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師弟你爲啥覺得又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謀圍繞著你展開了?稍微有些風吹草就跟驚的麋鹿一樣,是不是有些杞人憂天了?”
“多長幾個心眼總不會吃虧,杞人憂天的本比起天塌下來沒有任何準備的風險不正比,我寧願杞人憂天,也不想打無準備的仗所以你有考慮過回你的座位去休息嗎?”
空客A380的頭等艙,林年默默地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曼,頭等艙的座位是一個半包圍的卡座類型的空間,可以試想爲一個切一半的橢圓,一端是正常的中規中矩的電可遙控大沙發,另一端則是一個邊緣延展的腳凳,腳凳完全可以坐人的,和沙發之間的空間可以放下桌板供兩人一起共進晚餐。
曼正坐在林年的對面仔細地塗趾甲油,的分趾將每一顆藕芽腳趾都隔開,按的話來說去海邊旅遊穿比基尼和拖鞋就必須塗指甲油,還特地問了林年覺得什麼的指甲油比較好看,林年不做評價,最終還是選擇了冰藍的款,更配馬爾代夫的果凍海。
“坐一會兒,又不影響,沒見著人家空乘路過都沒趕我走嗎?”曼小心翼翼地塗抹著趾甲油,認真程度堪比拆炸彈,也就專心做某一件事的時候才能褪去那嬉皮笑臉的外皮,垂落下的微卷的金髮下的臉龐纔會顯出久違的平靜。
“所以你真的是臨時起意才上這一趟飛機的嗎?”林年看著專心的側問。
他們一旁的頭等艙座位是空著的,從曼坐到這邊來和林年聊天開始,路明非就PTSD發作,跑去機尾的酒吧喝悶酒了,也希這架飛機的波本庫存夠他造的。
“忙太久也總得放假不是麼?”
“據我所知,你可沒在上班。”
“人活著就是在上班,活一天就辛苦一天,每天睜開眼睛都是在打卡,我也有累的時候啊。”曼塗著趾甲油的臉上出了一抹笑,“好不容易爭取來的假期,其實很短,也不能虛度啊,還不如做一些平時沒空去做,又想去做的事。”
“所以說皇帝真的到了不小的創傷?”難得看到曼·岡薩雷斯這個孩嫺靜下來好好說話,林年的語氣也放緩了,倚靠在沙發上看著細地塗抹著那一抹抹冰藍。
“這是尼伯龍的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可以說接下來我們所有的勝算以及行都是基於祂這次付出的代價而定的,祂不是神,無法做到全知全能,自然祂也會失敗,也會傷。不要被祂嚇到了,也不要給自己樹立一個無法打敗的神明的形象,這正是祂一直想做的事。”曼緩緩說,
“祂很清楚怎樣才能在你們的心中留下影,怎樣才能迫到你們無法呼吸,當你們開始束手束腳,無法確定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的時候,就是他大行其道的時候。很幸運的是,這一次你和路明非都做了正確的決斷,再加上某些人在背後稍微地推了一大把,祂纔會輸得如此徹底,這是我們共同的勝利。”
“能多問一句,推這一把的人是誰嗎?”林年問。
“一個合格的棋手,起碼是我認可的棋手,我覺得它有勝算,所以我願意爲它的代行者。”曼說。
這算是挑明瞭它在替一個幕後的棋手做事,尼伯龍的整個局都是爲之工作的那個神棋手佈下的。
林年並不驚訝,也不爲曼再度找了個上家而到難過,因爲這正是這個孩該做的事,本來就是一個天生的間諜。
“不聊這些事,你不是出來度假的嗎?怎麼總是三句話繞不開皇帝,繞不開各種謀詭計,抱著這樣的心態真的能好好休息嗎?”曼笑了笑打趣說道,“年紀輕輕就染上了這麼重的班味兒可不好,怎麼,想畢業就去競選卡塞爾學院校長的位置?”
“我畢業後不準備留在卡塞爾學院,也不準備給黨做事。”林年說了一句心裡話,“混種的世界就是一灘渾水,陷地越深就越找不到上浮的方向。”
“所以你才一直用心培養路明非?你希他能接你的班?”曼停下手上的作,擡頭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林年。
林年對上的視線,轉頭又看了一眼路明非沒人坐的位置,沒有說話。
“想跑路了是吧?老早就看出你在想什麼啦。”曼說,“路明非的確是個不錯的苗子,但就現在的話他還很難扛得起大旗,況且皇帝追的人可是你,而不是他,你不解決掉皇帝,你一輩子都得不到清閒。”
“你這麼說的皇帝好像是個怨婦,就死咬著我不放了。”
“你要這麼說也可以,也許下次你考慮一下走路線,把皇帝給攻略了,祂之前怎麼待你的,你就怎麼待祂,以牙還牙,加倍奉還。”
“真別噁心我,我殺祂一萬遍都不嫌多。”林年嘆了口氣,“別說待折磨了,如果真的有機會,朝著祂腦門開槍我都會嫌子彈速度不夠我的刀快,祂早死一刻對我來說都是解。”
“那真幹掉了祂以後,找回你姐姐,你準備做什麼?和蘇曉檣結婚,然後回老家當贅婿繼承老蘇家的產業,當個龍王上門婿?”曼笑了笑問。
“我不太懂公司經營類的知識,如果要我學的話也可以,畢竟我學東西比較快。”林年偏頭看向舷窗外的夜雲幕,“但我還是傾向於拿存款買一間地理位置不錯的獨棟的別墅,沒事幹就每天出去旅遊,全世界各地去看一看.真的就只是看一看,而不是被捲進各種麻煩事裡面。”
“在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小窩之後就去周遊世界嘛,玩累了就回到那個溫馨的小窩盤起來,在客廳的大屏幕晶電視裡放一集貓和老鼠,和喜歡的人一起躺在沙發聽落地窗外的大雨傾盆。”曼很理解林年的想法,擡眸笑了笑,“你的夢想和我差不多誒。”
可接下來的一句話兩人都沒有說,那就是這個夢想無論是離他們兩個人誰都太過於遙遠了,起碼在當下,這個夢遠到了遙不可及的地步。
“不過這次旅遊你可以提前一下那種功退後的日子,放空大腦,把所有傻事全從你那什麼都記得住的腦瓜子裡丟掉,腦袋空空當一個只會躺在沙灘椅上看著遠比基尼金髮側著頭不斷彈跳,抖耳朵裡的水的年輕富一代就行了。”
曼塗完了兩隻腳丫子的趾甲油,兩條打直,塗滿冰藍的腳丫翹放在了林年一旁的沙發扶手上,整個人舒舒服服地半躺倚靠著背後的靠墊。還好的腳丫子沒什麼味兒,甚至還相當心機地噴了點淡淡的香水,否則林年鐵定嫌棄著拉掉的腳。
“所以這次真沒什麼七八糟的事?”林年放在座椅扶手上的右手騰了下來,稍微給曼不安分的雙腳挪了個位置。
“這是你第幾次問我都記不清了。”仰躺的曼擡手關掉了頭燈,倒騰起了一旁的隨機附贈的護理包。
“那找上路明非的那個人又是什麼況?你跟接過了不是麼?”林年側頭看了一眼飛機酒吧的方向。
“保險起見接過了,沒啥大問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煩惱不是嗎?也有自己的,不過耽擱不了我們,放聰明一點也不會禍及生命。”曼抹了一點面霜在手背上,似乎在試質和氣味,並不怎麼關心這件事,“你以爲我不擔心哪兒鑽出來什麼稀奇古怪的人打擾我的度假計劃?我也是人,我也得休息,得度假,誰沒事找事一定要給自己弄點事做?”
“怎麼想著一起去馬爾代夫?我以爲你是那種喜歡宅家的類型。”得到了曼肯定的回答後,林年也沒多問了,隨口問道。
“也就看見你給正統的小妞兒訂機票,我才趕趟來一起蹭一下你們的馬爾代夫之旅,如果只要我一個人的話,我還不如就在家裡躺著把沒補完的電視劇補完算求,鬼知道下次我還能不能那麼好運地活下來。”曼給自己手上抹著護手霜笑了笑,“長那麼大我還真沒去過馬爾代夫,這次剛好是個機會。”
“別說不吉利的話,只要你聰明一點,別作死,怎麼都活得下來。”林年淡淡地說道。
“師弟你這是關心我嗎?那我下次要死之前大聲喊你名字,你趕得到我旁嗎?”曼偏著頭著對面沙發裡的男孩問。
“.那你還是提前告訴我你的墓誌銘寫什麼吧。”林年嘆了口氣說。
他不想正面承諾曼的這個問題,這是不吉利的事,類似的事在尼伯龍中發生過一次,無論是路明非還是林年都引以爲戒,誰都不想類似的事再度發生,那是他們很長一段時間的夢魘。
“薄的男人啊!墓誌銘就寫:麻煩把《吸鬼日記》《迷失》《瑞克與莫》《惡搞之家》《實習醫生格蕾》《越獄》《辦公室》《生活大炸》《老友記》《邪惡力量》的後續最終季燒給我,謝謝!”曼舒舒服服地閉著眼,雙手迭放在腦袋後枕著,出眼罩戴在了臉上。
臨時買飛機票只能買到經濟艙的位置,不過訂什麼位置其實都不重要,一開始就做好打算來頭等艙蹭林年的座位了,這裡空間足夠容納在這裡躺平了睡覺。
“與其等人燒給你,只要活著什麼都能見到,好死不如賴活著,以你的賴皮程度,我死了你都不可能死。”林年看著戴著眼罩舒坦睡著的孩輕聲說道。
“借你吉言咯。”曼哼哼著,聲音很小。
閉著眼睛的著舷窗外機翼切割氣流帶來的震,聽著引擎無時無刻的轟鳴,反倒是有種格外舒心的平靜,只有在這種格外的喧囂下,和喜歡的人坐在一起做著一些瑣屑的事,才能偶爾得到來之不易的寧靜。
林年看著,到的呼吸變淺,變勻淨了,拿出飛機上的毯蓋在了的上,也小心避開了那才塗好趾甲油的腳丫子,腳背上的像是明的一樣,稍微鼓著幾青的遊線,而在腳掌卻是留著一些尚未完全癒合的暗褐燙傷,可以想象那是在何種極端的況下奔跑後留下的痕跡。
著那睡覺都不忘抹平的角翹起的弧度,他微微搖了搖頭,心想:“好夢,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