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戚二在線病

    “……”

    用銀鏈子鎖住腳踝，限 製在床上。

    這話是初姒以前開玩笑的時候說的，但是戚淮州現在的表看起來，確實認真的。

    初姒被氣到了，漂亮的桃花眼瞪了杏眼。

    戚淮州視若無睹，收回手順便掐掐的臉頰，解開襯衫紐扣，準備洗澡了。

    走了幾步，想到的作妖本事，回頭又下個獨 裁的命令：“明天起，宋珊跟著你。”

    “……”

    初姒憋了半天憋不出一句話，選擇停戰，“我困了，腦子不清醒，說不過你，我明天再跟你算賬！”

    隨便了一坨麵霜，往自己臉上一糊，然後就翻上 床。

    將所有的被子都卷走了。

    戚淮州看這麽鬧，眉心反而鬆開了一些，重新走回床邊，將被子往下拉。

    初姒生悶氣，又將腦袋埋進被子裏，他低頭在耳邊親了一下。

    “乖姒姒。”

    初姒沒回應，但被親到的地方，微微紅了起來。

    也稍微將被子放開了點。

    ……

    一個京城，兩片夜空。

    老小區的位置偏僻，不比市區繁華熱鬧，深夜十一點鍾，大部分居民已經熄燈休息，更顯得森。

    小巷子裏，一個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躺在地上。

    宋欣站在一旁，看到戚槐清來了：“清總。”

    戚槐清的皮鞋踩在水泥地麵上，有砂礫的聲響，他蹲下，將地上的男人的臉掰過來，朦朧的月是小巷子唯一的亮，模糊照出男人的臉，正是司徒小序。

    代駕雖然是王嫋嫋的，但收買一個代駕還是很容易的，隻要給出三倍的價錢，再自稱是人，宋欣就能接替代駕，將司徒小序帶到這裏。

    戚槐清拿了一煙，然後點燃，火石打火機撥時，是一聲脆響，在寂靜的小巷子，十分神經。

    他半闔著眼睛，眼皮很薄，眼型狹長，煙霧吐出，輕睨著司徒小序。

    那場矛盾的起因經過其實很簡單。

    紈絝公子哥兒最難過人關，王嫋嫋一句“小序哥”就把他麻了。

    王嫋嫋故意灌他酒，想的是把人灌醉了再跟他要家傳，他肯定會答應，再親自把人送回家，等他把家傳拿出來給，就大功告了。

    結果沒把握好“度”，或者說，是沒想到司徒小序酒量那麽差，直接醉了，王嫋嫋隻好將他帶到酒店一樓的咖啡廳，想讓他清醒一點。

    剛巧，戚槐清今晚在附近餐廳和客戶吃飯，餐廳沒有停車位，車也是停在這個酒店，來開車時，從玻璃牆看到王嫋嫋，就進去打招呼。

    司徒小序酒量差，酒品也差，公子哥兒大概都是這樣，清醒的時候還能控製一下自己，喝醉了就完全不管對方的份，話越說越輕浮。

    從“沒想到王小姐這麽會玩以後可以多多在一起玩兒”、“王小姐你上的羽可以拔一送給我嗎”，到“王小姐你噴什麽香水啊”、“這個香水聞著讓人想睡嗬嗬”。

    他淡淡提醒一句：“司徒爺，該住口了。”

    司徒小序就像被踩了尾的貓一樣炸起，張牙舞爪：“你算什麽東西？這裏有你什麽事？你管得著小爺嗎？滾！”

    他笑笑：“當然管得著，王小姐也是我朋友，司徒爺喝醉了都開始對說胡話了，我沒辦法坐視不管，這樣吧，我先送王小姐回去，司徒爺也盡快讓人來接你。”

    他對王嫋嫋做了個請的作，王嫋嫋跟他走，司徒小序大概是覺得麵子上過不去，惱怒，然後就端起了咖啡——

    .

    戚槐清手。

    宋欣擰開礦泉水遞給他。

    戚槐清笑：“他潑了你家清總一杯咖啡，你就隻買了一瓶礦泉水？”

    宋欣一板一眼道：“清總如果有需要，我現在可以去買一杯咖啡。”

    “下次吧。”

    戚槐清將礦泉水瓶翻轉，直接倒在司徒小序的臉上，礦泉水冰鎮過，司徒小序瞬間被凍醒：“誰？誰啊！”

    戚槐清客客氣氣：“司徒爺，你醒了？”

    司徒小序才看清戚槐清的臉，怒上心頭：“又是你！你他媽……啊！”

    戚槐清一腳踩在他的口，他神輕鬆，雲淡風輕，然而那一腳是用了力，司徒小序覺自己的肋骨都要被他碾斷了！

    “司徒爺明明是出生書香門第，怎麽開口閉口都是髒話？這可不好。”戚槐清溫聲。

    “你！”

    司徒小序才說出一個字，戚槐清就又加重腳下的力道，他臉漲得通紅，想掙紮又起不來，表扭曲痛苦。

    戚槐清修長的指尖彈掉煙灰，煙灰散落在半空中很快化為灰燼，他慢聲：“司徒爺現在可以好好說話了嗎？”

    “你……”司徒小序艱難地了口氣，“你到底想、想幹什麽？”

    “司徒爺養尊優，應該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我先跟你說一下吧。”

    戚槐清吐出一口煙霧，窄巷裏沒有燈，月亮在他的頭頂，他居高臨下。

    “這裏是京城最混的地方，生存條件最艱難，治安管理最差勁，外來人口最複雜，每個月都會失蹤兩三個人，基本沒有找回的可能，僥幸能找到，也已經是一——”

    “了。”

    他的語氣也很輕，甚至說得上溫，然而在這種時候，用這種調調說話隻會加重司徒小序的恐懼。

    他睜大眼睛看著戚槐清，男人的緋紅，勾著微笑的弧度，他看在眼裏，卻覺得是一條吐著猩紅蛇信子的毒蛇！

    地麵是糙的，冰涼的，臨近臭水還有一說不清道不明的怪味兒，司徒小序還酒麻痹還沒有完全清醒的腦子，現在嗡嗡作響。

    “所以這裏往往是買兇殺人最好的地點，沒有監控，沒有證據，兇手都抓不到，司徒爺要是不配合我，你今晚可能真的會從這裏，消失。”

    司徒小序咬牙齒：“你……你到底想幹什麽？我隻是潑了你一杯咖啡，我跟你道歉還不行嗎？我要是死在這裏，司徒家絕對不會放過你！”

    戚槐清笑出聲：“司徒爺誤會了，我這個人很寬宏大度的，不會跟你計較那杯咖啡。”

    “我隻是想跟你借一本書而已。”

    司徒小序咽了口水：“什麽書？”

    “《司徒編年史》。”

    也就是司徒家的家傳。

    司徒小序還以為是什麽：“可是我沒有帶在上……”

    “我會親自送你回去拿。”

    戚槐清收回腳，皮鞋鞋麵幹幹淨淨，西裝也筆鋒利，與之形反差的是他上半的，畫著一隻卡通米老鼠。

    這種詭異的反差，讓司徒小序覺得這個男人特別扭曲。

    所以在戚槐清緩緩說出“你要是敢耍我，我保證，你逃得過今晚，逃不過明晚，你終有一天，會永遠的，睡在這裏”的時候，司徒小序真覺得自己被毒蛇纏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