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不怕謝懷安手，反正他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若真是殺了，他謝家一個都別想活。

但就怕他狗急跳墻，豁出去不要臉皮了，萬一真做出點什麼事來——就算是被他親一口——想想都覺得惡心。

顧休休吸了口氣，側過頭去：“我沒事，退下吧。”

門外的暗衛又確定了一遍，道：“不過是被屋子里的蟑螂驚擾到了。”

待暗衛退下，看向叩住自己雙腕的謝懷安：“大名士，可以松開了嗎？”

謝懷安玩味的看著：“……蟑螂？”

見他還不松手，顧休休有些不耐煩了，抬腳朝著他下一踹，他躲閃不急，卻是被踢到了大。

原本就很是狼狽的謝懷安，此刻更是狼狽了，他捂著大，子微微弓著，表看起來有些扭曲：“顧、休、休！”

顧休休不疾不徐地走到了客室的茶桌前，慢悠悠坐在了團上：“你是陳郡謝氏未來的家主，北魏城里的大名士，怎麼落得如此境地，被人傷這般模樣？”

話語中的譏諷毫不掩飾，聽得謝懷安有些惱火：“與你無關。”

顧休休叩著茶杯，呷了一口茶水：“你說你在被人追殺，要我救你。明明我的暗衛來了，你會更安全，可你卻要他們退下……怎麼，你不想讓太子殿下知道此事？”

謝懷安漸漸緩和了過來，他了大，皺著眉頭，不怎麼客氣地走到對面坐下：“不該問的事問。”

他端起茶壺來，仰著頭，將茶水灌進了里。作一大，那原本便半敞著的衫，頓時敞開的更大了。

到底是名士，謝懷安有時候也會吸食寒食散，皮白的剔，形有些瘦弱，卻并不干癟，該有的線條都有，漉漉的烏發墜在膛前，頗有風流不羈之意。

顧休休瞥了他一眼，道：“好，我不問，你可以從哪里來，回哪里去了嗎？”

謝懷安沒想到顧休休這樣無，對他的境遇毫無憐憫之心不說，還他原路返回，再從窗戶爬下去。

他嗤笑道：“你倒是狠心。”

說著，謝懷安放下茶壺，從果盤里尋出一把削水果皮的小銀刀，拿在手里比劃了兩下，似乎是在嘗試看趁不趁手。

顧休休看著他的作，緩緩蹙起眉來：“你是個左撇子？”

“左撇子怎麼了？”謝懷安站起來，朝著窗戶走去，輕嗤了一聲：“我用左手殺人，比你的太子殿下用右手更快。”

顧休休卻沒有理會他的玩笑，朝著門口的方向靠了靠：“……謝瑤是你殺的？”

謝懷安的作一頓，那只手按在扇窗上，扭過頭看著顧休休：“我還以為你聰慧，沒想到也是個蠢的。”

“你不用怪氣譏諷我，昨日慘死的謝瑤和那幾位大臣都是你謝家的人，仵作驗過謝瑤的尸，說殺人兇手乃是個左撇子。”

顧休休說話間，已是走到了門口，背后著那扇門：“我本以為是貞貴妃想借此陷害我顧家一族，不想人竟是你殺的。倒也是，你跟貞貴妃都是一家人，誰殺的又有什麼區別。”

上是這樣說，但實際上，是誰殺的當然有區別了。

顧休休一開始以為此事是貞貴妃和謝懷安同流合污，可剛剛說了一句‘謝瑤是你殺的’試探謝懷安時，謝懷安卻張口便說蠢。

那意思顯而易見，人不是謝懷安殺的，乃是貞貴妃安排別人的手。

可貞貴妃明知道謝懷安是個左撇子，卻還故意安排一個左撇子殺手，殺掉了謝瑤。

這很難不讓人懷疑，貞貴妃是想通過此事給自己留一條退路，往后若是被家族拋棄時，便可以重翻舊案，咬住謝瑤乃至那幾位大臣，都是謝懷安下手殺的。

早就知道貞貴妃心機深沉，倒沒想到連自己人都算計。

不過顧休休自然也沒有那麼好心，特意提醒謝懷安了，只不過是想挑撥離間，看謝懷安和貞貴妃狗咬狗的訌罷了。

謝懷安可是陳郡謝氏的下一任家主，一張口，他便聽出了的言外之意。

他挑了挑眉，勾起來：“顧休休，我收回我方才的話，你很聰明。”

“不過太聰明的人，一向活不了太久。”

謝懷安出去了半個子，指尖叩著那把銀刀，似笑非笑道：“雖然你不安好心……但，多謝提醒，我謝懷安欠你一個人。”

說罷，他便從扇窗跳了下去。

顧休休等了片刻，見外面沒了靜，這才敞開了門，戴好了帷帽，從三樓客室下到了一樓去。

剛好一到大堂，便迎面撞上了從詔獄辦完了公事，與劉廷尉一同趕來的元容。

顧休休一看到元容，便急匆匆沖了過來，快到了他面前，又倏忽頓住了腳步。

方才到底是了些驚嚇，本來沒覺得有什麼，一看見元容便止不住有些委屈了。

可采葛坊的人實在太多了，實在不好意思當眾跟他摟摟抱抱。

顧休休帶著帷帽，元容看不清楚的面容，但約察覺到的緒不大對勁，他牽過的手，正要帶去后院細細詢問，卻看到了皓白手腕上的斑斑跡。

他叩住的手腕，皺眉道：“怎麼回事？”

第62章 六十二條彈幕

不難聽出來他的嗓音有些急促, 顧休休微微一怔：“這不是我的，我剛剛在樓客室見了謝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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