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公館主樓前點著一排明亮的煤氣燈,燈照耀下,拉不拉咔與顧叔帶著幾位僕迅速的迎了過來。
顧孝仁走下車門,親自將阿泰與葉寸心扶了起來,然後將兩人給了幾位僕去照顧。
顧叔沒有詢問出了什麼事,因為有些事不是普通人所能參與的。
他的職責是將二爺的生活與商業打理好,其他的問題自然不用他這個管家來心。
看著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拉不拉咔,顧孝仁想了想,又掏出了一大把薔薇櫻桃,後者手忙腳的捲起圍,接過老爺遞過來的殷紅果實。
聞著櫻桃傳來的奇異香氣,拉不拉咔下意識的吞咽著口水。
因為氣息實在是太香甜了。
好想吃哦。
「將果實搗,然後餵給他們兩個喝下去。」顧孝仁囑咐了下。
他自然是察覺到了小僕的異樣,因此笑了笑,颳了刮小僕的鼻子道︰「你可以吃幾個,但不能多吃,因為吃多了會死掉。」
「哦哦。」小僕臉頰泛紅的點點頭。
死掉之言自然是在嚇唬,不過這玩意兒普通人吃多了的確不太好,主要是難以消化。
大概可以沿用虛不補這一醫學理論。
哪怕是在強壯的普通人,在超凡者面前無疑還是虛的。
囑咐完了小僕,顧孝仁又對顧叔說道︰「最近外面不太平,公館里的人如果沒有必要的話,最好不要出門。飲食方面我已經在酒窖里儲存了三個月的定量,足夠大家短時間食用了。」
「知道了二爺,我會吩咐下去的。」顧叔點了點頭說。
「還有……」顧孝仁子突然一頓,頗為嚴肅地說道︰「今天晚上不要讓任何人靠近泳池,哪怕聽到任何聲音,都不允許過來。」
「是。」
囑咐好了一切,顧孝仁朝著公館某建築走去。
在靠近懸崖邊的一棟室場館里,有一個十五米寬四十米長的室泳池。
有人會經常搭理這裏的環境,因此水質還算清晰。
顧孝仁直接鎖上了建築的大門,然後靠著從大使館學來的手段,簡單的佈置了一個結界,讓泳池於一個封閉的環境裏。這個時候,他才打開眾妙之門,將某個昏迷不醒的影放了出來,直接扔了冰冷刺骨的水池之中。
「嘭——」
水面濺起了水花,一個全穿著黑皮皮的人先是沉三米深的水底,隨後又迅速的浮了上來。
顧孝仁掉鞋踏水而行,赤腳踩在水面上,彷彿在冰面行走一般。
他來到了人的旁,然後將臉朝下的人翻了個。
與此同時,一炙熱的從對方上傳遞過來,伴隨著滾燙的軀,還有一彷彿被稀釋的灰白霧氣也隨之涌了上來。
但顧孝仁不為所。
因為這灰白的霧氣剛剛蔓延到他的指尖,就被某種力量排斥了出去。
它似乎想要污染顧孝仁,但兩位傳說生留下的烙印並不允許。
灰白的霧氣似乎還不死心,依然一點一點的著顧孝仁的指尖,似乎在瘋狂的試探。
然後,啪嘰。
猶如不知天高地厚的蒼蠅在嗡嗡,最後被惹煩了的大佬隨手一掌拍了飛灰。
灰白霧氣︰「」
嗯,最後緩緩消散了。
污染的源雖然被傳說烙印所湮滅,但水池裏這個人的狀態並不樂觀。
不僅全滾燙如火,甚至顧孝仁掰開的雙眼,能看到漆黑的眼眸都已經變了一片蒼白。
這是深度異化的徵兆,若不想辦法逆轉,將會為一個被污染的畸形怪。
【宋全真】
【狀態︰污染中】
【描述︰觀察到了蒼白之蛇的聖子載,蒼白之蛇又被稱之為慾之蛇,哪怕窺視到祂的聖子載,其靈智都會被傳說生污染,心的慾會被無限放大,最後只剩下生繁衍的本能】
【標註︰擁有傳說烙印的你無法被這種狀態污染,但生繁衍的本能與潛意識下的求生慾會使你變黑暗中的一盞指路明燈】
嗯?明燈?
什麼意思?
但還未等顧孝仁反應過來,他便到一隻宛若水蛇般的火熱軀撲了過來,瞬間將他按到了水裏。
不斷織的軀一片滾燙,彷彿一塊兒炙熱的火炭。
顧孝仁微微一愣,看著那張泛著嫣紅,神迷醉的漂亮臉蛋一點一點的湊了過來,著他的頸脖,然後不斷往上。
的。
我靠!
反應過來的顧孝仁瞬間將對方排斥了出去。
宋全真被擊飛了十幾米,但在本能的驅使下彷彿聞到了食的人魚,竟然又破開水流沖了過來。
顧孝仁直接衝天而起,懸浮在水池的半空中。
下面那道影也想破開水面,隨其後,但卻被顧孝仁喚出天工爐,然後一下子砸了回去。
「嘭——」
水面砸出了巨大的水花。
宋全真的影竟然半晌都沒有浮出來,就靜靜地飄在水底一不,這讓顧孝仁懷疑對方是不是暈過去了。
死是不可能死的,畢竟是第五級經略,幾乎銅皮鐵骨,哪裏會那麼容易就死。
不過,對方的狀態。
好難搞哦。
他又不會使出什麼凈化之類的能力,無法解決這種狀態,而且,救都救了,難道要半途而廢?
想了想,顧孝仁還是決定去問問專業人士。
他子一個大閃來到意識神國,看在被在五指山下的小皇,嘗試著將某個人的狀態反饋給它。
雖然是於監管的狀態下,但小皇毫沒有抵的緒,反而賣力的提出各種辦法解決問題。
畢竟,它還指著眼前的這個傢伙,有一天能將它真正的復活。
雖然不知道要多年才能辦到,但擁有神國的存在,怎麼算也比那些虛無縹緲的幾率要靠譜的多,因此,小皇決定要做一個對顧孝仁有用的先知。
它想了想,才說道︰「最簡單的彷彿當然是汝和……呃?」
看著顧孝仁臉逐漸變黑,小皇自知自己說錯了話,它直接將剩下的言語吞到了肚子裏。
嗯,這裏面應該還有它不知道的忌因素。
「那就……」一頁書上突然冒出了兩個黑漆漆的眼珠子,似乎在不停地旋轉。
它突然看向了顧孝仁的種植區︰「此或許能幫汝的朋友解除污染。」
顧孝仁微微一愣,然後順著它的目去,看到了幾米高的扶桑樹。
「這玩意兒能行?」他似乎有些不信。
「此若是狀態一定行,但它現在這副樣子,怕是要連拔起,效果才足夠清除污染。」
搞了半天他自己空有寶山而不自知。
不過,好像用不到連拔起,這種暴殄天的使用方式。
想到這裏,顧孝仁凌空漂浮來到種植園,然後開始施展齊民要。
生命的力量在緩緩凝聚。
「生命之力?」
被在五指山下的小皇瞪大了眼睛!
這下撿到寶了!
涉及到生命之力的學派本就不多,除了午柒·敦牂流派,現在哪裏還能找到直至最核心的生命之力。
這玩意兒修行到極致的確是可以逆轉生死的。
想到這裏,小皇眼珠子滴溜溜的直轉。
是時候放下矜持了。
一切為了部落,啊呸,為了天神的榮耀!
……
……
夜,顧孝仁臉發白的出現在泳池的上空,隨後將一截截扶桑木扔到了水池裏。
沾染了一太之力的扶桑木釋放出了劇烈的高溫。
很快,水池裏的水就開始不斷冒著氣泡,漸漸沸騰,彷彿炙熱的溫泉,大量的水蒸氣開始在泳池的上空瀰漫。
如此之高的水溫,若是尋常人早就已經煮了。
不過考慮到對方畢竟是火系的超凡者,而且等級不低,大抵上,應該是能扛得住這丁點的高溫。
畢竟,這點溫度都抗不過去,如何能去除靈智上的污染呢?
如此想著,他雙眼過蒸汽,忍不住瞇了瞇眼睛,看著水池下,那個白中泛紅的影。
嗯?
泛紅?
顧孝仁記得好像是穿了一皮皮的,怎麼如今變了一不掛?
他仔細的在水池上尋找了一番,最後在水池的邊際地帶,發現了已經煮了的幾塊皮皮。
媽蛋,真皮的啊!
這特麼都能吃火鍋了吧?
果然,書上說遇到的重傷,一定要將上的服得,而後在選擇療傷,否則雙方可能會走火魔而死!
古人誠不欺我啊!
這就是知識的力量。
至於男的?
書上沒說。
這一夜,顧孝仁就靠在水池邊的椅子上,稍稍的瞇了一小會兒。
下面的水池不斷冒著泡,扶桑木燃燒了一夜,水池也隨之沸騰了一晚上。
直到天漸漸泛白,那不斷瀰漫著水霧的水池裏,才稍稍出現了一點靜。
一個白花花、泛著嫣紅的影漸漸出水面,然後赤著,從水池中的臺階走上岸邊。
但水池周遭除了顧孝仁,甚至連片幕簾都沒有,顯然沒有什麼遮掩的東西存在。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靠躺在椅子上的顧孝仁似乎在睡中翻了一個,那原本蓋在上的呢絨外套落下來,落到了水池邊的地面上了。
宋全真︰「……」
敢不敢在明顯一點?
面無表地撿起地上的外套,然後將一不掛的子包裹起來,長長的呢絨外套宛若風,遮蔽了大部分細嫣紅的皮,只出了一雙白花花的大。
看著眼前這個裝睡的悉影,宋全真沒有問「是不是你救了我」這種廢話,也沒有自顧自地離開,更沒有找一些其它的話題,來緩解即將出現的尷尬氣氛。
因為本就不知道尷尬為何。
這並不是應該有的緒。
「我要怎麼才能報答你?」淡淡的開口,彷彿在問你有沒有吃飯一樣隨意。
預想中的尷尬場景沒有出現,顧孝仁轉坐了起來,看到了宋全真漉漉的頭髮,沾滿水珠的漂亮臉蛋,還有緻的鎖骨。
咳咳,不能在看了。
「為什麼要這麼問?」顧孝仁一本正經的說。
「等價換是原則問題。」宋全淡淡地說道︰「我不覺得讓你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救人,最後卻一無所獲,是什麼正常的事。這並不符合等價換的原則,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宋全真的命沒有那麼廉價。」
好吧,看來很要強。
不過,我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嗎?
我特麼怎麼不知道?
顧孝仁一臉懵。
「上次聚會後,我就調查過你的份,雖然弄到的資料不多,但已經足夠證明你是個大人了。」
宋全真坐在了顧孝仁旁的椅子上,目平靜地注視著沸騰的水面,用一種陳述的語調說道︰「殺生者對你唯命是從,原雲二國對你頻頻示好,本高位,超凡等級似乎也不低,而且擁有大量的財富。像你這種大人,我能拿出來的東西,並且能被你看上的,好像並不多。」
我竟然還是個大人?
我怎麼知道?
顧孝仁眨了眨眼睛,忍不住暗中吐槽。
一路上遇到的都是大佬,不是傳說生,就是傳奇來襲,或者半神謀,還得防止一群大佬的暗中算計,天天督促自己穩住別浪,暗中發育。
這麼慫還是大人?
有沒有天理了?
然後他突然聽到宋全真淡淡地說道︰「我想了想,好像我能拿得出來的,應該就只有我自己了。」
「嗯?」
顧孝仁死死瞪著,滿臉不善︰「你什麼意思?」
「字面的意思。」宋全真轉過頭,與顧孝仁四目相對︰「我可以當你的人,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但我不會接來自於你家裏的束縛,就算是正妻的約束也不行。因為沒有人可以約束我宋全真。嗯,看在你是我男人的份上,勉強算你半個。如果你非要一個說法,可以將我理解為——人?外室?姨太太?好像都差不多。」
顧孝仁差點被口水噎死。
他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語重心長的說道︰「姑娘,我覺得你的三觀好像有些不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