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虛無之中,在未知的世界,還存在著一尊不朽。」
易厚生的聲音,低沉的好像結了冰。
男子嚴肅道:「我知道這件事的嚴重,但是曹訓,離開的太早了,他逃走的時候,戰爭還未結束,當時還未平定,誰又能顧及到外面?尤其是茫茫虛無,找一個人,比大海撈針難了何止萬倍。」
「我明白。」易厚生點首,緒寧靜了一些。
男子也稍微放鬆,顯然易厚生的緒,會讓男子很張。
「從摧毀翰皇宇宙開始,你就一直在查曹訓這個人,是認為,黑水異族與曹訓有什麼關聯?」
「沒有依據,只是直覺。」易厚生將那本殘缺的曹訓的日誌拿在手裏,順著書架繼續往裏走,男子也跟隨在後。
「直覺。」男子重複了一句。「你的直覺,就是現實。」
這句話,頗有些難懂。
易厚生又隨手從書架里出一本書,簡單的翻看了一下,也拿在了手裏。
「我不認為黑水異族是自然演化而的生。」易厚生淡淡道。
男子一怔。
這句話的意思是,黑水異族是某個人造出來的。
再明顯不過。
摧毀翰皇宇宙的時候,易厚生就與男子說過這個設想,但當時男子並未在意。
他與易厚生,認識了一些年。
不算長,不算短。
在易厚生的面前,男子總會覺得有些不自在,甚至有小時候,面臨長輩的那種張。
而易厚生的手段與能力,還有許多想法,都經常讓男子目瞪口呆。
他第一次認識易厚生,是在不朽戰爭已經結束之後,新的意義世界開始收拾殘局,當時,男子已經有了很高的地位,為了百人團員。
和很多戰爭之後新晉的百人團員一樣,他對易家幾乎是一無所知,也很詫異,為何百人團名義上的最高領袖,是一個易家人。
在為百人團員很多年之後,一個偶然的機會,他對百人團會議容進行備案的時候,見到了易厚生。
當時,他已經知道,易家人很神,也很有外界來往,甚至在易家人眼裏,所有人,不論是那些龐大道主家族的領袖,還是其他人,都是「世俗」人。
易家之所以很面,是因為他們不在「世俗」中。
但是為十二大道主家族之一,易家總要參與到意義世界的各種事務里,易厚生,就是易家「世」的代表。
易厚生平日行事,總需要幫手,主要是負責記錄和接應,在與易厚生相識之後,男子就了這個接應的人。
男子起初並不太清楚自己這個職務意味著什麼,是後來,他才發現,作為易厚生的「助手」,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
「所以,你認為……曹訓是……」男子試探著問道,卻不敢輕易說出來。
易厚生:「還是直覺。」
這時,易厚生與男子已經繞過了書架,在拐角,又遇到了正在整理書籍的劍癡。
劍癡抬起頭看了易厚生和男子一眼。
易厚生對點了點頭。
劍癡也輕輕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男子並未多留意劍癡,就從旁走過,跟在易厚生的後。
二人走出去了一段距離,劍癡才又抬起頭,看向男子的背影。
好像見過此人。
很多年前。
很小的時候。
的曾祖父過壽,這名男子前來拜壽,坐在上席,與曾祖父挨著。
蚩家有三大巨臂,就是蚩家三兄弟,也就是劍癡的曾祖父和他的哥哥弟弟。
不過劍癡到底是劍癡,只看了一眼,沒有再深想,繼續整理書籍。
易厚生與男子一路走,易厚生就不斷出一些書拿在手裏。
沒有多久,易厚生的手裏,已經拿了上千本書。
這上千本書都被易厚生放在了一個隨手締造的小空間中。
然後,易厚生停下了腳步。
一把,將小空間碎!
小空間里的所有書籍,也在一瞬間被碎。
化為了齏。
這些塵埃末,開始了重組。
男子靜靜的看著,在之前,他就已經約猜出了易厚生要做什麼,易厚生取的書,容五花八門,什麼都有,但幾乎無一例外,都是寫於不朽戰爭期間,當然也有數後來的書,要麼是回憶錄,回憶不朽戰爭,要麼是鑽研不朽戰爭的歷史書籍,都有不朽戰爭有關。
幾千本書,過了十幾個呼吸之後,融合了一本嶄新的白皮書。
易厚生手抓住了白皮書,翻開,上面卻一個字都沒有。
「在琉璃宇宙,我見到了一種新的法則,因果。」易厚生淡淡道。「萬事萬,有因有果,因果為線,將一切連在一起,一顆石子,一片樹葉,甚至一陣風,都有各自的因果,也都與其他的事相連。有的時候,一顆石子從山巔落,牽扯到了一些因果的線,就會改變整個世界。」
隨著易厚生的話,白皮的書本上浮現出了無數的線。
這些線,,看起來毫無力量,而且互相錯,好像一團麻。
「一顆石子落了,就改變了整個世界的因果,哪怕這顆石子消失了,但被石子改變的世界還在,循著線往回看,就會看到石子。」
線越來越多,越來越。
易厚生靜靜的看著。
而男子,則完全看不懂。
忽然,易厚生合上了書本。
再打開。
一團刺目的華,從書頁里噴薄而出!
華出現的很突然,消失的也很突然。
等到華完全消失。
易厚生與男子的面前,多出了一個人。
一個看起來溫潤如玉,雖然相貌尋常,氣質卻很雅緻的男人,看起來三十二三歲的模樣,穿著一件考究的淺紫長衫,長衫之上綉著許多圖案,但這些圖案卻並不是什麼飛禽走,就是純粹的圖形罷了,看起來很有規律,賞心悅目。
男人出現之後,愣了一下,看向易厚生旁的男子,奇怪道:「黑首義大人?」
言罷,男人顯得很慌張,立刻拱手施禮。
黑首義,便是一直與易厚生在一起的男子的名字。
男子奇怪道:「你認得我?」
「在下是曹家人,赫赫有名的大裁決黑首義大人,我哪能不認識?」
黑首義頗有些詫異:「大裁決,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不朽戰爭之前六億又三百萬年。」易厚生道:「他就是曹訓,不朽戰爭之前六億又三百萬年的曹訓,這個時候,他還只是九道生靈,距離巔峰,還差一步。」
被稱呼名字,曹訓更加張,將頭顱垂的更低。
看起來,不僅是溫潤,甚至是怯懦。
易厚生靜靜的看著曹訓,輕聲道:「不是你。」
話音落下。
曹訓的,又釋放出一道耀眼的芒。
下一刻。
曹訓消失,卻又出現了一個曹訓。
只不過,這第二個曹訓,氣息更加雄渾,眉眼也多了些稜角,而且約約,上有一種帝王的氣質,只是這帝王的氣質非常淡。
這個曹訓,穿著一件鵝黃的長袍。
第二個曹訓出現之後。
易厚生道:「統治翰皇宇宙八十萬年的曹訓,也不是你。」
兩個曹訓,再次釋放出芒。
黑首義已經愕然。
易厚生締造出來的,不是化,不是虛影。
他似乎打破了時空,將無數年前的曹訓,給拽到了這裏!
而且,是在沒有正面的,完整的曹訓的資料和記錄的況下,純粹通過推演做到的。
這種力量,連黑首義也想像不到。
這就是,中不朽,無中生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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