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誰在背後做靠山？

次日一早，大佬派車來接去機場。

出門前突然想到一事，梁微寧叮囑閨：「如果你男朋友實在太忙，就以他的時間為準，我這邊可以適當遷就。」

正於惺忪狀態中，顧允真沒聽明白。

「上次你說要來家裏吃飯，當面澄清誤會。」孩提醒。

還真把這事給忘了。

但很不巧，他可能近兩個月都無法來港，難道要專程為一頓飯，跑去京城？

也不是不行。

大不了著臉去博彩城，跟某位太子爺請假。

「OK，等時間敲定，我通知你。」

雖暫時不對外公開，但寧小乖一定得見見。

閨之間做不到坦誠，會出問題。

公務機落地京城，剛好中午十二點半。在艙提前用過午餐，所以一上車便直接吩咐司機去公司。

陳先生也很忙，下半天行程排得，兩臺商務車自路口分開，一左一右匯主幹道。

在微信里留言，說晚上大抵要加班。

半分鐘，收到回復。

BB-C：【不超過八點。】

盯著聊天界面，梁微寧愣住。正常六點下班，大佬只允許加班兩小時。

兩小時，搞不定呀。

第一反應是跟他講道理，想了想，改變主意。

埋頭打字：【視況而定，或許比八點更早。】

先畫餅。

果然，這招是有用的。

大佬回單音字：【嗯。】

半小時后，到公司。

今天周二，之前在飛機上，跟春雨醫械約了下午三點線上會議。

時間迫，梁微寧一踏進部門，沒來得及口氣，便來Alina和Win，讓兩人務必在十五分鐘，整理出過去兩年總代公司的囤貨基數，還有每項產品的返點規則。

任務下達突然。

Alina多問：「是要做調整嗎。」

聰明。

見梁微寧默認，空氣安靜一瞬。

時隔半月，又有大作，而且此次來勢洶洶，絕非小打小鬧。

Win將一切看在眼裏，心竟也生出莫名期待。

忙忙碌碌到下午三點，會議準時進行，由Alina主持並做好紀要。

春雨參會人員一共五名，除卻總經理，其餘四位悉數是線下渠道銷售英。

前半程順利，只在接近尾聲時，看完重新制定返點規則和囤貨基數的表格，衛總陷沉默。

由於涉及行業敏信息，銷售們不便旁聽，於是找借口依次離線。

不大不小的會議室里，梁微寧等著對方做決定，靠坐在灰辦公椅上，安安靜靜喝著咖啡，提神。

大約十分鐘左右。

衛總凝重開口：「這樣做風險很大。」

春雨量剛起，步正軌不容易，這節骨眼若行差踏錯半步，不僅一朝回到解放前，可能後果比之更甚。

但同樣，作為品牌方的分公司，亦要承擔50%貨損率。

50%是何種概念。

搞不好，整條醫療康複線都要跟著陪葬。

最重要的是，歷經此事，梁小姐職業生涯，恐怕也將面臨重創打擊。

賭注太大。

衛總不得不猶豫。

梁微寧給他吃定心丸：「不出意外，再過十五個工作日，方白皮文件就要正式發佈。」

「消息可靠？」衛總問。

沒有百分百可靠的消息。

賭得不是天命，而是市場規律，還有人心。

小姑娘二十二歲，就敢下這麼大一盤棋，誰在背後做靠山？

避不可免，讓人聯想到那位立於高閣的中港執行董事，陳先生。

合作至今，任憑外界如何揣測，衛總從沒問過兩人關係。

他信任的，只有梁小姐。

這姑娘絕不打無準備的仗，可以再信一次。

當日下午，整個部門都知，梁書與春雨醫械的線上會議持續足足兩小時，似乎在謀大事。

是什麼事，眾人一無所知，包括Win。

臨近下班，總監辦公室房門閉，百葉簾合攏，自格子間視角去，三面玻璃牆灰白一片，包裹得像塊發霉的豆腐。

Win站在正中央，老位置。距離兩米開外，是總監辦公桌。

不待上司發問，他自發開口：「只是普通渠道會議，承諾春雨醫械若能完季度指標，跳過審核流程，年底直接升總代，除此以外，其他並無異常。」

語速從容不迫，比前幾次又順暢進不。

唯一不變的，就是容。

『並無異常』。

某位總監，耳朵都該聽出老繭。

沉默之際，上方傳來一聲突兀冷笑。

自辦公桌前站起，總監背手走到業務英面前，盯著人沉沉質問：「我看你整顆心都偏到人上了，直說吧，想幹什麼。」

出門看過黃曆，今日宜撕破臉。

Win雷打不立在原地，面無表陳述事實：「多謝總監重，能力有限，對年底述職未抱任何希。」

不抱希，謝重。

就這張欠他二五八萬的討債面孔，擱這表演恩戴德。

在曹營心在漢。

小子的魂兒，早被那書給收走了。

據說是畢業於同所大學的校友，天師妹長師妹短的，嚯，本事見長。

以為他算哪蔥，想和陳先生邊的『紅人』做朋友，建立純潔友誼？真特麼活久見。

罷了，強扭的瓜不甜。

留下徒增礙眼，兩看生厭。

氣到不行，總監抬手指著對方，留下忠告：「到了那邊，一切從零做起，至兩年升職無，你自己考慮清楚。」

升職不重要麼。

重要。

可更重要的是，問心無愧。

面對上司恨鐵不鋼的譴責，Win只笑了笑，彎腰深鞠一躬，利落轉出門。

「.」

梁微寧在公司待到八點，結束手頭工作時，拿起手機看一眼，並未收到大佬信息。

應該還在忙。

接水空檔，不經意朝玻璃隔斷外掃了下，驚訝發現大家都整整齊齊坐在工位。

集加班？

太打西邊出來。

喝完半杯水，約聽到外面有人懶腰提句『到點了』。

到什麼點。

適逢Alina敲門進來，問今晚約不約飯。

梁微寧搖頭，再次點亮手機。

八點零五分。

眾人陸陸續續收拾東西下班，雙開玻璃應門前，有序排著長隊，依次指紋打卡離開。

訓練有素，好生詭異。

見面疑，Alina清聲解釋道：「分公司打算效仿總部，實行每日加班獎勵制。」

什麼玩意兒。

對，就是上次跟Vivi吃飯時，對方提到的考勤新規。

加班風從港區吹到京城？

造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