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戚小洲暗錄九

    戚淮州在那一瞬間想到了很多不好的事，但腳步沒有遲疑一秒鍾，直奔過去，一腳將門踹開——

    教室角落，兩男一轉過了頭。

    生的第一反應是拿起服遮住自己，然後惱地用英語大聲斥問：“你誰啊？你要幹什麽！”

    不是呼救，而是質問，

    由此可見，是自願。

    剛才的哭泣和求饒，都隻是為了“好玩”。

    戚淮州忍地闔上眼皮，蓋住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得猩紅的眼睛，他手還握著門把手，指節因為過於用力而泛白，手背上的青筋若若現。

    ……不是初姒。

    幸好不是初姒。

    他不敢想下去，如果是初姒他會怎麽樣？

    可能是。

    殺人吧。

    那兩男一還在嚷，戚淮州沒有理會，砰的一聲關上門走了。

    學校裏沒有初姒，那初姒去哪裏了？

    他疾步下樓，眼睛看著腳下的臺階，腦子則是在飛快地旋轉——

    小號最後一次發初姒的照片是前天中午。

    骷髏頭說自己買Condom是前天晚上。

    他看到這些，然後聯係沈子深，提醒初姒的保鏢要小心是昨晚。

    保鏢回複沈子深表示知道，那時候並沒有提到初姒有什麽況。

    也就是說，昨晚之前，初姒是安全的。

    初姒如果有出事，那就是在今天。

    他必須馬上找到初姒，否則……否則！

    戚淮州一路出了學校，想到那個小號也將初姒的地址告訴骷髏頭像，他直接去了初姒住的小公寓。

    波士頓這個城市，每所學校周圍都會有很多學生公寓，初姒住的那棟在這裏麵算是比較高檔的，有門，閑雜人等想進去沒那麽容易。

    隻是從公寓到學校的近路，是兩棟大樓中間一條寬不到兩米，長卻有二十幾米的通道，初姒圖方便，天天走這條路去學校。

    白天倒還好，現在了夜，通道隻依靠兩棟樓的住戶家裏的燈照明，顯得十分森和危險。

    像是有人躲在裏麵，等有人經過，就突然衝出來，將人挾持走了一樣。

    戚淮州抬頭看向初姒的公寓樓層，黑漆漆的，沒有開燈，好像沒有人在家，他逐漸焦躁，不在學校，不在家裏，電話打不通，會去哪裏了？

    他正考慮是否用戚家在波士頓的人找初姒，結果就在這條通道，看到兩個流裏流氣的青年。

    他們靠在牆上煙，時不時張四下，聽到戚淮州的腳步聲，回頭看了他一眼，但不興趣，就又轉了回去。

    兩人談著。

    “去一趟超市要這麽久嗎？”

    “可能是為了買更多的套。”

    兩人猥瑣地笑起來。

    戚淮州腳步慢下來。

    “會不會報警？”

    “不會，我有富經驗，這些小Bitch就像可憐的羔羊，事後都是沉默的，們害怕同學老師知道了，會說是穿著暴，在大街上隨便拋眼，才招惹了壞小子。”

    “非常棒！我們把那個發照片的Bitch一起抓了吧，可以換著玩……我已經迫不及待了，你對那個Chusisisi的照片衝過嗎？”

    “當然，這是我的睡前儀式，我現在也非常期待真正的覺……啊，那個穿短的小Bitch到底什麽時候才會回來？”

    青年說著，注意到戚淮州停在那裏很久了，窗戶出的將他的臉分明暗兩塊，正麵無表地看著他們，眼底藏了把開刃的刀。

    青年本沒有意識到什麽。

    他嚼著口香糖，流裏流氣地說：“嘿！夥計，你也想加我們嗎？”

    戚淮州沒有說話，青年譏諷道：“是不是聽不懂英語？안녕하세요？こんにちは？泥嚎？”

    戚淮州後牙咬，但還是什麽都沒做，垂眸看了下時間，後退幾步，然後轉走出巷子。後傳來那兩個青年的大笑聲，笑話他害怕了，都不敢進來。

    戚淮州置若罔聞，他確定，這兩個青年就是那個骷髏頭像，他們談論的人是初姒。

    所以初姒去超市了？

    他拿出手機，在地圖上搜索最近的超市，顯示一公裏一共有三家，其中一家戚淮州曾在初姒的外網上看到過，他收起手機直接過去。

    超市收銀臺旁邊的貨架上放著帽子，戚淮州隨便買了頂黑的鴨舌帽，將帽簷得很低，然後進去。

    超市隻有一層，但有無數條貨架，他走在兩排貨架的中間，左右轉頭找著。

    目忽然掠過一個在零食架前的影，他迅速將已經調走的視線又轉回去。

    那個影踮起腳尖，想去拿比高要高一些的貨架上的一個麵包，但一直拿不到，就企圖用一條法將那個麵包打下來，沒功後就開始想別的辦法。

    雙手叉腰，仰起頭。

    對來說，此時此刻，最大的難題就是這個——而不是被拍後放到外網上還被帶上惡心標簽的照片，以及埋伏在回家路上企圖傷害的兩個社會混混。

    .

    長在下的玫瑰。

    現在還好好盛開著。

    .

    戚淮州鬆開繃的下頜，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

    他緩慢地平複著，從十幾個小時前，趕著淩晨四點鍾的飛機過來，就紊了的呼吸。

    他朝那個影走過去，他比高出十幾公分，很輕鬆就拿到貨架上的東西，“欸”了一聲轉過頭，急得還沒看清楚人，就用英語道：“這個是我先看上的！”

    戚淮州垂眸，從帽簷的影看著。

    一年不見，小姑娘的短發已經長長了，到了肩膀的位置，容貌也好像長開了一些，那雙桃花眼的形狀愈發清晰。

    從初姒的角度，隻能看到男人的下顎線條，不太像M國人，試探著地用中文說：“不好意思，這是我的。”

    戚淮州看了眼的手推車，裏麵都快放不下了，他沉了聲線，用英語道：“你已經買了那麽多東西，還要這個？這些食的保質期都是很短的，你可能吃不完。”

    初姒說：“我們今天晚上有聚會，人多，吃得完。”

    “家庭聚會？”

    “生日聚會。”

    今天不是初姒的生日，聚會應該不會在家舉行。

    也就是說，暫時不會回公寓。

    ——這很好。

    戚淮州指著掃來的戰利品：“冰淇淋很容易融化，等你到聚會的地方，可能已經變水。”

    “這個是我自己的，”初姒也不知道怎麽就跟他談起來了，不過在國外住了幾年，也習慣了外國人突如其來的關心，隨口答道，“我先回家把它們放進冰箱，再去聚會。”

    戚淮州給出建議：“為什麽要多走一段路？你可以聚會完回家，路過超市再買它。”

    初姒想了想：“有道理，那我先把它們放回去。”

    戚淮州將麵包遞給，低聲道：“祝你有一個愉快的聚會。”

    初姒禮貌說了一聲：“謝謝。”

    推著手推車走了，戚淮州稍稍抬起頭，看著的背影說：“最近波士頓治安不好，有很多壞人盯上亞洲孩，你聚會完回家要讓人陪著。”

    初姒回頭，還是隻能看到他下半張臉，他安靜地站在那裏，明明是亞洲人，卻有一口標準的牛津腔，帽子也刻意地擋住臉……奇奇怪怪的。

    暗含警告：“請放心，我邊有保鏢，他隻是去別的貨架幫我拿東西，無論我去哪裏，他都會跟著我的。”

    戚淮州點了點頭：“好的。”

    初姒走出貨架，又回頭，戚淮州還站在那兒，皺皺眉，連忙推著車離開。

    戚淮州假扮護士的時候，隻出眼睛，說的是中文；現在戴著帽子，隻出下，說的是英語，加上已經過去一年了，初姒完全沒有將兩個人聯想在一起。

    初姒和保鏢匯合，推著滿滿一車東西去付款。

    初姒順口問了店員時間，店員告訴，道了謝，然後對保鏢說：“有點遲到了，我們要快點過去，我手機沒電了，珍妮打不通我的電話可能會著急。”

    原來是手機沒電了。

    戚淮州目送他們上車離開，確定他們沒有回公寓，才折返回剛才那條通道。

    那兩個青年還在。

    戚淮州摘掉手表，放進口袋。

    他剛才離開，不是怕了。

    而是想先確認初姒安全，以及讓初姒先不要回家——免得看到他清理垃圾的場麵。

    那兩個青年看到去而複返的戚淮州，覺到他的氣勢跟剛才完全不一樣了。

    他們吐掉口香糖：“怎麽又是你？你幹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