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兒忙給拍背，“奴婢，奴婢覺得，您的病這麼久了，吃了多藥也不見效，不如我們換個大夫吧？”

商雲染終於不再咳嗽，有些詫異丫鬟的話，“你什麼意思？爲什麼要的？”

錦兒咚一聲跪在了地上，“主子，奴婢，奴婢也是猜測，奴婢在宮裡的時候聽過一些嬪妃們收拾人的法子，五年前，宮裡有位虞貴人得寵，故意怠慢貴妃娘娘。

沒過一個月就得了一場傷寒，當時纏綿病榻近一個月，人就沒了。

後來，奴婢聽在太醫藥做藥的同鄉說，說虞貴人本不是傷寒，而是中毒而死的。”

商雲染手指一下攥住了下的牀單，這癥狀怎麼和如今的況這麼像呢？

可，誰會給下毒？難不是宮裡那位？

當初皇舅舅死的時候，確實想過溫寧月可能會報復。

可連商氏宗親都沒治罪，怎麼也不會憑白無故收拾自己！

“你先下去吧，我要，咳咳……我要想想。”

錦兒退了出去，還將室的門帶上了。

走後沒多久，室的門再次吱扭了一聲，一隻白藍眼的波斯貓貓順著門了進來。

商雲染認得這隻貓，是的婆母兩個月前養的，還是花銀子買來的。

小貓“喵嗚”一聲，見商雲染盯著它，就一躍跳上了室的小幾上，商雲染沒空搭理它，看了它兩眼就又自己想自己的。

那貓覺得無聊就在小幾上打量了兩眼，剛好那碗湯藥還冒著的熱氣，可能是了，就舌頭了一口

商雲染覺得這隻貓的味覺可能有問題，不然那麼難聞的藥它怎麼還能上去呢？

下一秒那碗就被小貓一爪子打翻了。

砰的一聲，藥碗落地，外面伺候的丫環走了進來，見是藥碗打了邊收拾邊道：“主子，奴婢這就再去熬一碗藥。”

商雲染沒拒絕。

大約過了三刻鐘，丫環將藥端了進來，“主子藥好了。”

或許是錦兒的話讓商雲染多了一些警惕，也或許是那隻貓意外打翻藥碗讓多想，問那丫環：“我吃的藥是誰在管？”

“一直是吳嬤嬤在管，藥也是買回來的。”

商雲染難極了，吳嬤嬤是的嬤嬤，若，藥真有問題，可能也被收買了，又或者，邊還有其他下人也已經背叛了？

商雲染真的有些信了錦兒的話，“剛纔打翻的藥碗在哪兒？”

那丫環道：“奴婢忙著熬藥還沒來得扔，放在小廚房門口了。”

“去把錦兒過來。”

錦兒很快進來，商雲染仔細吩咐了兩句，錦兒找了個瓷瓶，將確實中的藥放進了小瓷瓶中，又去廚房門口撿了幾片沾了藥的瓷片，而後匆匆出了門。

傍晚，錦兒回來了，手還拎著食盒，“主子，奴婢伺候您用晚膳。”

商雲染整日在牀上躺著，連話也懶得說，不是不想出去，而是難的本就出不去。

尤其是最近這些天，連吃飯都要丫環餵了。

將其他丫環都打發了出去，這才問，“怎麼樣？”

錦兒撲通一下跪下了，“主子，奴婢走了四家藥鋪，最後一家的老大夫聞出了藥有問題，但怎麼回事兒得給您把過脈後才知道。”

商雲染心裡一個咯噔，臉瞬間蒼白如紙，“錦兒，你去查查，吳嬤嬤家裡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主子，你是懷疑吳嬤嬤有問題？這怎麼可能？” 商雲染又猛烈的咳了起來，錦兒趕給拍背，“主子……”

等到咳聲停下，商雲染抹掉眼角咳出的淚才道：“可我的藥一直是在管啊，或許，其他人也有問題。”

錦兒的手一下子握了，“奴婢一定要查出到底是誰在害您。”

不過，沒等查出是誰給家主子下毒，有人就來送答案來了。

當晚，一道人影就進了商雲染的屋裡，白天睡得多，又出了湯藥的事兒，商雲染本睡不著，牀頭燃著一隻蠟燭，那人進來時還以爲是自己的丫環，直到那人站在的牀前，才察覺不是。

“翠兒？你怎麼進來了？”

這丫頭記得，嫁進秦家後，翠兒就在院兒裡侍奉，有次秦肖承過來，看的眼神有些不對，就讓翠兒去負責灑掃了。

這丫頭倒也乖覺，每次秦肖承回來都避得遠遠的，這才一直留到現在。

翠珠咚一聲跪在牀邊：“夫人，奴婢有事要稟報。”

商雲染皺眉，一個使丫頭有什麼事要半夜闖的房間？“你說。”

“夫人仁善，奴婢犯了錯夫人也沒將奴婢趕走，還給了奴婢一口飯吃，奴婢對夫人激涕零，一直想報答夫人可卻找不到機會。

夫人病了後，爺一直不回正院，昨晚爺回來後又要宿在書房，奴婢，奴婢就去找了爺的小廝想打聽一二。

沒想到剛好聽到春生和他爹閒談，原來當初您母親出事的時候，來過咱們府上找您，可門房上全被代過了，不許您和大長公主相見，大長公主剛來就被門房打跑了。”

春生的爹就是看大門兒的，他們一家全是家生子。

當初秦家被抄家，僕人也走的走，遣散的遣散，剩下的寥寥無幾，春生一家算是其中之一。

商雲染聞言瘋狂咳嗽了起來，的娘啊，的親孃，連最後一面都沒能見到！

“你確定沒聽錯？”

孃親就是被貶爲庶人當晚出的事，有小進了母親院子，錢財被人洗劫一空，說不定那賊就是那對父子派過去的！

他們是真狠哪！

“夫人，這種事兒我怎麼可能說？要不是夫人對我有恩，我是打死也不會來您面前稟告的。不僅如此，奴婢還聽到了別的……”

商雲染又瘋狂的咳了起來。

值夜的錦兒挑簾就走了進來，坐大牀邊將人扶著側臥，然後幫拍背，“主子，您怎麼樣？”

商雲染好不容易忍下咳，看著翠珠道：“翠兒，你說，還聽到了什麼”

翠兒有些言又止，“奴婢，奴婢說了怕您不信啊。”

“說！”

翠兒嚇的了一下肩膀，“奴婢聽到那父子的對話屬實是不信，便想找爺對質，他怎麼能這麼對夫人呢？

於是奴婢就去了書房，不巧，剛好聽到爺和老爺對話，因著春生回了他們一家住的小院，書房門外沒人守著，奴婢在門上，把裡面人的對話聽了個清清楚楚。

原來爺和老爺一直在惦記夫人的嫁妝，他們還說，那藥服後一個月人就直接沒了，等您一死您的嫁妝就全是他們秦家的。

而且爺還說只要夫人死了，上頭那位就不會再惦記他們家了，說不定，太后還能因爲他大意滅親順手提拔一下他。

奴婢對天發誓，那兩人真這麼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