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止住了哭泣,但還是會時不時噎:“喜歡……”
顧休休拿著帕子了他臉上的淚痕,溫聲道:“那我教你怎麼放紙鳶吧?”
說著,頓了一下:“這里挨著蓮花湖,樹木又多,不安全,不如咱們到寬闊些的地方去放紙鳶?”
七皇子拿著手中的紙鳶,點點頭:“好。”
見顧休休從頭至尾將忽略個徹底,而七皇子對顧休休也是言聽計從,分毫沒有方才對那副勉強不遠的模樣。溫公主怒急攻心,手一把奪過了七皇子手里的紙鳶,朝著蓮花湖里扔了過去。
的作又快又急,等顧休休和七皇子反應過來,那紙鳶已是被扔進了蓮花湖里,被水浸了。
七皇子愣了一下,眼淚嘩的一下掉了出來,幾乎是在下一瞬,便跌跌撞撞朝著蓮花湖里跑了過去。
那是他親生母親離世前,留給他的最后一只紙鳶了。
顧休休反應過來,追過去想要抓住七皇子的手,可他卻先一步跳進了蓮花湖里,只聽見‘撲通’一聲響,那小小的人影便被湖水吞了進去。
許是湖底太深,他又跳得太猛,竟是連撲騰都沒有,水面只泛起一陣水花,七皇子便隨著漸漸平復的漣漪一同消失了蹤影。
聽著宮婢們大聲呼救的尖聲,顧休休像是被定在了原地,腳下足有千斤重。
會游泳,但胎穿到北魏后,就再也沒有過水了,向來是離河邊,離湖邊遠遠地。
前世,歷經千險,吃盡苦頭,終于考上心儀的名牌大學。只因為在上學報道的前一天,在大橋下救了一個溺水輕生的男孩,力不支而溺水亡。
即便此事對于來說,已是太過久遠,太過陌生,仿佛就像是一場夢似的。
可溺水亡的影,卻猶如夢魘一般,時時刻刻纏繞著。直到如今,仍然會時不時夢到自己力不支,在水中溺死的那一幕。
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復述的覺——在臨死前的那一刻,水從四面八方侵的口鼻,無法呼吸,腔陣陣刺痛。沉得像是被什麼無形的力量向下拖拽,無論如何都掙扎不開,只能任由死亡將不風的包裹起來。
哪怕只是回憶,都會顧休休渾發涼,冒出一冷汗來。
這些宮婢們自然不會泅水,除了拼命喊便是無能為力。聽著那嘶聲力竭的喊,顧休休似是有些力,控制不住發,雙耳嗡鳴,卻還是在良心本能地驅使下,抖著向著蓮花湖下跳去。
朱玉似是先一步察覺到了顧休休的心思,一把攥住了顧休休的手臂,死死地抓住,帶著些哭腔道:“郎,你不會泅水啊!你不能下去!”
話音未落,朱玉似是從遠看到了什麼,突然拔高了音調,嘶聲力竭喊道:“太子殿下,救命啊!有人落水了——”
許是朱玉喊得聲音太大,幾乎是在下一瞬,那本還站在十幾米開外的元容,已是出現在了蓮花湖邊。
他寬大的掌心攥住了顧休休的手腕,另一手攔在腰上,將向后托抱了幾米遠:“站在這別,孤去救人。”
風吹了他的墨發,他的嗓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清泠,上那淡淡的草藥味,縈繞在兩人之間,聞起來有些微微苦,卻人如此安心。
顧休休看著他,淺瞳中盛滿了驚恐和無措,渾僵如石,面煞白,大滴大滴的淚水,從眼眶中溢出,毫不自知地向下淌落著。
“沒事了,不怕了……孤會救他出來。”
元容只道了這一句,便下了上的狐裘,披在后,兩步邁到蓮花湖邊,縱躍了下去。
他的嗓音似是和著風聲,有些低啞,隨著他躍下蓮花湖,那飄在風中的聲音也消散了。
朱玉生怕顧休休再往蓮花湖里跳,就守在邊,雙手環住顧休休的子,一下也不敢松懈。
隨著時間流逝,的仿佛越來越僵,越來越冰冷,臉慘白的像是一張紙,朱玉有些害怕,不道:“郎,太子殿下去救七皇子了,七皇子一定會沒事的!”
“朱玉……”顧休休低垂著首,子搖搖墜,嗓音猶如蚊,輕飄飄的,幾乎低不可聞:“元容……他,他們會不會死?”
滾熱的淚水無聲墜在朱玉手背上,令朱玉失了神。極見到顧休休這樣脆弱的模樣,仿佛世界崩塌,神在崩潰的邊緣線上徘徊。
朱玉心疼地抱住顧休休,淚水簌簌落下,語氣卻無比堅定道:“不會死,太子殿下和七皇子都不會死!”
隨著話音落下,只聽見蓮花湖里倏忽傳起一道響,元容從湖中出了半個子,他臂彎中托舉著七皇子,金燦燦的投在湖面上,折出波波粼粼的水,像是將分割細碎的。
墨發被湖水打,濃的睫羽輕著,水從空隙間墜落,他朝著岸邊游去,直到將七皇子送到宮婢手中,才慢一步上了岸。
顧休休幾乎是在電火石之間,朝著他的方向跑了過去,跑得很快,雙眸含著淚,令元容愣了一下,隨而張開手臂,似是要迎接的投懷送抱。
然而下一瞬,顧休休就停在了七皇子前,從宮婢手中接過他,將他放平在地面上,雙手疊,抵在七皇子口之間按了下去。
第47章 四十七條彈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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