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休休也沒客氣，坐下后，執著為數不多的黑余子，與元容對弈起來。

比起皇后布下一顆棋子，就要思量好半天的速度，下棋的速度堪稱神速。

幾乎是在元容落下棋子后的下一瞬，就會接著落下一子，便仿佛早已經預判到了他下一手棋子會落在何似的。

一盤必輸的棋局，在顧休休的努力下，竟是下了和棋。

元容放下手中的棋子，畔揚著淺淺的笑意，出些贊賞的目：“棋藝不錯。”

他在皇后面前不加掩飾的夸獎，倒顧休休生出些，站起來：“殿下謬贊。”

皇后肯定道：“怎麼能是謬贊，你下棋下得真不錯！”

顧休休誠實道：“多虧殿下讓了我兩步棋，不然這盤棋局還是會輸。”

聽到這話，皇后忍不住笑了起來：“小容還會讓棋？從小到大，便沒見他給人放過水……”

元容抬手掩著，輕咳了兩下，不著痕跡地打斷了皇后的話：“咳……母后，天不怎麼早了。”

“你要回去了？”皇后挑起眉梢，看了一眼窗外的天：“你都賴在本宮殿里一下午了，怎麼現在見到小顧，反而急著走了？”

拖長了嗓音，點頭道：“哦，本宮知道了，你不會是為了見小顧，才在永安殿陪著本宮下了半天的棋吧？”

元容：“……”

顧休休：“……”

見兩人同時都低下了頭，皇后止住了笑意，拍了拍顧休休的手臂：“你是準備留在永樂殿照顧宸妃吧？小容都跟本宮說了，本宮沒有意見。”

“你也不要太過擔憂宸妃，津渡王子已是救回了宸妃，如今好好將養著，該是沒什麼太大的問題。……對了，你若是有什麼需要，盡管來找本宮。”

顧休休道了聲謝，客套了兩句，便準備告辭了。

皇后推了一把元容：“天黑，你先將小顧送回永樂殿，再回東宮去。”

元容沒有拒絕，跟顧休休一同走出了永安殿。

暮秋的傍晚，連晚風都是涼的。

他難得沒有捧著手爐，但上還是披著玄大氅，兩人走在昏暗的夜下，風一吹，樹爺便簌簌落下。

不知怎地，顧休休就想起了那日中秋夜宴上，從宴上離去時，上馬車前，看到他立在銀桂樹下，風卷起淺白的桂花向下飄落，他站在萬千燈火中，影孤獨寂寥，抬手接住了散落的桂花瓣的那一幕。

如今同樣是走在北宮中，只是樹下多了一道影，他也似乎不再孤單了。

元容見一路上沉默，輕聲道：“母后就喜歡說笑，你不要往心里去。”

顧休休抬起頭，朝他笑了笑：“殿下怎麼不讓一讓皇后娘娘？”

元容道：“孤讓了。”

只不過皇后還是下不過他而已。

顧休休還想說些什麼，腳下卻倏忽一痛，子了，下意識抓住了他的手臂，勉強借此穩住了形。

“……怎麼了？”他停住腳步，看著微微俯，眉頭輕蹙，一手扶著小，似是有些不太舒服的樣子。

“沒事。早上出門太急，忘記穿鞋，扎腳了……”擺了擺手，重新站直了子。

沒等到繼續往前走，元容已是將打橫抱了起來。顧休休被驚了一下，回過神來，便在他懷里了：“殿下，不用麻煩……”

說話時，視線還不住往一旁看去，這要是讓宮人們看見，會不會在背后嚼舌子？

他似乎看出了的心中所想，一邊走，一邊道：“沒人會說話。”

見元容這樣說，顧休休便噤聲了。

來時一炷香的路程，回去時，是讓他走了小半個時辰。

顧休休將這歸功于自己的重，大抵是太沉了，他才走得那樣慢。

時，兄長也曾背過幾次，他原話是這樣的——豆兒，你到底吃了多糧食，怎麼沉得像是豬一樣。

雖然顧休休一直認為自己算不得沉。

到了永樂殿外，就想要自己下去走路了，然而元容卻執意將送進殿，準備給個郎中理一下傷口再走。

他剛邁永樂殿的大門，顧休休就察覺到一怪異——這殿實在太過寂靜了，像是一潭死水似的。

在目掃到地上橫七豎八又倒了一地的宮婢后，心底不妙之更甚。

“……怎麼回事？”

聽到他輕聲低喃，顧休休想住元容，可還是遲了一步，他已是加快步伐，抱著往室走去。

不出意外，看到了顧月床榻旁的津渡，津渡此刻正俯著子，溫地親吻著顧月的臉頰。

但顯然這一幕，絕對不能，也絕對不該讓元容看到。

顧休休心頭一，在元容抬頭看向床榻前，雙臂勾住了他的頸：“殿下……”

他怔了一下，垂首看向，還未反應過來，已是微微仰頭，瓣青地上了他的。

第39章 三十九條彈幕

顧休休作笨拙, 只是將覆了上去，畢竟沒有過經驗，仰頭的作過快, 竟是不慎撞上了他的鼻梁, 鼻尖磕得生疼，卻又不敢挪開自己的臉。

實在太過張——元容是北魏太子, 而顧月則是北魏皇帝的妃子，津渡一個苗疆王子, 卻立在床榻旁, 俯親吻北魏皇帝妃子的臉頰，這多有些說不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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