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厚生不斷締造著一個又一個曹訓,每締造出一個新的,之前被締造出來的,就會變變下一個曹訓的「材料」。
乍看起來,這也是一種復刻的手段,但是卻看的人骨悚然。
復刻道主,是古老意義世界最常見的手段,但是要復刻一尊十劫神王的道主,需要消耗掉的時間力與資源,是很驚人的。
而曹訓的各種日誌、文獻、記錄,都殘缺不全,缺失的還是重要部分。
可在易厚生的手裏,一個又一個時代的曹訓,就這麼憑空被締造出來了,不是化,不是虛影,是真實存在的曹訓。
第一個曹訓,是還未為道主,九劫神王時期的曹訓,看起來溫潤的過分,甚至有些怯懦,低眉順眼。
第二個曹訓,就是已經踏十劫,就道主,統領翰皇宇宙幾十萬年,上的氣度,明顯提升了不,也有了一些帝王氣息,但仔細看,會發現,他還是那個曹訓,子仍然不算強。
第三個曹訓,統領翰皇宇宙兩億年,已經變得深沉而老練,目不再明亮,卻顯得氣度沉穩。這個時期,曹訓已經將翰皇宇宙發展的非常好,為了當之無愧的「帝王」,眾生都尊敬他,朝拜他,畏懼他,這個時期,曹訓正在努力將翰皇宇宙提升為意義世界的附屬宇宙。
第四個曹訓,是不朽戰爭開始之後,除了氣度更加沉穩以外,能很清楚的看到,他此刻是有些迷茫的。
一方面,他是認同不朽之路的,另一方面,曹家開始不斷的寫信,要求他擺明立場,認清自己的份。
第五個曹訓,完全變了一個人。
變得傷,緒暴躁,善變,這個時期,曹訓的兒子死了,不過曹訓並不知道,他的兒子,還有一個兒子,他只是每日沉浸在對兒子的思念之中,他閉門不出,也不見客,不朽之路的道主希竭力挽回曹訓,卻發現做不到了,曹訓開始有意的摧毀自己的日誌,為意義之路的道主提供庇護所。
第六個曹訓,終於走出了兒子去世的影,他變得堅定而狠辣,同時氣息與力量,都有所提升。
易厚生將第六個曹訓碎。
「我締造不出第七個了。」易厚生道。
黑首義還仍然沉浸在剛剛易厚生各種「鬼斧神工」的手段中,半晌才回過神:「因為他踏了不朽?」
「對。」易厚生點了點頭:「我沒有辦法憑空締造出不朽,不朽,是不法則約束的,不過,六個,也夠了。」
他將碎的曹訓,化為的無數神烙印、思想、力量、法則、因果,全都握在了手心。
再張開,一切都消失了。
易厚生閉上了雙眼。
他沉了片刻。
看錶,似乎有些痛苦。
然後睜開眼睛。
看向了黑首義。
易厚生的表忽然有了很細微的變化,不再是那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轉而,變得有些鷙。
黑首義凝重的與易厚生對視著。
易厚生眉頭皺起,表變得猙獰,能看出他很痛苦,很糾結,很掙扎。
「……」易厚生髮出沙啞的聲音。「憤怒,殺意,痛恨,迷茫,墮落,堅持……他一直在折磨……」
易厚生出手,扶住了旁的書架,他的有些搖晃:「影化為怪,吞噬著他的心靈,不止是兒子被殺……他一生沒有真正過什麼人,只有那個為他生下了兒子的人,能勉強算是他的人,在兒子被殺之後,那個人,被法恩支柱囚,本想用人威脅曹訓,可是曹訓拒絕,於是人承了很多年的凌辱,最後,被人煉化了一個爐鼎。
他的父親,堅定的維護著不朽之路,但是……他的父親也崩潰了,在戰爭的後期,曹家領地被圍攻,曹家人一個接一個的戰死,他的父親最後屈服了,希投降,可是他旁的人都死了,他已經沒有了投降的資格,有人提議用他的父親威脅曹訓,不知道為什麼,經過一番爭辯之後,也許是有曹家的敵人從中作梗,不希給曹家留下任何火種,於是將曹訓的父親死了,曹訓的父親在死之前,仍然以為自己有一線生機,還給曹訓寫了信,希他投降……」
「不朽戰爭,太過慘烈。」黑首義凝重道。「很多人死的都不明不白。」
易厚生沒有回應黑首義,他閉上了眼睛,深切的著曹訓的緒,同時,曹訓的記憶,就像是在易厚生的生發芽,不斷長出新的記憶,這些長出來的新的記憶,就是被推演出來的記憶,也就是易厚生強大的「無中生有」的手段。
「父親被殺,兒子被殺,人被殺害做了爐鼎,這些消息接二連三的打擊著曹訓,曹家旁支也開始湧翰皇宇宙,不朽之路無瑕顧及邊緣世界,只能派出殺手刺殺曹訓,法恩支柱接下了這個任務,然後……派出的第一個殺手,是曹訓兒時的同伴,兩人相遇之時,曹訓並不想殺他,可仍然殺了。
第四個刺客,是一個被煉製傀儡的曹家人。
曹訓到了巨大的折磨。
曹訓的骨子裏,是很弱的,很容易緒化,喜怒皆在臉上,他不是一個堅強的人……他之所以能堅持下去,除了他為曹家的家主,是僅剩下的曹家人的希以外,也因為……他的心裏滋生出了強烈的,復仇的……」
易厚生著曹訓的記憶和緒,他此刻,完全變了曹訓,子也癱下去,坐在了書架一角。
他閉上眼睛。
更加。
這一刻,現實被打碎了。
真假也被打碎了。
圖書館不見了。
易厚生出現在一間大殿之中。
他睜開眼,站起。
看到了曹訓。
正在震的顆粒,煉化不朽結晶,距離不朽之境,越來越近。
場景消失。
又出現。
這一次,曹訓站在翰皇宇宙的一座高山之巔,他的面前,跪著一個渾是的男人,帶著詭異的笑容。
「不要可憐我,曹訓……」男人笑道。「你我都只是這個大時代的棄子罷了,我奉命來殺你,殺不了你,我也是死,死在你的手裏,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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