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3章 殘酷的未來

林年表嚴峻了起來，也明白了之後發生了什麼樣可怕的事。

“祂激活了那個系統，引發了全球範圍的核戰爭。”路明非深吸了口氣，當時從芬格爾口中得知這個災難般的事實時，他的反應比現在的林年只多不，“全世界排的上號的國際城市第一時間都遭到了核打擊，核打擊又發自反擊系統，全世界都到了創傷，地上環境遭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隨後，他繼續拋出重磅炸彈“更可怕的是，在覈戰爭結束後不到一個月的世界，人們驚恐的發現所有死去的龍王都以另外的姿態歸來，全世界藏著的所有的龍類在同一時刻集復甦。人們這下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核打擊瞄準的是主要城市，而那些龍類沉睡的地方基本都是荒郊野外，這就意味著…”

“意味著核戰爭基本只對人類造了打擊傷害，對於龍類來說毫沒有影響。”林年輕輕嘆了口氣，“核打擊消減人類數量是爲了給那些龍類復甦的環境和時間。”

“然後就是長達數年乃至數十年的游擊戰，在這個過程中全世界災害不斷，整個地球的板塊不斷加速移撞擊和重組，最後組織了巨型大陸的板塊。”

“在地表甦醒的龍類開始對人類和混種進行圍剿，核打擊之後潰不軍的人類和混種無法有效集結只能各自爲營，在有限的核輻範圍外形臨時營地求生，一邊尋找有限的生存資源，一邊躲避死侍和龍類的追捕。”

“全世界的人類在短短時間降到三不到的數量，相比起人類的折損，混種反倒是在這種極端的戰時狀態下存活的更多一些。可自然而然的，人類和混種之間在這種極端環境下出現了分歧…立場上的分歧。”

林年嘆息了，似乎是對那糟糕景的無奈。

“那時候的人將那場核戰爭定義爲舊世紀和新世紀的分界點，核戰爭後的前期，人類和混種還能互幫互助一起克服難關，但時間越往後推移，那骨子裡的分歧終究還是發了。”路明非也嘆息了，“數量居多的人類開始發出了混種原罪論，稱龍族對人類開戰的原因就是混種和龍族之間數千年的矛盾，認爲只要出所有混種給龍類就能結束戰爭。”

林年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件事，只能默認以對。

“直到新世紀中期，分化就已經漸漸完了，最大的派系當屬人類至上主義，因爲純人類的基數最大，所以這一派的聲音也最大，他們主張混種有罪論，甚至主獵殺混種。”

“混種這邊也有極端派系，大致可以稱爲混種至上主義，他們認爲自統就是較人類更加優異，所以大肆地奴役起了人類，將他們視爲低等，拿來放捕死侍或者守。”

“何必呢。”林年低聲說。

“一部分混種選擇抱團取暖生存下去，一部分人類和混種也能互相依賴，可這終究也只是數。在末日下，混種的確比人類要更適合生存，各種龍生肆意繁衍的廢墟中，一個團隊中擁有一個混種就是生存的保障。”路明非說，“有些混種會以此爲傲去做出一些令人相當噁心的事，佔山爲王，及時行樂。但也有混種能恪守本心去保護普通的人類，像是遊俠一樣在災後的世界遊，掃平不公，那邊的芬格爾似乎就一直在做這個行當。”

“環境過於極端，什麼東西都能催生出來，芬格爾跟我說最噁心的還當屬投降派，也就是帶路黨，有混種也有純人類，經常混到營地裡放死侍和守進來。”路明非的表變得有些膈應了。

“那些昏了頭的傢伙似乎認爲龍族是所謂的神明派來懲戒他們的，他們必須主罪才能得到原諒。”路明非了額頭，“在他們的搗下，直到最後好像那個世界裡無論是人類還是混種基本都互相失去了信任，一邊龍類圍剿還沒解決，一邊鬥的滿臉是，說實話我都不知道怎麼破局。”

“卡塞爾學院呢？那種況下黨扮演了怎樣的角？”林年問。

路明非想了想，“大來說算是中立派，聽芬格爾說副校長好像找到了什麼大圖書館，在裡面艱難破譯出了部分文獻，勉強研究出了什麼十二作的手，在混種之中推行，極大的降低了傷亡率，也增加了混種在純龍類圍攻中的勝算。”

林年眼睛睜大了，立刻問，“他有沒有提到副校長是再哪兒找到大圖書館的？”

“沒有。”路明非搖頭，好奇地看向林年，“你知道大圖書館是啥東西？”

“據說是前龍族文明的智庫，統煉技在裡面都是最基礎的知識，十二作福音靈構也是裡面的知識之一。”林年兩三句話就突出了大圖書館的重要。

“媽的，可惜了，早知道我就問一下了。”路明非腸子都悔青了，當時的他完全不知道十二作是什麼，大圖書館是什麼，不然一定追問到底。

“你問了也不一定能得到答案。”林年也沒太憾，似乎早有預料。

“總而言之，那邊的況相當複雜，他還只是講了一部分，我聽著就已經夠頭疼了。”路明非不知道多次嘆氣了，“簡直就是一個沒有希的世界，真正意義上的末日。卡塞爾學院通過‘鑰匙’打開了位於北極點的尼伯龍躲藏了進去，儘可能的破譯大圖書館的技武裝剩下的混種，所以他們也爲了龍類的眼中釘，最後的崩塌毀滅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你之前說卡塞爾學院是我毀掉的，你親眼見到過那邊的我嗎？”林年凝神問道。

“算是見到過吧。”路明非語氣有些低沉，“之前我不是說過那邊世界的芬格爾找上我了嗎？他來的目的就是想要去找到你。在你突襲卡塞爾學院後，有報稱你被引的鍊金核彈重傷，被一羣龍類護送著離開，他們想在中途把你截住然後嘗試帶你回來，讓你重新加我們的陣營。”

“我到底怎麼了？”林年問出了一個自己都難以回答的問題。

“芬格爾在這個問題上一直模糊其詞，似乎沒人真正知道你爲什麼忽然選擇背叛了人類和混種的陣營，往日的夥伴都死在了你的手裡，你在災後的世界就是死神的代名詞，任何混種或者人類的避難所再怎麼固若金湯都會被你摧毀。”路明非繼續嘆氣，“就我所知，芬格爾提到死在你手上的混種和人類加起來恐怕超過百萬。”

百萬。

饒是林年也被這個數字震懾到了。

“我和芬格爾一路北上，那一段經歷雖然在噩夢裡被加速跳過了，但一些過程還是能得以看清的…清一的荒蕪和哀鴻遍野，水源化作了劇毒的沼澤，林地爲了乾枯的沙漠，城市也爲了被各種龍生佔領的地廢墟。”

“在那個世界，負龍因子既是保命符，又是原罪，嗜的龍類生會蜂擁而至，但沒有龍，外面的世界對於普通人來說又是地獄。早初期沒有經過大圖書館各項技加持，就連‘A’級混種在外界都難以存活。”

“一路上我們還遇到了很多千奇百怪的倖存者和避難所。有不惜拿嬰兒作爲活炸彈，專門因混種遊俠的畜生，也有各種千奇百怪的邪教，掛著混種的十字架組的森林，漫山遍野長著人頭蘋果的果園，還有絕到用鍊金炸彈鋪滿一整個平原，僅在中央一小塊區域修建農耕時代村莊的避世者。”路明非緩緩說，

“直到最後，我和芬格爾跟楚子航功匯合，然後前往伏擊地點…但事實證明那是一個陷阱，在那場鍊金核彈的炸中你本毫髮無損，放出報的目的就是導最後的倖存者前去送死。”

“那個‘我’是什麼樣子的？”林年問。

“我不覺得那是你，雖然長得一樣，但我的本能卻在否定這個事實。”路明非說，“只是看見他，我就知道他很強，強到就算是現在的我也沒有毫勝算，雖然我沒有見證到那場戰鬥的結束，但…”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也想到那個世界去看一看。”林年輕聲說道。

很難描述這種覺，聽到有一個世界被自己親手毀掉，說是負罪也談不上，畢竟那是另一個世界發生的可能，但就算如此，心中還是會不由自主地升起想要彌補，想要改變的期上來。

他覺得未來不該是這樣的，如果他在的話，日本陸沉的時候丟炸彈的就不會是校長，滬杭搶灘登陸的時候，那白的龍王會由他來阻止，俄羅斯凍土的核彈發按鈕也不會那麼簡單被摁下，甚至大圖書館的資料也不會破譯的如此艱難…可在那個世界，他卻是造就這一切的元兇。

他不覺得自己會變那樣，他也不相信自己會變那樣，他拒絕路明非所見到的那個他，是他自己。

“我們沒法改變那個世界發生過的事。”路明非輕聲說，“我們只能避免自己的現實走向那個相同的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