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果本想讓石環去喊白梓豪，又想到他們今天的不愉快，於是便親自和納晟霖朝著他的屋子而去。

「你們怎麼來了？有什麼事找我？」

白梓豪有一搭沒一搭的搖著扇子，目疑的在宋小果和納晟霖上轉了個圈，隨後落在了畫卷上，瞳孔猛地一。

「這是從哪裏來的畫卷？」

他語氣不變，可宋小果卻察覺出他緒的變化。

「進去再說。」

宋小果淡淡開口，進了屋子后便坐了下來，在白梓豪故作淡定的眼神中把畫卷放在了桌上。

「你知道這畫卷。」

宋小果開口不是詢問而是肯定。

白梓豪則是艱難的點了點頭，眸中閃過一掙扎。

好半晌后，他才嘆了一口氣，平靜開口。

「這是天水國皇室專用的紙張，整個天水國當中，只有三個皇室畫家才擁有這樣的紙張。但我印象中，有一個畫家在戰而死，另外兩個畫家失蹤，至今下落不明，你們手上的畫卷，究竟從而何來？」

宋小果頗為意外，沒有想到畫卷上的紙張都有這麼大的來頭。

「先看看裏面的畫像。」

沒有急著告訴白梓豪，而是攤開了眼前的畫像。

只是一瞬，宋小果便察覺到空氣中的氛圍似乎凝固住了。

白梓豪渾僵，看著眼前的畫像，眸中似乎有恨意翻湧，他不斷克制，可握著的拳頭卻暴了他此時的緒。

宋小果仔細觀察著白梓豪的作，眸中閃過了一亮。

「蘇建義，天水國人，聽說和皇室也有一點關係，你認識嗎？」

宋小果指著畫像上的男子，淡淡開口。

「呵，認識？我們又豈是認識這麼簡單的關係？」

他冷笑一聲，角的笑意未達眼底。

宋小果這才全盤托出，只是發現，越往下說，白梓豪臉上的神便越發深沉，讓人察覺不出他的緒到底如何。

「這個人，應該就是從我們踏天水國開始遇到的幕後黑手。寧鄉鎮的山賊頭目是他，九羅洲雇傭谷運的人也是他，只是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

話落，白梓豪便闔了闔眼。

他從來都是佯裝一個紈絝子弟的模樣，整天不問世事，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但誰又知道他背負著一個國家的深仇大恨，背負著一個國家所有百姓的期。

也正因為如此，在看到心的人面失的時候，白梓豪才沒有上前，他不能上前。

「蘇建義……是背國之人。」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宋小果才聽到白梓豪沙啞的聲音。

微微一愣，有些意外。

「蘇建義是天水國的將軍，手握兵權，也是皇兄的義弟。他們早年結拜，就連我都要尊稱他一句兄長。皇兄很重視他，從登基之後便一直著重栽培，他的本事也很高，武功在天水國之無人能敵，就連率軍打戰，也是百戰百勝。」

白梓豪的語氣十分艱難，任誰都聽得出他語氣中那強烈的恨意以及酸。

宋小果是第一次看到白梓豪如此失態。

「天水國最後一次戰爭，就是他當主帥，原本武功極強的人被一個小兵刺死，這像話嗎？後來天水國被滅，皇兄還想著要替他收，但翻遍了整個戰場也沒有看到過他的，真是好心機，好城府啊。」

白梓豪冷笑一聲，他頓了頓繼續道。

「皇兄因為蘇建義的事而介懷，後來我被送去平夏王朝的途中，看到了蘇建義的影。他對我來說宛如兄長，哪怕只是驚鴻一瞥，我也不可能會認錯人！可等我到了平夏王朝，天水國就已經傳來皇兄去了的消息……」

白梓豪猛地閉上眼睛，臉上儘是痛苦。

哪怕是一旁的宋小果，也為之容。

整個國家的滅亡，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其中的艱辛，痛苦，仇恨不斷翻湧。這一切，都是現在白梓豪所背負的。

這一瞬間，宋小果突然明白為什麼今天白梓豪在看到司苑向石環表白的時候，一直忍著自己不讓自己上前。

大仇未報，談什麼兒私？這便是白梓豪心中一直承的。

宋小果嘆了一口氣，心疼石環。

「我沒事，你們不用安我什麼。你們現在打算如何？」

白梓豪深吸一口氣，快速調整好自己的緒。

宋小果則是下意識看了納晟霖一眼，抿了抿后開口。

「你皇兄生前有沒有來過川青洲？」

「來過一段時間，皇兄在天水國大戰之前曾經微服私訪過，幾乎很多地方都經過了。」

「川青洲在滅國之前就已經如此混？」

白梓豪聞言一怔，努力回想。

「不，川青洲以前從未如此混過。川青洲以前都是本地人居多，也沒有出現過這個所謂的有酒樓。這一切都是從滅國之後開始有所改變的。」

宋小果聞言點點頭，視線再次落在了眼前的畫卷上。

「我知道了，如果換做是你的話，你會先如何？」

宋小果沒有回答，反問白梓豪。

仇人就在眼前，想看看白梓豪在專業那個的關頭是否還能夠保持一定的冷靜。

「我會先調查我皇兄以前居住過的地方，接過的人。川青洲當地是有縣的，但是不知為何從我們踏川青洲到現在就沒有見過縣，我想，我們可以先從縣手。」

白梓豪認真思考了一會，想出了一個穩妥的辦法。

宋小果點頭，果斷道。

「按照你的思路來，你準備一下，明天我們就去拜訪一下川青洲的縣大人。」

話落，宋小果便和納晟霖率先離開，但他們沒有把畫卷帶走。

白梓豪看著平鋪在桌面上的畫卷，好半晌后才把畫卷收了起來，放在了一個上了鎖的箱子裏。

「皇兄，我一定會幫你報仇。」

白梓豪低聲開口。

這天晚上，宋小果徹夜難眠，納晟霖抱著哄了一個晚上才勉強睡著。

但這一覺並不安。

宋小果夢到廝殺聲不斷的戰場，震耳聾的馬蹄聲以及刀劍相向的聲音，在夢中不斷閃躲，但卻沒有離開戰場，彷彿在找尋著什麼人。

突地，夢中的宋小果看到了一抹悉的影。

「納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