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淺蹙了蹙眉,顯得有些疑。
怎麼覺店小二說的話這麼假呢?
出了茶樓,葉朔一手扶著自己的腰,一手著肚子,還不顧形象的打了個飽嗝。
顧清淺和霍清風對視了一眼,顧清淺抿笑了。
回頭看向葉朔的肚子,打趣道:「不知葉侍衛,有幾個月的孕了?」
「噗!」
葉朔一聽這話,險些沒將今晚上吃的飯給吐出來!
葉朔扭頭,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置信,愣是看了顧清淺半晌,眼睛珠轉了轉,才捂著自己的肚子,配合著顧清淺道:「不瞞小姐,已有三個月的孕了。」
「噗!」
這次,換顧清淺差點沒將晚飯給吐出來了,這個葉朔,還真是個戲啊!
「哦,那敢問孩子的父親是誰?」顧清淺繼續抓著這個梗,低眸,往葉朔的肚子上看了一眼,隨後用手托著下,做出一副思考模樣。
葉朔了肚子,一臉委屈的苦皺起眉頭,「哎喲,我命苦啊,這孩子的爹拋下我們娘倆就走了。」
葉朔正演得歡,也不去看霍清風的臉,可見這會兒,霍清風額上的幾條黑線越發深了。
顧清淺微微抬頭,打量了一下霍清風的臉,見他對葉朔這副模樣無於衷,不由得聳了聳肩。
這座冰山,怎麼就不會笑呢?
「好了好了,戲到此為止,葉侍衛,你可要注意點兒自己的形象啊。」顧清淺咳嗽了一聲,一本正經地說道。
「嘿嘿,只要小姐樂意,讓我做什麼都行。」葉朔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咧笑道。
顧清淺笑了笑,倒是沒說什麼。
「天不早了,我送顧小姐回去吧。」霍清風清冷的聲音,猶如這夜裏的風一樣,讓人覺得有些涼。
顧清淺回頭看他,點了點頭,「那,有勞王爺了。」
這個點兒,街上已經沒有馬車了,所以,顧清淺也沒有矯,跟在霍清風後往馬車的方向走。
這時,幾個醉漢從不遠的巷子裏拐了出來,走起路來都是左右搖晃的,哪怕隔了一段距離,卻還是能聞到他們上的那子酒味兒。
顧清淺有些厭惡的蹙了蹙眉,最討厭聞這味道了。
霍清風顯然沒有理會,畢竟這麼晚了,有人喝醉了在街上逛也是常事。
「喲,前面有一位漂亮姑娘啊!」
說話間,已有一個醉漢跌跌撞撞的往前跑了幾步,作勢就要去抓顧清淺的手腕。
顧清淺剛想要躲,誰知霍清風就擋在了自己面前,而此時,葉朔也立即追上來兩步,站在顧清淺側將護著。
那醉漢見了,立馬就不高興了,瞇起了眼睛打量著霍清風和葉朔二人,一張就是滿的酒氣,「喲,這是想要英雄救吶?我告訴你們,這一片都是我家公子的,但凡有我家公子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
公子?
霍清風頓時蹙起了眉頭,看來這城裏的街頭霸王可不啊!
霍清風看著眼前的醉漢,哪怕不說話,從他周散發出來的氣場也足以讓人渾一。
那醉漢嚇得打了個嗝,子往後退了幾步。
「怎麼回事?」此刻,李源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了幾步,眼尖的瞧見了顧清淺,眼睛一瞇,出一抹邪笑來,「哎喲,這不是清淺姑娘嗎?幾日不見,沒想到你長得越發艷人了。」
李源喝醉了酒,眼睛直勾勾的落在顧清淺上,本不去看擋在顧清淺前的男人。
說話間,便已經出那隻咸豬手,要去抓顧清淺,「來來來,陪本公子喝幾杯,今晚上再好好伺候伺候本公子,上次的事本公子就不再計較了。」
霍清風一把抓住了那隻咸豬手,一雙冷眸在此刻變得深邃了幾分,周的寒氣也越來越冷。
可李源喝了酒,藉著酒膽,他本就不怕。
「你,鬆手。」李源的子搖搖晃晃,出另外一隻手來指著霍清風。
話落,見霍清風並沒有鬆手,於是抬著下,高傲道:「本公子讓你鬆手,你沒聽見嗎?你知道,本公子是誰嗎?呵呵,說出來能嚇死你!」
霍清風沒說話。
李源以為自己嚇唬住了霍清風,得意的勾了勾,「我爹,可是尚書大人,你們敢得罪我,我就告訴我爹去,讓我爹來,好好收拾你們!」
霍清風仍是沒說話,而是厭惡的將手一扔,因力氣有些大,使得李源的子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最後一屁跌坐在地上。
幾個醉漢見了,急忙跑了過去,扶著李源從地上站起來。
「公子,您沒事兒吧?」幾個醉漢生怕李源傷著了哪兒,上下打量著他。
李源沒想到霍清風竟會對自己手,面一怒,猛地抬起頭來,怒視著面無表的霍清風。
他老爹可是尚書大人,他怕誰?
「你!」李源用手指著霍清風,子搖晃了幾下,才說出一個字來。
「大膽!」葉朔上前一步,呼喝了一聲。
李源是什麼東西,竟敢用手指著他家王爺!
「喲,嚇唬誰呢?我看你們兩個才是大膽!來人,給本公子好生教訓他們,今晚一定要將人兒搶到手,讓好好伺候本公子。」李源的眼睛,始終盯著顧清淺,他想要得到,已經想了很久了。
今晚,只要將這兩個人幹掉,那麼,顧清淺就是他的了。
「是!」幾個醉漢齊齊應了一聲,這便跌跌撞撞的朝霍清風他們沖了上去。
霍清風神淡漠的看了葉朔一眼,葉朔點點頭,隻沖了上去!
幾乎是眨眼的功夫,就將這幾個醉漢給打趴在了地上。
李源瞧著躺在地上的幾個人,酒勁兒頓時清醒了幾分,他瞪大了眼睛看了眼霍清風和葉朔,轉就要逃。
「站住!往哪裏逃?」葉朔見他要逃,一個閃便來到他面前,單手拎著李源的領,似是拎小似的拎著他往霍清風面前走。
「跪下!」
葉朔將李源一扔,直接讓他趴在了地上,李源在地上掙扎了一會兒這才直起來。
「你們,是什麼人?」李源想要起,卻被人踢了一下彎,使得他心不甘不願的跪在霍清風面前。
「看來,本王明日要去見一見尚書大人了。」霍清風說完,帶著顧清淺就走。
李源錯愕的瞪大了眼睛看著霍清風離去的背影,心裏一沉,不自的咽了口口水。
王爺,他竟然得罪了王爺?
這下慘了。
想到這兒,李源子一便癱坐在了地上,他何曾想過,顧清淺竟會和王爺走在一起?
他們,是什麼關係?
忽然間覺得,顧清淺不是一個好惹的人,就沖剛才霍清風如此護著顧清淺的架勢來看,兩人的關係定不一般。
「尚書公子,趕回家洗乾淨了屁好好睡上一覺吧。」葉朔居高臨下的看了李源一眼,丟下一句話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尚書大人的公子才城中所做的事,霍清風不是沒有聽說過。不過以前都是聽說,從未親眼見過,如今見到這尚書府的公子,當真是覺得尚書大人沒有管教好這個兒子。
倘若他明日不去跑一趟,還不知尚書府的公子今後還會鬧出什麼事來。
馬車裏,安靜得有些厲害,顧清淺想到剛才霍清風護著自己時的樣子,的心裏便是一暖。
如此被人護著的覺,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覺到了吧?
在將軍府里,一直都是護著親人,現在突然間被人護著,心裏難免會有些。
其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強大,有時候,也需要一個人來保護自己。
「王爺,我們,是朋友吧?」顧清淺抬起頭來,藉著昏暗的,瞧著霍清風那張俊逸的側臉。
朋友?
霍清風微微一愣,轉過頭看了顧清淺一眼,發現兩人此刻的距離有些近,又慌忙撇開,半晌才開口道:「嗯,朋友。」
不知怎的,說起朋友,霍清風的心忽然一空,像是有什麼人將他的心挖走了一塊。
他想要的,大概不止是朋友。
顧清淺也只是試探的問了一句,卻沒想到霍清風竟然點頭,頓時就開心的笑了。
能和煊王為朋友,實在是的榮幸,往後有了霍清風這個靠山,看誰還敢欺負!
「王爺,到了。」
這一路,比顧清淺想的時間要短,不由驚了一驚。
不知是馬車走得太快,還是,不想這麼快就離開了。
當顧清淺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時,立馬咳嗽了一聲,讓自己回過神來。
掀開簾子下了馬車,揮手向霍清風和葉朔二人告別後便往客棧里走,誰知走了幾步,卻又返了回來。
霍清風掀著簾子看,見又要手去上的服,霍清風急忙阻止,「等洗乾淨了再給我吧。」
顧清淺手裏的作頓了頓,不由紅了一張俏臉,今晚上大姨媽來得有些多,怕是這件服早就髒了吧?
即便不臟,卻還是會有味道。
於是,顧清淺點了點頭,暫時沒將服還給霍清風。
「那,王爺,您路上小心點兒。」顧清淺笑著向霍清風揮了揮手。
「嗯。」這一刻,霍清風被顧清淺傳染,手微微一抬,也想要與揮手告別,可他到底沒有這麼做,只是輕點了點頭。
顧清淺站在那兒,目送著馬車離開,這才攏了攏上的服,進了客棧。
這個點兒,客棧里的人都已經睡了,顧清淺看著趴在櫃枱上的店小二,輕手輕腳的往樓上走,卻沒想到還是驚擾了他。
店小二抬起頭來,用手了眼睛,有些迷茫的看著顧清淺,「姑娘才回來?」
顧清淺忽然有種出去約會,卻被抓的覺,心裏莫名的有些虛,不得不停下腳來,對著店小二微微一笑,「嗯。」
「姑娘若是有需要,儘管小的。」店小二掩打了個哈欠,可見是困得不行。
顧清淺對他客氣一笑,這便上了樓。
推門進屋的時候,只見屋子裏的燈還亮著,而母親就坐在床上,聽到靜,便轉過頭來。
顧清淺的眼眶微微有些潤,了上的服走過去坐下,握著母親那雙有些冰涼的手,「娘,您怎麼還不睡啊?」
「你這麼晚還沒回來,我擔心你。到底是什麼樣的朋友,竟讓你大晚上的出去?」
夏清荷只知道,顧清淺出去的時候,說是今天中午約了個朋友,給忙忘了,於是匆匆忙忙的出了客棧。
眼看著天就要黑了,這個做母親的能不擔心嗎?
「哎,我這不是和人家越好了時間,結果我卻給忘了嗎?我若是不去,萬一他覺得我這個人不值得信任怎麼辦?」顧清淺解釋。
夏清荷有意識的往那件男人服上看了一眼,嘆了口氣,握了顧清淺的手,道:「清淺,你和娘說實話,你這個朋友,是不是你喜歡的人?」
顧清淺一愣,急忙開口:「娘,不是,就只是一個幫過我的朋友而已。」
雖這麼說,可夏清荷還是不信,那件服,可是男人的呀!
「清淺,娘勸你,以後還是和這位朋友來往的好,娘知道你們是清白的,可是……」夏清荷說到這兒,便不知該如何說下去了。
而的心思,顧清淺這才明白。
在古代,男之間哪兒有什麼純凈的友誼?
顧清淺嘆了口氣,「娘,或許在您的眼中,男間是無法為朋友的,可世道不同了,我們不能夠保留老祖宗的思想活著。娘,不是有句話說,男搭配幹活不累嗎?您想啊,或許將來,男平等了呢?」
「人啊,這輩子都是苦的命,只能在家裏種菜,帶孩子。可您有沒有想過,將來的日子,是男人負責在家裏種菜,帶孩子了呢?」
顧清淺握著夏清荷的手,眨著大眼睛,一臉認真。
這些事說出來,可能母親會不理解,但未來的日子的確如此。
夏清荷聽得稀里糊塗,用手了顧清淺的腦瓜子,寵溺道:「你呀你,這腦袋裏到底裝了些什麼?怎麼竟胡思想?」
顧清淺吐了吐舌頭,「娘,您怎麼知道我這是在胡思想?萬一有一天真了呢?」
「那就得它真的那天,你再讓我看看。」夏清荷到底還是不信。
顧清淺沒了法子,只能嘆了口氣,無奈的聳了聳肩,「娘,您放心,我有分寸,不會做一些出格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