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他說C是ChuSi

    管他等什麽！

    吳董走文件，給公關部的人：“快快快，這份文件也一起拿去，馬上發布回應！一條一條回！先回這個，我們是合法的！然後再回那個博主的，問他要和解的還是要打司！快點！”

    公關部本來都草擬了好幾份七分真三分假的回應，盡可能避重就輕，誰能想到真相本不需要他們絞盡腦用話，直接說就可以，連忙接過文件。

    戚柏雪更是興地跳起來：“買熱搜！買他十個八個熱搜！讓全微博的人都知道，我大哥是被冤枉的！再給我刷一個‘清清白白戚淮州’的tag……不對不對！是‘向戚淮州道歉’！之前他們罵得特別難聽，讓他們滾出來道歉！”

    戚柏雪這小孩雖然總是針對初姒，但對戚淮州是真的好。

    ——戚夫人視戚淮州為眼中釘中刺，生的兩個孩子，卻都跟戚淮州要好，也真是離譜至極。

    戚父眉心也鬆開了，那張死氣沉沉的臉有點活人味兒了，對林夫人道：“辛苦林夫人暴雨天特意來這一趟，請坐，今晚無論如何都要讓我們請你吃頓飯，實在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幾位董事都是應和：“是啊，真不知道該怎麽謝謝你。”

    連熱搜上的問題都順利解決，相信馬上網絡上就會口碑反轉，會議室裏的氣氛比剛才還要愉快。

    其樂融融。

    初姒冷眼看著，就看不慣他們這種事一經解決，就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的臉，站了起來：“向戚淮州道歉？這話說得不錯。”

    戚柏雪得意：“那當然了！”

    “那麽——”初姒挑著角似笑非笑。

    “諸位，你們用不用，也來跟戚淮州道個歉啊？”

    原本集中在林夫人上的注意力，倏地一下都轉向了初姒。

    “特別是您，戚董事長，您好像是在所有事都不明確之前，就要把戚淮州推出去，又是棄車保帥又是斷尾求生的。”初姒就問。

    “您不表點態嗎？”

    一碼歸一碼，和戚淮州的賬，回家再算。

    但在門外聽了他們那麽多針對男人的話，要是不替戚淮州出這口氣，能慪死！

    戚父原本鬆開的頜骨，瞬間又合了，角那兩道括弧更深了，目沉。

    之前三番四次頂就算了，為小輩竟敢讓長輩道歉，簡直天下之大稽！

    戚淮州垂眸看著初姒，眼底卻是似有似無的一笑。

    幾位董事以為理完熱搜就皆大歡喜了可以散會，沒想到初姒本不打算息事寧人，輕鬆的氣氛剎那間然無存。

    一片安靜裏，戚夫人覺得初姒是瘋了：“謝小姐，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戚柏雪就直白多了，直接一句：“你有病吧？你有完沒完？要不是因為你，這些事都不會發生，你還有臉了？”

    戚槐清適時道：“是誤會澄清就好，話都是要說清楚的——爸，叔伯，大哥因為私人導致AMS收購失敗的事，現在也一筆勾銷了嗎？”

    戚夫人差點忘了還有這件事！

    謝初姒在得意什麽？真以為解釋清楚了那兩件事，戚淮州就幹淨了嗎？

    “不能一筆帶過。”戚夫人拉開一張椅，攏了下上的皮草優雅坐下。

    “要是輕輕放下，恐怕公司裏不服氣的人會有更多——那個林森的，差點就從窗戶跳下去了，這麽大個收購案，關乎戚氏在北的戰略安排，說失利就失利，沒有說法可不行。”慢聲細語，“老戚，你說是吧？”

    戚父的眼睛像淩晨的叢林，著野觀察獵的森然，看著那對站在一起的男，他沒有說話。

    但能覺出不快。

    鄭董推了推眼鏡：“這……今天的事太多了，先解決外部的危機，我們部的矛盾，等明天董事們都到齊了，再開一個董事會商討吧。”

    “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戚夫人示意，“正好林夫人也在這裏，就請林夫人做個見證，是不是有功該賞，有過——”

    眸底凝結了肅殺，“該罰。”

    較真了。

    董事們對視一眼，各自回到原來位置上，滿臉嚴肅。

    剛才他們是正在氣頭上，又被接二連三傳來的壞消息不斷拱火，尤其是林森企圖跳樓，更是將緒拔高到了一個極點，他們當時是想置戚淮州。

    但是現在事一件件平息，大家相對而言沒那麽生氣，冷靜下來後都覺得置總裁這種事，必須慎之又慎。

    最年輕的王董抬了抬手，打哈哈：“公關把回應發出去了嗎？我們看看輿論風向吧，AMS的事，明天正式召開董事會再說吧……”

    “不用了。”戚淮州鼻梁撐著眉目，也瞧不出其中的緒濃淡，“我也想說這件事。”

    戚槐清微笑：“這件事也是誤會？”

    “我說過很多次，C不是Clara，”外麵的暴雨還沒有轉小的跡象，戚淮州嗓音混著我很細微的沙沙聲，邊說邊看向初姒。

    初姒早因為他提起C，就不爽地轉開頭了，於是就錯過男人眸底沾著回憶帶著笑意，見又繾綣的溫。

    “是初姒。”

    C不是Clara。

    C是ChuSi。

    初姒空白了幾秒，然後猛地轉回頭。

    什、什麽？？

    戚淮州背後是大屏幕，還開著，太亮，讓他周都有一圈模糊的影。

    就像初姒乍一聽到他這話的腦子，模模糊糊，不清不楚——他在說什麽？

    誰是C？

    戚淮州讀懂的眼睛，笑著再重複一次：“你是C。”

    “……”

    幾秒鍾的安靜後，臺下就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說話聲。

    四位董事三位高層，以及公關部來當場理通稿的，烏泱泱十幾個人頭，此時此刻，好像揭開熱搜真相的時候，躁得更厲害。

    戚槐清笑了笑：“大哥說C是大嫂？但我看嫂子怎麽好像完全不知的樣子。”

    “我沒有告訴過，當然不知道。原本也不想讓你知道的。”後半句戚淮州是對初姒說，細品還有那麽點兒……認命的無奈。

    “……什麽意思？”

    初姒有那麽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失過憶。

    怎麽不記得自己有個往七年的“前男友”？怎麽不記得這個“前男友”經常從國飛去看？怎麽不記得這個“前男友”為過傷？

    怎麽不記得這個“前男友”是戚淮州？！

    若不是戚淮州看起來那麽真切，初姒都要和戚槐清一樣懷疑，這是不是他為了罪編出的謊？

    不是不相信他，而是，真的，沒有一點印象。

    “那天在老宅的書房，我說‘你以為你隻有十六歲嗎？還喜歡用撣子打人’，還記得嗎？”

    “記……記得。”

    初姒當時本沒懂他這句話的意思，他也沒解釋，還記得自己嘀咕了一句——說得好像你見過我十六歲的樣子似的，那時候我都在國外讀書了。

    戚淮州有聽到這句牢，但初姒沒聽到他當時在心裏回的話，現在才說出來，讓聽到：“我豈止見過你十六歲的樣子，無論你幾歲的樣子，我都見過。”

    是真的見過。

    .

    他趕過淩晨四點的飛機，

    見過黎明後萬俱靜的京城，

    也見過破曉前星月同城的波士頓。

    他在那七年裏，無數次遠赴山川和海洋，都是為了見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