐清看著他走了三五步，才不疾不徐開口：“懷淵，大哥惹禍了，你知道嗎？”

    戚懷淵腳步一頓。

    這件事他媽和他說了，但他沒問細節。

    戚槐清整理著袖口，慢條斯理道：“年底是考核一年業績的時候，員工要被上司考，中層要被高層考，總裁要被董事考，在這個關頭，大哥為了大嫂，興師眾，甚至還請林司令嚴查所有出京口。”

    “咱們戚家雖然是一方族，但現在這個社會，最忌諱特權這種東西，有人把車開進故宮都要幾天熱搜，這件事萬一被人曝出去，戚氏一定會陷輿論之地，後果不堪設想。”

    “就衝這個，董事會也不會放過大哥，真人擔心。”

    戚懷淵回頭：“除了你，還有誰會去曝大哥？貓哭耗子假慈悲。”

    戚槐清微微一笑，不否認也不承認。

    戚懷淵重新走到他麵前，倆兄弟的長相其實沒有相似點，非要找像的點，就是深究進去，骨子都是冷的。

    “戚槐清，你覺得爭這些很有意思嗎？”

    戚槐清笑意不改，什麽話都沒說，戚懷淵走後，他才淡道：“那是因為，你什麽都不用爭，就什麽都有。”

    他進了大劇院，先找劇院院長拿了票，和負責人閑聊了一會兒，便看到王嫋嫋。

    他對院長微微頷首致意，然後帶上一貫的斯文微笑，走向王嫋嫋：“王小姐。”

    王嫋嫋在那舞服外，套了件羽絨服，手裏拿著保溫杯，剛喝完還沒擰上，角沾著一滴水，看到他一愣。

    “你來找我？”

    戚槐清將手裏的票晃了晃：“我來拿管弦樂團的票，我母親喜歡聽。”

    “哦。”王嫋嫋擰上蓋子，一看到他，就想起那天晚上，他突然擁住的事，神有點兒不自然。

    偏生，戚槐清還提：“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請王小姐吃個飯？就當是我還那天晚上，那杯牛的恩。”

    王嫋嫋道：“一杯牛而已，就算是五星級酒店的牛，折合人民幣也不用一百塊錢，算得什麽恩？你還不如直接提醒我，我還欠你一個救命之恩。”

    戚槐清從善如流：“王小姐欠我一個救命之恩，能不能讓我請你吃飯？”

    王嫋嫋不一笑，雙手進羽絨服裏，聳聳肩道：“今天不行，我明天要比賽，等我比賽完了再請你。”

    “好啊。”

    王嫋嫋還好奇：“不過你那天到底看到什麽嚇人的東西了？”

    戚槐清低著頭看，卻答非所問：“王小姐養過貓嗎？”

    王嫋嫋挑眉：“以前養過一隻，它壽終正寢後就沒養了。”

    戚槐清語氣很平，很淡：“我母親當著我的麵，掐死了養了幾年的貓，房子裏到都是的味道，我想起，我媽死在車禍裏，我聞到的，也是那樣的腥味。”

    王嫋嫋怔住。

    “所以害怕，不知道能去找誰，第一個想到的是你，就去找你了。”

    王嫋嫋不看著他，戚槐清說起自己親生母親的死時沒有任何波瀾，但能覺出不是冷漠，而是把所有的緒都製住。

    一直都知道他帶著假麵說話做事，卻不知道，原來卸下麵後，真實緒還是要藏著。

    又看了他一眼，他下顎的線條沒有那麽淩厲，所以才總能裝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但下有一道人，其實很好看。

    王嫋嫋不知道說什麽，覺他們也沒到能安他的地步，雖然現在也沒那麽討厭他了，想了想吐槽：“你母親有病吧？”

    戚槐清笑：“大概吧。”

    他溫聲道，“我明天有會議，沒辦法現場看你的比賽，但我會看直播，祝你旗開得勝。”

    王嫋嫋角一彎：“謝謝。”

    剛好的手機響起，拿出來看，是哥。

    戚槐清瞥見了，微微點頭道：“你接吧，我先走了。”

    王嫋嫋目送他遠去後，才邊接電話邊回後臺：“哥。”

    此時此刻，京城那邊是深夜，他剛剛回到家：“明天比賽，準備得怎麽樣？”

    王嫋嫋了羽絨服，拿上自己的常服進更室，將手機開揚聲，放在架子上，一邊換服一邊說：“準備好了。”

    王遇初叮囑：“今天不要吃不幹淨的東西，早點休息，養好神。”

    “我知道。”王嫋嫋想起一件事，“我這兩天忙著練舞，今天才發現，於堯怎麽把我給踢出群了？”

    王遇初頓了頓，然後裝聾作啞：“是嗎？我不知道。”

    王嫋嫋狐疑：“你們沒背著我做什麽吧？”

    王遇初輕笑反問：“我們能做什麽？”

    也是。

    王嫋嫋對哥還是很信任的，想著等會兒親自去問問於堯，隨口閑聊：“初姒懷孕了，你知道嗎？”

    王遇初剛走到二樓，抬手開燈的作一頓：“初姒懷孕了？”

    “你還真不知道啊？”王嫋嫋取笑道，“你那個玫瑰宮殿，沒準要從新婚禮，變滿月禮了。”

    王遇初過了一陣，才按下了開關，書房大亮，那座隻剩下一個屋頂還沒拚好的玫瑰宮殿，就擺在辦公桌上，他斂下了眸。

    “你一吃豆製品就鬧肚子，這兩天的飲食小心點。”

    他沒有再提初姒，隻叮囑妹妹在外要小心。

    戚懷淵也是這時候來到後臺的。

    這個大劇院在馬裏蘭州很有名，經常承辦各種國際大賽，但後臺就這麽點兒大，演出人員多的時候，就會原地立起幾塊屏風，在後麵更。

    屏風能遮擋，卻遮擋不住影子，戚懷淵過屏風的布，看到王嫋嫋的形，迅速轉背對著，本想出去，但聽到的手機裏傳來男人溫和的叮囑。

    “還有，表演的服鞋子檢查好，尤其是鞋子，別忘了你以前就有個朋友被人在鞋子裏了手腳；我記得你還要用到馬，馬也要檢查好，尤其是馬鞍，看，有沒有藏著針。”

    王嫋嫋的語氣隨意，但覺得出親近：“知道了知道了，這些話我來之前你就叮囑過了。”

    “嗯。”

    王嫋嫋又道：“我聽你的聲音好像很累，又熬夜加班了？工作是做不完的，休息休息吧。”

    王遇初應：“嗯。”

    “等我抱座獎杯回去送給你~”

    “嗯。”

    戚懷淵想，這就是男朋友？

    他抿了下，直接出了後臺。

    王嫋嫋換好服，就看到戚懷淵站在之前那個位置玩手機。

    “我還以為又要去找你。”

    戚懷淵鎖了屏，看都沒看，徑直往外走，冷淡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