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欽搖了搖頭:“他說這個世上,他只信自己可以保護你,所以想把你留在他的邊,但他現在想清楚了,他不該打著‘為你好’的旗號替你做決定,甚至是強迫你,所以,他給了你兩個選擇。”
樓藏月以為是:“嫁給你,或者嫁給他?”
沈素欽說的是:“嫁給我,或者,婚禮取消。”
樓藏月皺眉:“菲家的聲譽不要了?”
沈素欽微笑:“聲譽是一時的,你的才是最重要。”
樓藏月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沈素欽,沈素欽也等的答案,他仍然帶著有眼鏡鏈的金邊眼鏡,目溫潤包容近乎慈悲。
樓藏月咽了一下嚨,突然笑說:“沈教授穿喜服很好看。”
沈素欽微微一怔。
……
寶格麗酒店,是星級酒店中的頂奢品牌,全球僅有數家,哪怕是普通客房,一晚的要價也到了令人瞠目的地步,更別提數十萬一晚的總統套。
菲家族對這場婚禮的看重就現在這些方面。
他包下整個酒店長達一周,用來招待參加婚宴的賓客,是這一項就要花費八位數,哪怕是姜蘇末這種金銀堆里長大的千金大小姐,都不慨一聲奢靡。
有點不甘心地說:“表哥,覺你輸了誒。”
他們也住在寶格麗。
因為他們也是邀參加婚宴的客人。
樓藏月說會給他們送請柬,就真的給他們送了請柬,而他們也真的來參加婚宴,還住在他們的酒店。
姜蘇末覺得魔幻的。
聞延舟心態平和,并不會為這種沒意義的比較生氣,他坐在落地窗前,泡著一壺清茶。
窗外是馬賽的夜景,霓虹燈五十,安靜又漂亮。
他慢慢品著茗茶,沒有人知道在他在想什麼?
直到門鈴被人突然按響,急促的鈴聲打破這片寧靜。
姜蘇末納悶,誰啊?
起開門,有點意外:“阿路哥?”
路在野跟打了個招呼就快速往里走:“舟哥,舟哥!”
聞延舟轉頭看過去。
“你怎麼還有心喝茶?”路在野火急火燎,直接一屁坐在他對面,“你知道明天跟藏月結婚的人是誰嗎?”
聞延舟還以為他怎麼了。
沖出兩杯茶,放一杯在他的面前,不以為意道。
“商時序,親兄長,我知道,非要如此,我又有什麼辦法?結就結吧,我就不信,以商時序那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作風,以藏月保守斂的作風,他們能當得真夫妻,一個名分而已。”
他語氣淡,看開了樣子。
“掀了四家的桌子,砸了多人的飯碗,的確需要一個可以庇護的港灣,免得報復,如果是菲家族的主母的話,想必也沒人敢。”
“好的。”
說完他將杯中茶喝完,聞延舟垂下眼睫,繼續有條不紊地重復加水,泡茶,沖出的作。
路在野深吸了口氣,也非常平靜地告訴:“不是商時序。”
聞延舟沒聽清:“什麼?”
路在野一字一句道:“我說,新郎不是商時序,是沈素欽,沈家的老四,沈教授。”
聞延舟倒茶的手抖了一下,茶水就都倒在了桌面上,他立刻用茶巾按住水流,目抬起:“怎麼可能?”
姜蘇末立刻蹲在他們邊,豎起耳朵聽。
路在野了下:“真的,我親眼看到的,他們穿著婚服,在莊園里散步。除非商時序有綠帽癖,否則我想不出,他把自己明天要穿的婚服,拿給沈素欽試穿的理由。”
所以只有婚禮出變故,新郎要換人這一個解釋。
姜蘇末先著急了:“表哥,怎麼辦啊!”
原本什麼都不知道,但來馬賽這一路,在聞延舟默許下,纏著何清問清楚了他跟樓藏月的前因后果。
太過震撼,于是既驚世駭俗又徹底擺爛地想,結就結吧,結婚后樓藏月繼續跟表哥不清不楚也好。
他們之間,就得這種病態、扭曲、做恨的氛圍,才對味兒。
但新郎要是換沈素欽那就是另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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