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是一片。
顧孝仁睜開眼睛,目掃視了一眼,忍不住微微一愣。
暢快淋漓的痛扁了兩個半神之後,怎麼又回到了夢境之初?難道是場景重置?
顧孝仁發現,他依然在大床之上,周遭是玉橫陳的妙齡。
不過,與上次的一床獻祭儀式相比,眼前的這些竟然都是活的,而且,一個個臉頰紅潤,態泛著緋紅,神癡愚,彷彿水蛇一樣的糾纏了過來。
顧孝仁皺了皺眉。
空氣中瀰漫著一異樣的氣息,靡,污穢。
在暈的模糊下,他彷彿看到了一個個悉的面孔。
顧孝仁面無表的揮了揮手,大床頓時四分五裂,周遭圍上來皆是被氣牆撞飛了出去。
不知疼痛,依然不管不顧的爬起。
但顧孝仁沒有搭理,他整理了下長袍,然後再次推開殿門,來到宮殿之外。
周遭依舊是漆黑一片,但原本跪伏在臺階上的神卻消失不見了,大殿之外靜悄悄的一片,竟然連一道影都沒有,彷彿整個王宮在頃刻之間變了詭域。
顧孝仁揮手關閉了殿門,將一個個靈智不正常的關在了大殿之。
他則是神嚴肅,一步一步的踏著石階,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不知道何時,視野之中突然升起了大霧。
顧孝仁心中一。
似乎夢境之中出現了什麼變化?
他直接喚出了五千,然後往大霧中扔了一個探測技能。
【在符經的干涉下,你在夢境窺探到了傳說生的信息要素,但窺探的行為被遊離的信息因子察覺,它本能的做出了反制】
視線之中出現了停頓,過了一會兒,水墨文字再次出現在眼簾里。
【傳說生的信息因子吞噬了雲的詛咒之力,並且捕捉到異種信息,這導致夢境空間出現了變異】
信息因子竟然有意識存在?
哪怕離了傳說生的本,不知道在天地間遊離了多年,竟然還可以本能的做出了反制?
這再次刷新了顧孝仁對傳說生的認知。
而且,經過與兩個半神在夢境中一戰,他大概已經窺探到了傳說生,無法肆無忌憚出手的原因。
因為這種生每一次出手,耗損的都是恐怖的傳說之力。
這種力量似乎無法迅速補充,只能靠時間的推移來滋養,這導致傳說生的傳說之力下降到某種水平后,可能會引起某種災厄。
或許會有維持這種狀態的方法,但目前來說顧孝仁還並未察覺到。
事實上,剛才那一戰,他固然暢快淋漓,但兩個半神最後卻不是被他打死的,而是發生了一些詭異的現象。
若是用一個辭彙來描述的話,應該就是崩潰。
不是上的崩潰,而是神智上的癲狂。
顧孝仁覺得,這裏面可能涉及到了人與神之間的平衡,畢竟半神之所以能稱之為半神,肯定是有神存在的。
任何事都存在著兩面、三面、或者多面。
顯然,傳說生也不例外。
無意之間,顧孝仁窺視到了傳說生的,這讓他收穫滿滿的同時,也遭遇到了信息因子的惡意針對。
不過與收穫相比,這已經無關痛了。
想到這裏,顧孝仁抿了抿,不得不將視線落大霧中。
因為這個時候,大霧裏已經出現了一雙雙綠油油的眸子。
是尾箕知宴的染?
顧孝仁面無表的抬起雙手,恐怖的火焰與雷霆在凝聚。
下一秒,神雷降世,火焰如海!
視野之中織一片恐怖的能量場,顧孝仁所向披靡,雷霆與火焰開道,一路殺穿了出去。
信息要素組的傳說生都已經被他打的崩潰了,眼下翻起風浪的不過是一些遊離因子罷了,難不,這些染還會比傳說生還難對付?
「嘭——」
厚重的金屬宮門被打飛了出去,碎無數細小的碎塊。
沿途所有生被雷霆與火焰凈化。
顧孝仁再次清洗了這個骯髒的世界。
王宮外的長街上,一尊巨大無比的影現在大霧裏,那巍峨的形直雲端,彷彿高高在上的神祇,高於自然,主宰質,祂全似乎散發著神的芒,哪怕被捆三腳架上,卻一臉慈的俯視著眾生。
顧孝仁皺了皺眉,心底自然而然的蹦出了一個名字。
——雲。
難道,信息因子吞噬了雲木像的詛咒之力,然後控夢境模擬出了雲的模樣?
雲是不是傳說生,顧孝仁不得而知。
因為在得到雲木像之前,他甚至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不過,無論對方是不是傳說生,但眼前的這個巍峨的影像,卻是某種信息因素干擾疊加而的。
祂全的充滿著矛盾,子巍峨的軀也完全不像傳說生的傳說形態,反而更像是一個泥塑的胎像。
顧孝仁甚至能看到胎像上坑坑窪窪、佈滿了顆粒狀的拼合,就像是一個劣的仿製品,眼前的雲帶給了顧孝仁一種詭異、卻又極不協調的異樣。
如此想著,他嘗試著引雷霆,化了一片雷霆瀑布落下。
雷霆瀑布席捲了雲,但云的胎像卻瞬間虛化。
無數雷霆落地面,大地被撕裂。
「嗡——」
空氣突然冒起了火花。
顧孝仁看到了一個巨大無比的金手掌,從天而降。迫的氣息造了僵直,他發現自己竟然不能了?
「轟隆隆——」
大地被拍出一個巨大的手印,恐怖能量波四散而去,瞬間毀滅了都城!
……
……
顧孝仁睜開眼睛,手是一片。
嗎的,又來?
……
……
顧孝仁大概忘記了,夢境中固然是他的主場,但這夢境可不是由某一個人創造的,而是由他與雲木像合資而。
眼下,雲木像的詛咒之力被傳說生的信息因子吞噬,對方還利用了雲的信息因子模擬干擾了一個全新的生出來,這導致夢境發生了變異從而到了干擾,原本的掌控者突然從一個變了倆,一時間,竟然造了顧孝仁與異化雲搶奪夢境權柄的現狀。
雙方固然誰也奈何不了誰,因為一方到了兩種信息因子的加持,變得強勢鎮,而另一方卻可以無限重置,幾乎是不死之。
但從某些方面來講,信息因子已經達了第一階段的目標,那就是將顧孝仁死死的困在夢境裏。
信息因子只不過是傳說生的遊離因子罷了,但顧孝仁可是個人,長此而往下去,外部的軀得到不滋養,他早晚會被對方活活耗死。
不過,顧孝仁大概早就想到了這一點,畢竟雲木像可是有反噬的標籤的,他不可能不毫無準備,並且事先留下了一定的後手。
眼下,大概就是他用後手的時候了。
無數次與雲大戰之後,顧孝仁終於翻出了五千,然後凌空一點。
【一位傳說生在你上留下了標記,你可以利用祂興趣的事與之換,祂將會賜予你某種獎勵】
視野漸漸模糊,當顧孝仁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在一片一無際的草原之了。
無論傳說因子在複雜多變,在形同詭異,它也干不過一個活的傳說生,眼下,顧孝仁已經來到了四季夢境中。
「腳前輩在嗎?孝仁來看你了哦!」他雙手做喇叭狀喊著︰「給你帶來了好東西!是新鮮的事哦!」
「吾在汝頭上。」
淡淡的音出現在顧孝仁頭頂,他抬起頭一看,果然看到了腳前輩花蝴蝶的樣子
「前輩,你看這是什麼?」他翻手召喚出了一小袋子靈稻。
但靈稻虛化,轉眼之間就消失不見。
顧孝仁甚至無法察覺到靈稻是如何消失的。
「需要吾幫汝解決麻煩嗎?」
收下了顧孝仁的孝敬,腳前輩見的好說話。
但顧孝仁卻沒有回應,而是眼珠一轉,忍不住問了句︰「腳前輩,您聽過蒼白之蛇嗎??」
顧孝仁將之前的場景描述了一番。
他進四季夢境,主要是想向腳前輩探尋那個傳說生的底細,因為顧孝仁大概已經察覺到了某些問題。
符經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干涉他的夢境,除非涉及到他本,或者有可能波及到他本的事,符經才會出手干涉。
就像上次在大使館,符經點亮了十七片星辰,用來提醒他將會有大變發生。
眼下,顧孝仁只不過是想探尋林孝瑜瘋了的原因,與他目前所的狀態,但符經卻將某些傳說要素拉了進來,這其中的因由已經極為明顯了,林孝瑜瘋了的原因是與傳說生有關,說不定就是到了蒼白之蛇的污染。
在夢境中,他雖然暫時被雲困住,但顧孝仁還是有其它辦法來解除夢境對他的干擾的。
但面對現實中的傳說生,顧孝仁本無能為力,畢竟,從夢境之戰中,他已經察覺到了傳說生巨大的破壞力,以他在現實生活中的凡人之軀去面對那種龐然大,無疑是膀臂擋車自不量力。
顧孝仁固然沒有打算正面去面對這種恐怖的生,但眼下了解對方的信息已經迫在眉睫了。
因為未知才會犯錯,想要不犯錯,就需要知道更多。
自強大才用不到籌謀算計,但不夠強大的時候只能用外力來彌補實力的不足。
這也是無奈的必要之舉。
因此,顧孝仁想要拉一個信息渠道。
腳前輩就是一個很好的信息渠道,因為單單是傳說生的見多識廣,都會為顧孝仁帶來莫大的助力。
只有搞清楚局勢,明白了問題的原因,他能才能決定下一步的如何去走。
所以,顧孝仁最主要的是詢問蒼白之蛇的狀態。
「吾從未聽過蒼白之蛇。」
腳前輩的回應讓顧孝仁微微一愣,祂竟然不知曉那個半神的名諱?
這下麻煩了!
顧孝仁想了想,又說道︰「腳前輩,那您聽過尾箕大君嗎?那個蒼白之蛇,就是尾箕大君的子嗣。」
「尾箕?」腳前輩呼扇著翅膀,淡淡道︰「汝說的,應該是那隻鳥。」
鳥?
顧孝仁心中一,突然想起了《知宴傳》中的描述︰有巨鳥破開墳衝天而起,展翅三千里,遮天蔽日。
這應該是尾箕大君的傳說形態。
果然,他突然聽腳前輩說︰「鳥經常纏著靈樞,後來就被靈樞拍死了。」
我去!
八卦啊!
靈樞應該就是靈樞之王吧?
在傳說中,尾箕大君的確是隕落在靈樞之王手裏,歷史事件對的上。
如此說來,這靈樞之王豈不是一位的諸王?
不過也不奇怪啊!
靈樞之王本就是午柒·敦牂流派的大佬,而午柒·敦牂可是醫學領域的流派,一個醫生當個王怎麼了?
這很奇怪嗎?
顧孝仁嘲笑自己大驚小怪。
不過,腳前輩如此淡然的談論著一個大君與一個諸王的八卦,果然,這位也是深藏不的大佬。
嗯,看來沒事不能隨便舉報人家了。
像這種級別的大佬,若是被祂記恨上了還能有好果子吃?
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
顧孝仁決定戰略認慫。
「對了,腳前輩,我之前聽聞那個影人說,蒼白之蛇面臨災厄,您知曉尾箕一脈是如躲避災厄的嗎?」
顧孝仁懷疑蒼白之蛇還沒死,起碼沒死,否則也不會污染林孝瑜了。
他甚至懷疑之前所有的事件都是圍繞著蒼白之蛇展開的。因為顧孝仁記得尹靜賢說過,與慈局不過是合作干係。
可是慈局這種擁有傳奇者存在的組織,又怎麼會和一個經略級的超凡者合作?
除非背後有一位半神,如此才算合理。
更何況,這個尹靜賢應該也是王室脈吧?
林家為了保持統純凈,可都是選擇近親通婚的。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無論是林家眾人,還是尹靜賢,或者是金雲英、金元熊,這些人都是那位蒼白之蛇的後代。
那麼,之前所有的事其實是圍繞著蒼白之蛇的災厄展開,那就不會有多意外了。
想到這裏,顧孝仁正襟危坐。
但他卻聽到了腳前輩說︰「災厄只能推遲,無法躲避。」
嗯?
災厄只能推遲,無法躲避?
顧孝仁皺了皺眉,似乎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